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万圣节晚宴上，丰富的食物让大多数人得到满足。

达蒙很早就回办公室去了，在他需要的食物不再是面包而是鲜血之后，他对再美味的食物都提不起兴趣。

但是没一会儿，就有人敲响了门。打开门，意外地看见斯内普站在门口。达蒙还没有来及露出笑容，斯内普就快速而低沉地说：“到礼堂，学校出了事情。”说完，斯内普头也不回地走了。

达蒙跟上斯内普的脚步：“出了什么事？”

“布莱克试图进入城堡，他破坏了格兰芬多公休室入口的画像。”斯内普快步地走着，边走边说。

“他成功了？”达蒙问。

最近的《预言家日报》上常常会有那个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囚徒的报道，一张狰狞的面孔，纠结在一起的胡子和头发看起来像是几百年没有洗了。

“当然失败了。”斯内普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礼堂。不停地有学生揉着眼睛走进来。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们站在教室餐桌的旁边，斯内普和达蒙走了过去。

“韦斯莱先生，让各个学院的级长们统计学院人数，看看是不是都在这里。”邓布利多吩咐着珀西.韦斯莱。珀西认真地听着，露出一副身兼重任的严肃的表情。

“放心吧，先生。我这就去。”珀西说着大步地走开了，他抓住几个低年级的学生，让他们去叫级长。

“校长，这件事并不是偶然。”达蒙看见斯内普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低声地说。

礼堂乱哄哄的，邓布利多看起来并没有听清斯内普的话，他正在忙于安抚学生和安排接下来的工作。邓布利多挥舞魔杖，四张学院长桌靠在墙边立着，几百个睡袋从凭空出现在礼堂。

“听着，我们现在需要分头搜索城堡，为了确保安全，两个人一组，每一个角落都要查看。”邓布利多严肃地看着几位教授，“米勒娃，麻烦你来分配搜索的范围。每个小时轮流回来一次，确认学生的安全。”邓布利多说着将魔杖拿在手里，率先走了出去。

一分钟之后，达蒙和斯内普并肩走出礼堂。学生们正钻进他们的睡袋，但是他们几乎都争着眼睛看着门口。礼堂的门在最后一个教授走出去之后，紧紧地关闭起来。

*

“邓布利多跟我说过，安全是霍格沃茨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哦，安全的霍格沃茨竟然潜入了逃犯。”达蒙像是在散步，他走在斯内普的旁边，和他一起走上楼梯，楼梯旁挂画里的人们都一群一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

“检查每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斯内普冷冰冰地说，“塞尔瓦托，这不是一个值得开玩笑的事情。”

达蒙抽出了魔杖，他耸耸肩：“这里没有人，西弗勒斯。”

“你知道？”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看他。

“当然。”达蒙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吸血鬼的听力可以分辨出最微弱的声音，比如可以放轻的脚步声。”深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笑容，达蒙说，“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里没有人，不如我们回去办公室喝点儿东西？”

斯内普抿起嘴唇。

“好吧好吧。我可以当作我们在散步。”达蒙举起手，制止住想要说话的斯内普，他一脸郑重地说，“一起搜寻！西弗勒斯，哪怕我们要拆了整座城堡，也一定要找出小天狼星布莱克。”

斯内普并没有回答他，他拿着他的魔杖向前走。走廊上火把在闪烁，笔画里的人们还在窃窃私语，他们紧张地看着斯内普和达蒙，然后探头看向走廊的另一头。

达蒙双手插在口袋里，跟在斯内普的后面。到了走廊的尽头，达蒙出声提醒：“西弗勒斯，楼梯上有个人下来了，脚步很轻。”

斯内普正走到楼梯下面，他忽然举起魔杖，指向楼梯上方。达蒙懒懒地跟在后面，环抱着胳膊，微笑着说：“莱姆斯，看来你也一无所获。”

“哦，塞尔瓦托教授，西弗勒斯，是你们。”卢平从楼梯上走下来，他也举起他的魔杖。

在看清对方之后，卢平放下了魔杖，而斯内普的魔杖却依然指向卢平：“真让人感到遗憾，你似乎还没有找到你的朋友？”

卢平抖了抖嘴角，似乎想要笑，但是最终没有笑出来。

“你的朋友？”达蒙走上前，靠在楼梯上看着卢平，“小天狼星布莱克？哦，莱姆斯，你交友范围可真广。”

“楼上没有，我去礼堂看看学生们。”卢平从斯内普的旁边走过，无视斯内普举起的魔杖。

“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斯内普回过头，他放下魔杖，“为什么不告诉邓布利多？为了你们那可悲的友谊？要知道他出卖了他最好的朋友。”

