正当衣衫渐退情不自已的时候,门外这时便是传来应北的声音。
他道“大小姐,唐苏来了。”
“谁?”我正抚着身下人那处粉红的硬/挺,抬身便要上去,被门外应北的话弄的有点错愕。
“唐苏。”应北在门外道。
呃。唐苏?
我一时没弄明白唐苏是如何堂而皇之进得来太学院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此刻出现的非常不是时候。
我停了停,见身下人嗔怪的瞪我一眼伸手立即把衣衫拉了回去。只好也悻悻的起身整理好自己身上的凌乱,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日头正好。
金黄的阳光透过枝叶繁盛,横竖斜影,洋洋洒洒,披在人身上好像罩了层薄纱。
逆着光,我看不清正伸着长腿倚坐在桌沿边上的唐苏的表情。微微闭了下眼,睁开后把目光慢慢的转向他怀里的青瓷罐子上。
“还正热”他对着我微微点头,一本正经道“趁着热一起喝。”
我慢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我盯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他也正经的坐了下,把怀中的青瓷罐子放在桌面上,打开了盖子,微微的热气溢出。
“请你喝我亲手做的甜汤。”
我看着他微低着头,取出汤勺自罐子中把甜汤倒入两只同花色的瓷碗。
我略微的挑了挑眉道:“然后呢?”
他把其中的一只瓷碗推到了我面前:“顺便是要见一见同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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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我眯起眼。
他抿了一口甜汤后,放下了瓷碗突然展颜一笑“日后你我便是同窗了,我的馆院就在你馆院旁------既是同窗,便应打个招呼日后也好相互照应。”
我看着他笑得一派无邪,心下突然觉得他笑得很欠揍。
他看着我面前的瓷碗,笑道:“怎的不喝?不合心意?”
我看了他一眼,拿起瓷碗一饮而尽。
“好喝吧?”他微微向后仰,弯了弯嘴角。
“喝完了。”我看着他不动声色道“你可以走了。”
“就这么不耐烦?”他抿着嘴角又倒了一碗甜汤,看着我笑道。“还在生气?”
我垂眼看着他那双被烫得发了红的手,正捧着瓷碗吹了吹热气,然后举起盛了勺往我这儿递过来。
莫名的我突然有些感伤,慢慢的任着他凑过来,把汤勺递到了眼前。
“你回去吧。”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我看得见他骤然紧缩的眸。不过瞬间的事,他的眼眨了眨顷刻恢复了盈盈笑意。
“不急。”他固执的举着汤勺。
我不接过来,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沉默的看着我,呼吸开始急促后来便渐渐似乎俱无。
“什么意思?”他手中的汤勺一点点倾斜,甜汤洒了一桌。他的双眼带着天真般的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的话。
“我们之间----”我长叹口气,垂下眼帘不看他的双眼道“到此为止吧。”
他沉默的坐在那里久久无语,半天一动不动。
这时厢房的门打了开,慕华齐整的自屋内走了出来。
我抬眼看了看清澈目光望着我的慕华,便起了身,顺手把自己手指上的两个扳指撸了下来,放到了唐苏的面前。
唐苏突然微微的打了个战栗,慢慢的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又转头看过去。然后他转回来仰面看着我突然诡异的一笑“因为他?”
我不再理唐苏,迎着慕华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低声笑道:“怎么了?”
慕华含着淡淡的笑,看了眼我道:“你这儿来了客人,我先回去了。”
我笑着捏捏他的手道:“我送你回去。”
慕华往院中看了看道:“你这儿忙,我自己回去便好。”
我笑笑拍了拍他的手,便拉着他往院外走。
他不再多语,随着我走了出去。
一路上慕华并没追问。
直到最后临到送了他到馆院,他才微微一笑道:“原来你喜欢喝甜汤。”
我笑道:“你可是要做给我喝?”
慕华微垂下眼帘不好意思道:“我还不曾学过这些----”
他看了眼我又飞快道:“不过若是你肯喝,我倒是愿意试一试的。”
我忍不住翘起嘴角来,道:“那我便期待了。”
慕华又微红了面,看了看我便转身回了馆院。
待我回了馆院,应北正在默默的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桌上的青瓷罐子还在,唐苏俨然已经离开。
我以为方才那话说出去很吃力,可是没想到说了后便很流利。好像这话我已经熟稔得说过许多次般。
我还以为唐苏听了我方才的话,会暴怒,会不罢休。
他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却不得不说让我又有点松口气。
也许他本来也对着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甚在意。
我看了看桌面上孤零零的青瓷罐子,觉得一时间心思有点难以描述的微妙。我与他这些年的纠缠,倒不会说忘掉便是忘掉的。
只是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心也是有限的。没工夫花心思再与他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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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出乎意料的事情总是很多。
我想我是高估了唐苏的气量。
翌日上课时,我起得略有些晚,匆忙进了课堂时,才惊诧的睁大眼,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只见唐苏微翘着唇角懒洋洋的坐在我位置的旁边,周围的同窗似乎对他颇为惧怕。
我斜眼看见胡学事正夹着簿册进来,只好迅速的找到位置坐过去。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压低声音问道。
他懒洋洋的倚过来,被我拎着领子推搡回去。
“到此为止-----”他斜睨着我,嘴角翘着似笑非笑道:“得由我来说。”
于是唐苏不仅没有离开太学院,反而大大方方的整日纠缠在我的身边。
上课时会择到与我同堂的课业,下课时亦如影子般的尾随来去。甚至我和慕华一起去食斋阁吃饭时,他也会坐在一旁盯着我们,面上挂着诡异的笑。
对此我面上很淡定,内心却觉得肝疼胃疼心口疼••••••
我想和慕华解释下来龙去脉,却发现他最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有安姝洢水恒玉珠她们却乐得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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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过得很快,初冬在一场霜降后便来了。
太学院每年升学课业考的日子也快到了,众人纷纷都开始自动的额外练习。
安姝洢水恒玉珠每日的话题也由秘闻八卦转到了升学择课业。
应北添了添火炉里的碳,又举起茶壶往我杯中续了些热水,随之溢出的白气氤氲着他如水墨淡描般的面容,令人格外心安。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才捧着杯子道:“几时了?”
“酉时。”应北道。
冬季日头短,外面的天色已深。
我看了看外面,四周很安静,唯有漫天的白雪无序的飞。
慕华没过来。唐苏亦没跟着过来。
我想了想唐苏面上的浅笑,总觉得内心不踏实,起身开门便出去想着看一眼慕华。
一掀门帘,漫天的飞雪迎面而来,迷了眼。
这时身后一暖,回头看应北举着大氅自身后围了过来,他仔细的帮我系住了领口才松开了手。
我点点头,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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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雪冷的有限,风却硬的好像刀子,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太学院此刻显得冷冷清清的空旷,这种天气大家自是都躲在馆院里捧着火炉。
我沿着游廊弯曲的走了一会,转过弯,便见两个身影正模糊的在雪中立着,似乎在闲谈这什么。
这大冷天的竟然还有人。
我忍不住转目仔细的看了看,随后赫然发现此二人正是唐苏和慕华。
唐苏正背着我的方向,懒散斜靠在游廊的柱子上,墨泼似的长发在皑皑白雪中格外醒目。
慕华略微的垂着面,在一片模糊地漆黑夜色里看不清面上的眉目。
我快步走了过去,正看见唐苏伸手一把的摸了过去,准确利落的捏住慕华的领口的结络,灵活的抖了几下,两道玉白精致的锁骨便暴露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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