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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大公子,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虽说是大公子,可是看起来,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当然,在京城这个达官贵人满街跑的地界里,十二三岁的公子哥们白马轻裘,招摇过市,也是十分常见的。
齐府大公子却是很有名气的一位。
按理来说,他虽然也是官宦之家的出身,但不过是一个侍郎的儿子,这在京城中还真就算不上是多大的官。既然如此,他的风头为何会如此大?
若是你拿着这个问题,去问京城中人,十有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齐府大公子,不但喜欢行侠仗义,而且长得是唇红齿白,俊雅风流,比那弄秋巷子里的红牌小倌都要美上几分。
如今,张寂竹就面对着这么一个美人儿,吃饭。
“齐兄,昨天的事真是多谢了!”张寂竹见旁人都站在伺候,桌上只有他和齐宣二人,不免有些不自在。
“恩恩!”齐宣只是含糊的应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的嘴被吃食占得满满的,哪有功夫说话?
英雄救美。其实,若是准确点说的话,昨天的故事,应该是:美人儿英雄救美人儿。
张寂竹看着眼前人,这个风卷残云的吃相,不由微觉尴尬。举着筷子,半天没动弹。
“张兄你怎么不吃?”齐宣好不容易得空说了一句话,随后便继续投身于他的伟大事业之中了。
“哦哦!”张寂竹闻言,就近夹了几口。
四菜一汤,并不奢侈,不过分量却是足足的。不消片刻,却是盘盘见底。
齐宣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之后,才露出一丝微笑。
见张寂竹仍在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齐宣的脸不由得微微一红,道:“张兄,你若是没吃饱,就让厨子再多加两个菜。”
“啊?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张寂竹急忙放下了手中筷子。
“张兄的食量真是小啊!怪不得人这么瘦!”齐宣冲着两旁伺候的下人们点了点头,道了声“撤下去吧。”。
下人们穿梭其中,撤下菜肴,又上了两杯茶。
吃的正渴,齐宣端起茶盏,牛饮了进去。
张寂竹抿了一小口,竟是雨前。这可是能够当成贡品的东西,竟被眼前人如此牛饮。张寂竹彻底无语。
“张兄,你昨个儿说自己是彤城人?”齐宣舔了舔嘴角,问道。
张寂竹放下茶盏,道了声“是”。
齐宣笑道:“张兄,你跟我说话,不必如此拘谨。你我同辈相交,哪来的那么多客套!”
“恩。”张寂竹应下。他已然知道了齐宣的身份来历,果然是出门遇贵人啊!
齐宣撇撇嘴,他知道,自己这一句话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不过,不知为何,对着眼前的这个美人儿,他怎么也生不了气。
“张兄,你大老远跑到京城来,可是要投奔什么人?”齐宣问道。
张寂竹摇摇头,道:“京城繁华,在下只是前来闯荡闯荡。”
“哇!”齐宣的眼中绽放出炽热的光芒,“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张寂竹被齐宣的热忱弄得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
“张兄多大年纪?”
“虚度光阴十六载。”
“哎!”齐宣懒散的坐在自己的椅子里,二郎腿翘的高高的,一叹,道:“我要是也能像张兄一样,独自在外闯荡云游就好喽!”
张寂竹微笑道:“公子是富贵人家出身,将来自然有壮游的机会。”
高门氏族,二十岁的男子都会离家壮游一番,饱览湖光山色,九州繁华。
齐宣无奈的耸耸肩,却也没有反驳。
“小……小少爷!邹先生来了!”一个小丫鬟神色匆忙的跑了进来。
“嘎?”齐宣“哗”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不是说我病了么?猪鼻子怎么还来?”
“邹先生说,一定要看亲眼看见小……少爷病了,他才肯罢休。”
“老夫子!臭顽固!”齐宣愤愤的骂了几句,记得满地转,“怎么办?怎么办?猪鼻子这回来,一定要考我的!若是考不好,他肯定会去爹爹那里告状!爹爹一生气,又会让我禁足,那我可怎么办?”
也是真急了,齐宣指着小丫鬟的鼻子道:“你们也是,让你们好好练琴,帮我应付那猪鼻子,你们也不好好练!要是害的你家少爷被禁足,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小丫鬟诺诺应下,低头红了眼眶。
“练琴?”张寂竹不忍见那小丫鬟挨欺负,便道:“齐兄,却不知那位邹先生要考些什么?”
“琴艺!《诗经》国风中的任意一篇!”齐宣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凑到张寂竹身边,问道:“怎么?张兄,难道你会弹琴?”
“会一点。”
“呀!找到救星啦!怪不得说好人有好报!张兄!你太够朋友啦!”齐宣大笑着,一边急忙将张寂竹往内室拽,“快!快!把帷幔什么的都放下!还有帘子!千万别让猪鼻子看出来!”
张寂竹转眼就被拽进了内室,重重帷幔之中。
“这……”张寂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局,榻席、香案、两层帷幔、一道竹帘。如此一来,看外面的事物的确模糊了几分,但也没有到完全看不清楚的地步。
“这样能行么?”张寂竹不无担忧的问道。
“没事没事!”齐宣一把将张寂竹按在案前,对他挤眉弄眼的道:“猪鼻子是个大近视!五步以外的东西,一概看不着!一会儿你只要别说话就成!”
毕竟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最短,更何况还被人家救过。张寂竹挠头,暗付道:“不过是帮齐兄应付一下西席先生,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邹先生!”外面一片见礼的声音传来,随后,便见一个身量矮小的人,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透过层层帷幔,张寂竹瞧见那位“邹先生”时差点没笑出声来,急忙伸出手,将嘴捂得严严的。
猪鼻子!果然是猪鼻子!那么大的一张脸,一个朝天的鼻子就占了一半!天!这不是猪是什么!
“邹先生,徒儿偶感风寒,不能见风,只能在这帷幔里,给您请安了!”声音从齐宣的口中道来,却令案前的张寂竹浑身一震。
他,他……竟然是个女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