“至少我认识的小天狼星不会！”卢平的眼神里带着警告。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眼睛里充满了嘲讽：“那是谁出卖了他们？又是谁杀了小矮星.彼得？”他盯着卢平，笃定地说，“你不能否认，卢平。”

“邓布利多相信我。”卢平的胸口起伏着，他看上去有些生气，“我会抓住他，然后弄清楚这件事情。但是这和你无关，西弗勒斯。”

“当然无关。”斯内普的声音轻如耳语，“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走廊的火光照在三个人的身上，斯内普和卢平都瞪着对方，达蒙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他压根没有从中调解的打算，实际上他指望能听到他们说更多。

但是卢平已经转过身去了，他径直地离开了。只留下斯内普和达蒙两个人站在楼梯口。

达蒙收回视线，看向斯内普。那一瞬间，他仿佛从斯内普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但悲伤一闪而逝，快得像是错觉。

“西弗勒斯？”达蒙伸出手，按上斯内普的肩。

“去楼上看看。”斯内普的声音低沉，他说着走上楼梯。黑色的斗篷下摆掠过台阶。

达蒙的手还停在半空，半晌他握紧了拳头，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跟了上去。

*

斯内普做事一向很认真，达蒙做事一向挑选着决定要不要认真。

这会儿当他们一起去礼堂的时候已经晚上三点，走廊的火把都还没有熄灭，画框里的人们都已经睡着了。他们很多都挤在一个画框里，戴着睡帽，打着呼噜。

如果这不是为了寻找小天狼星.布莱克，达蒙一定会非常享受这夜晚的散步。

礼堂的大门紧闭，斯内普推开大门。费尔奇站在门口，防备地看着他们，看清他们之后才放松下来。洛丽丝夫人坐在他的肩头，两只橙黄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

礼堂里学生们都睡着了，天空中飘荡着的鬼魂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邓布利多和学生会主席珀西站在摆放教师餐桌的地方说话。

斯内普大步地走过去，达蒙跟在后面。

“塞尔瓦托教授。”

忽然有人叫住了他，达蒙回过头看见麦格教授刚从门口走进来。

“晚上好，麦格教授。”达蒙礼貌地微笑，“您看起来也一无所获？”

“是的，你们也是？”麦格教授扶了扶她绿色的巫师帽，“斯内普教授看起来有了发现？”她看向远处正在交谈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

“看起来是的。”达蒙仔细地听了听，发现斯内普在试图提起霍格沃茨有内应的事情，他很显然想向邓布利多提起卢平。但是邓布利多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想谈论这个，他只简单地回了几句就向门口走去。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的背影，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达蒙撇撇嘴，向邓布利多打招呼：“校长，您有什么发现了吗？”

“还没有。”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要去通知摄魂怪们，他们总在试图找借口进入学校。”邓布利多看向麦格教授，“米勒娃，今晚留下几个教授看着学生们，免得他会回来。”

“好的。”麦格教授点点头。

达蒙开始向门口走去，速度加快。

“塞尔瓦托教授。”

不出意外，身后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达蒙不得不停下脚步。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达蒙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今晚就麻烦你和斯内普教授留在这里，我记得你们明天早上都没有课。”麦格教授严肃地看着达蒙，“如果有什么事情请立刻通知我。”

“您的记性可真好。”达蒙微微点头，“晚安，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走了，斯内普刚走过来。达蒙冲他耸耸肩：“西弗勒斯，我们今晚任务重大。要看护这些麻烦的学生们，走吧，我要先去拿点儿威士忌。我可不想干坐在这里好几个小时。”达蒙说着眨了眨眼睛。

礼堂里很安静，偶尔有几个学生说着梦话。礼堂的天花板看起来和外面的天空一样，深蓝色的天空上布满了星星，这让达蒙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城堡外面。

“西弗勒斯？”达蒙喝掉杯子里的威士忌，他坐在他用餐常坐的椅子里，回过头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回答，但是他看了达蒙一眼。微弱的光线下，只能看到达蒙朦胧的轮廓。

“你看起来出神了至少一个小时。”达蒙小声说，带着询问。

斯内普微微皱眉，眼睛里露出一丝不耐烦。达蒙也皱起眉，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去：“好吧，是我看错了。”

斯内普手中摩挲着魔杖，看向前方。

“西弗勒斯？”达蒙又轻声说。

“什么？”斯内普的声音冷冰冰的。

“……天亮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