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半一半”，达蒙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他抿了抿嘴唇，心情复杂。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去亲吻斯内普，但是第一次的时候绝对不是认真的。

这次呢？达蒙皱皱眉，他敢发誓他只是当时忽然想这么做而已。而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好奇，或者捉弄。

那一刻，他并没有想要咬开他的喉咙。

达蒙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对艾琳娜的弟弟杰米里说过，吸血鬼是可以很好控制自己感情的，就好像有一个开关，只要给关上，就不会去想。

可实际上呢？达蒙无法回答，因为他从来没有做到过。他曾爱过两个女人，但那两个女人都深爱着同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当然不会是他。达蒙给了自己一个微笑，这个微笑显得无力。

回到霍格沃茨之后，达蒙并没有回他的地下办公室，他直接去了礼堂。礼堂里四张学院桌被放在了角落，留校过圣诞的学生们和教授们坐在一张桌子上。

天花板上纷纷扬扬落下雪花，当落到地上或者人的身上的时候就不见了。几棵高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装饰，有檞寄生缠绕在墙壁上。

“晚宴正要开始，达蒙，坐到弗利维教授的旁边吧。”邓不利多微笑着说。

“我还以为我快迟到了，看来时间刚刚好。”达蒙走到弗利维的旁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微笑着看着参加晚宴的人们，然后忽然轻声说：“哦，西弗勒斯，你迟到了。”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斯内普正从他身后的门走进来。

“西弗勒斯，你比我想的要晚”邓不利多看向斯内普，他温和地说，“坐下吧，我们的晚宴正要开始。”

达蒙感觉到斯内普站在他的身后，仿佛有一种冰冷的风从他后面吹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斯内普嘴唇抿成一条线，他看向桌子上仅剩的两个位子。一个在桌子那头的哈利、赫敏他们旁边，而另一个在达蒙的旁边。

这看起来似乎很难抉择，斯内普过了好一会儿才挪动脚步。他在达蒙的旁边坐了下来，脸色阴沉。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大声说，他热情地将一个炮竹递给斯内普。斯内普不情愿地拉响它，五彩的丝带伴随着一个座山雕标本的女巫帽飞出来。宴会正式开始了。

丰盛的晚餐出现在餐桌上，圣诞树上飞着的小精灵在演奏着调调奇怪的乐曲。

达蒙一直没有看斯内普，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什么而感到心虚，但今晚当他想要去看斯内普的时候，他却觉得心虚。

终于，就在大家埋头吃着食物的时候，达蒙挪了挪身体，扬了扬嘴角，耳语般地说：“圣诞快乐，西弗勒斯。”

“闭嘴！”斯内普的叉子戳碎了盘子里的土豆，发出刺耳的声响。所有的人都向他投来或是关切或是好奇的目光，斯内普面无表情，继续吃着他盘子里的土豆。

达蒙转头看着斯内普，他露出笑容。虽然他敢肯定如果这不是在宴会上的话，斯内普一定已经抽出魔杖直指他的喉咙。

但是现在，斯内普只能低声地警告他，或者用眼神威胁他。但很显然，这并不是很管用。

晚餐进行到一半，特里劳妮教授走了进来。达蒙正在喝着他的酒，他象征性地吃了一点儿食物。一直到最后大家吃得差不多，开始离席的时候，达蒙才放下杯子。

“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哦，别这样看着我。我敢打赌，这次是真的礼物。”达蒙冲斯内普眨了眨眼睛，他站起来，离开了晚宴。

黑暗的走廊里燃烧着火把，达蒙的脚步轻的没有声音。于是这安静的走廊只有火焰燃烧偶尔发出“啪”地轻响。

达蒙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点亮了灯，然后拿了本书坐在壁炉前面的沙发上。壁炉里空荡荡的，书本自始至终都合起来，拿在手里。

达蒙轻轻地转动魔杖，盯着壁炉发呆。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被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繁复而诡异的花纹交错，犹如一条活的蛇一般，似乎下一秒就会滑出戒指。

达蒙轻轻摸索着戒指上的花纹，陷入沉思。

外面的走廊上忽然传来脚步声，微弱的很容易被忽略。但是那轻微的脚步声没有逃脱达蒙的耳朵，他忽然站起来，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西弗勒斯？”达蒙关上门走出去。

斯内普已经走到他的门口，他一点儿都没有想理会达蒙的意思。他拉开门，走进去，然后关上门。

眼看着门就要紧闭，达蒙快的如同闪电，只是一瞬间就到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口，一把抵住斯内普的门，然后侧身挤进去。

