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阿菲将《般若波罗蜜心经》在心中不断地背诵着,这是对付花恶最后的凭仗了,不管有没有慧根,先记明白了再说,他害怕忘了。.
佛家卍字在阿菲背诵心经之时出乎阿菲意料地稍稍变亮了!
“不会吧?!”阿菲自己都不信,“这么快就见效果了?才背背就这么明显,难道我的慧根太强?”
花恶犹在沮丧之中,骂了阿菲一通之后就再没动静了。
阿菲不敢大意,但是眼下他感到很累,也不是仔细参悟的时候,索性倒在路边休息起来。
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疯狂带来意外,阿菲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尽量走在人烟稀少的道路上;为了避开沙漠之狐和阿里梅斯他们,阿菲打算到卡布奇帝国的边境地带去。
在阿菲渐渐进入梦乡之中时,朦胧中的他感到左手臂上传来丝丝凉意,却因为太困而没有警觉,反而是略略翻个身继续睡大觉。
在这个时候,可怜的阿菲进入了梦乡,梦里的他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小屁娃,正在听妈妈给他讲故事。母亲的样子从未在他的头脑中变化过,永远那么慈祥,那么健康。
闭着的眼睛上,阿菲的泪珠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而他却因此忽略了妈妈给他讲的故事,那个龟兔赛跑的故事,那个兔子睡觉之后坏了大事的故事。
在梦中这一幕的最后,妈妈还语重心长地嘱咐他道:“小戈啊,以后可不能因为睡懒觉误了事啊!你看你最近老是赖床呢,这可不好!”
他在睡梦中这样回答母亲道:“知道了,我不会的!”
就在阿菲仍旧沉寂在美梦中时,一阵猛烈的绞痛瞬间胀满了他的脑子,而他也痛得跳了起来,瞬间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不听妈妈言,吃亏在眼前啊!
阿菲来不及感慨,因为他感到自己的神经里隐隐有着一股躁动,仿佛想要将他逼疯。在剧烈的绞痛之后,他的脑子里好似被一片羽毛轻轻碰了一下,留下一个若隐若现却又绝不消失的痒痒的感觉。
那痒并不严重,可是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直到阿菲的脑子里什么都感觉不到,却仿佛只有这一个轻轻的痒,一个只需要用手抓两把就能解决的痒。
阿菲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想不了,那痒不严重,可是他却除了抓痒外,什么也不想做!
那痒痒的感觉渐渐将全身的神经也牵引起来,那感觉让阿菲发疯!全身都出现了那种轻度的痒,但是无论阿菲怎么挠,都好像不得要点。
花恶改变了策略!也许利用食欲逼迫阿菲就范能让他的心灵瞬间失守,再也不能反抗,但是成功之前,阿菲意识中的反抗也是极度剧烈的,这样反而会增加不确定因素。
如果用这种轻微的撩拨,让阿菲自己疲于应付自己的不适应,而不是激烈的反抗,那么,用不了多久,他的精神就会衰退而虚弱,就是花恶最好的可乘之机!
而花恶的确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阿菲清楚这一系列都是花恶做的手脚,但是他的意识仅仅是对那痒十分暴躁,却很难真的有什么与谁在对抗的感觉。
“花饿!”阿菲暂时忍住那种发疯般的躁动,“我知道是你!但是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屈服?不!绝不!”
阿菲盘膝而坐,犹如老僧入定,强忍那种撩拨灵魂的躁动,开始一句一句地念起《般若波罗蜜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受、想、行、识……心无挂碍……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一通心经念下来,阿菲才顿觉心神中难得生出一丝安定,花恶恼怒非常:“老子叫你念!”
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刺激得阿菲仰天长啸:“啊————!”
血红的眼睛、暴戾的眼神,阿菲犹如一个四处觅食的猛兽,狰狞的眼神从周围的一切花草树木上掠过,旋即他又抱住头,痛苦不堪地挣扎起来。
佛家卍字固然可以挡住花恶的完全爆发,但是现在却不可能完全阻止得了他。
阿菲咬着牙,继续念叨着:“……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受、想、行、识……心无挂碍……无……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
一遍又一遍,阿菲不断念着,不断重复着,他的双手已经狠狠地嵌入自己的血肉之中,以这种强烈的疼痛来刺激自己的清醒。
然而战斗还在继续,他的伤口也越来越多,鲜血淋淋,终于,在挣扎中心力交瘁,他昏了过去。
佛家卍字突然光亮一增,放射出比刚才强烈百倍的佛光,只听得阿菲的嘴里恶狠狠骂出一句:“臭秃驴!你给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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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她还会记起,那个匆忙行走的早晨。
远远的,她就看到一个人躺倒在路边,几年来,她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人,见过太多这样默默死去的人。
几年来,她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情况,不会再傻傻地每个人都去救助,因为她知道,这就是生活。
可是,就在她从他身边匆匆而过的时候,她到底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她无法让自己听到那样的声音还能离开。
她听到那个少年喃喃呼唤着:“妈妈……”
皮皮雅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阿菲,然后她的眼睛仿佛不经意般的掠过自己胸前的蓝宝石,终于叹了一口气:“算了吧,反正对我来说,带上你也一点不耽搁。”
扶起阿菲,皮皮雅将他背在背上,速度不见减弱地继续前行。
皮皮雅背着阿菲,很快就看到了自己佣兵团所在的帐篷。
“哇!傻妹妹!你什么时候干回老本行了?劫了这么一票回来?”帐篷中总出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青年,懒洋洋的,惊奇道。
“我突然觉得我们美少女佣兵团的这次行动缺少一个临时的服务员,当然就雇了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