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成和秦瑛相视无语，他们都明白，这是他们与“黑天鹅”上司袁平山联络的一个方式，“我去去就回来，亲爱的。”

“没问题，你的琴声会让你的崇拜者满意的。”郑天成潇洒地回答。

秦瑛起身，咖啡厅老板礼貌地邀请秦瑛作为嘉宾去咖啡厅的钢琴处，然后捧来了一本曲谱，架好在琴键前面。

“夫人，请！”

优美的旋律在咖啡厅里盘旋，秦瑛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这音符飞出租界，越过天空，仿佛在日本铁蹄蹂躏下的上海变成了自由女神，让听闻者潸然泪下。

秦瑛眼睛盯着乐谱，脑海里却在响起滴滴答答的电报声，这是一份情报电文，只是让乐谱伪装的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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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明天下午5点来东亚同文俱乐部，找程式良经理，日本首相近卫文磨的大儿子近卫文隆将举办生日晚会。”

“夫人的钢琴曲简直太美妙了，”

又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对秦瑛的琴艺表达最激烈的感情，这时候，从第五号桌过来一个白俄罗斯混血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此人身材很高，黑色头发，双眼炯炯有神。

“在这里能听到家乡的曲子，非常激动，小姐，请接收我的敬意。”

“谢谢，弹奏的不好，让大家见笑了。”

“哪里，在上海名媛不少，可是我却很少听得到这么优美的乐曲，对于中国的梨园小段，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哦，我叫彼得，这是我的名片。”

“哦，彼得先生，我叫西野美惠子，这位是我丈夫汤毅生。”

“您是日本人？失敬！”

“别客气，我生在中国，在英国张大。”

“您在伦敦读书？”

“那是后来了，早年在满铁女子学校。”

“您曾经在满洲居住过？”

“是啊，大连旅顺。日俄战争后，我有个叔叔在那里经商，也是我从小不谙世事，父亲在华东做生意，我呢，却很少能帮忙。”

“我曾经去过大连，惠子小姐的身世很浪漫。”

彼得自言自语，说完向服务生要了三杯咖啡，以做对惠子夫妇的尊敬。

“汤先生，认识您很高兴！”

彼得自来熟地与郑天成攀谈起来。

“在上海，大家都需要朋友，我也算半个上海人，可是，从英国回来，时局就动荡了，以前我还经常去吃罗送宋大菜，俄罗斯人的厨艺很不错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