斯内普对这个不速之客皱起了眉头。

“我并没有邀请你进来。”斯内普声音冷冰冰的，他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神色。

“哦，当然。但是你也没有拒绝。”达蒙微笑起来，他替斯内普把门关上，“要知道你的办公室我来了太多次。西弗勒斯，如果不想我进来，那你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别对我做出邀请。”达蒙笑容里透着几分得意。

“脸色别这么难看，西弗勒斯。”达蒙微微皱起眉，“我可是来送圣诞礼物的。”

提起圣诞礼物，如同瞬间点燃火药的引线一般，斯内普突然抽出魔杖——

“砰——”，一道白光射中了达蒙身后的门，门上炸出了一个窟窿。

达蒙回过头看了看门，他微微摇头，有些夸张地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说：“你可真不友好，西弗勒斯。幸好的躲得快，不然这将演变成一桩谋杀案。”

“别再跟我开玩笑。”斯内普声音低沉，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否则你将会非常后悔你所做的一切。还有，我再次提醒你，杀吸血鬼可不犯法！”

“我从没有开玩笑。”达蒙郑重其事地举起了右手。对于后半句，他决定忽略它。

“住嘴！塞尔瓦托！”斯内普粗暴地打断达蒙的话，他厌恶地盯着达蒙，“你让我感到恶心！吸血鬼永远不可能和巫师一样，哪怕是和麻瓜相比！邓布利多还奢望吸血鬼拥有人类的思想，听起来多么可笑。”他讥讽地、用最恶毒的话说，“实际上吸血鬼只是受着**支控而已！就像你，达蒙.塞尔瓦托，只因为没有鲜血来满足你的**，就做出一些无聊的、可耻的事！”

斯内普的话音落了之后，办公室一下子变得格外的安静。达蒙的嘴角是已经僵硬的微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寒冷。

地下办公室似乎忽然变成冰窖，空气都好像已经凝结。斯内普眯起眼睛，极不友好地瞪着达蒙。

达蒙的嘴角一直维持一个幅度。过了许久，他轻轻动了动嘴唇，喃喃地说：“你说得对极了。”

这出乎斯内普的意料，他微微眯起眼睛，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里透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达蒙重新笑了起来，笑容变得有些古怪：“是的。我也这么认为，西弗勒斯，我一直这么认为。吸血鬼可真让人恶心……你说得简直对极了。”达蒙的笑容看起来很愉快，“谢谢你提醒我，西弗勒斯。”

“但是我不得不说，西弗勒斯。你的话听起来不是那么的愉快，幸好圣诞节并不属于吸血鬼。”达蒙的话语有些乱，但是他的笑容依然灿烂。

“好了，还有两个小时就是圣诞节。”达蒙说，“当然，这是你们巫师和麻瓜们的节日。传说十字架可以杀死吸血鬼。哦，我差点儿忘了，你的礼物。”

达蒙的语气镇定且冷静，但是他越冷静，整个人就显得越古怪。

斯内普没有说话，一直到达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到他的面前。

“圣诞快乐。”达蒙轻声说，“我费了一番力气，但我不确定它是否有用，要知道我已经死了很久了。”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才伸出手，拿过达蒙手上的黑色小盒子。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晚安，西弗勒斯。”达蒙说，“希望你做个好梦。”

达蒙的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门口，再一瞬间，门开了又关上，只有门上被魔杖弄出来的窟窿还待在那里。

斯内普抿起嘴唇，他举起魔杖轻轻一挥，门上的窟窿消失了。左手上还拿着拿过黑色小盒子，小盒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

斯内普举起盒子，用魔杖轻轻敲了一下盒子，盒子打开了，一个银色的戒指出现在斯内普的眼前。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这个戒指他曾经在霍格沃茨**区的一本书里见过，那本书记载着高深的魔法。有些邪恶，有些深得被一些专门研究魔法的巫师奉为“最神秘的魔法”。比如和这个花纹有关的那个魔法。

那本书还是几年前斯内普查阅吸血鬼的相关资料时候翻到的，上面有一个花纹，和戒指上的花纹一模一样。那是一种和复活石的力量相近的强大魔法，但功效只有一次。不过，这个魔法之所以被奉为“最神秘的魔法”，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真正成功过。

斯内普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盯着戒指上繁复的花纹，眼神复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