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连串的问题,直接问的老张和杨贤目瞪口呆。老张眉毛拧成了一团,许久才支了一声:“小金,你丫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老张已经跟不上我的思路了,看到他一脸懵逼的样子,说实在的,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反正距离分局还有一段路,所以我也不急着解释什么。
我得意的笑了笑,接着问杨贤道:“小杨,你想到什么没有?”
小杨听完,咯噔了一下,凌厉的目光扫在蒋老头的身上。一直盯了好久,才用不敢确定的语气说道:“金老师,如果你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当时吴悦还活着。”
“对吗?蒋师傅?”说完,杨贤又用严肃的口吻质问蒋老头道。
蒋老头听了之后,整个人都不禁**起来。他神色慌张,却又故意掩盖,不停的眨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沉默了一会,蒋老头终于爆发,“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的亲侄子也是在派出所上班的,官还不小呢。可是个大队长呢。是你们的领导不?”
用所谓的领导来压我们,这一套对于我们而言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如果我们三个是刚进门的新人,还没准真叫他给唬住了。只可惜,老张已经是二级警督了,警衔可是要比一个派出所的大队长高一级。所以,蒋老头口中的领导压不了我们。
“是这样哦。”我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身旁的老张说道:“告诉你哦,我们这位张警官是所长的级别。你那位大队长侄子可领导不了他。”
“骗谁呢!”蒋老头楞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道:“所长还亲自出来办案呢?”
“当然!”老张回头看着他,“只要碰到影响大的案子,那都是我们所长亲自出来办案的。所以啊,你最好还是乖乖自己交代。这样还能减轻点罪行。”
“我,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被老张一吓,蒋老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但他的嘴巴依然很倔强。
“行,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让我来替你说。”我把车缓了下来,这样便于讲话。
“你身上有个怪癖,一直以来都不敢让人知道。你喜欢和女尸亲近,心理学上叫做恋尸癖。所以,你才会一直在暗无天日的太平间工作。因为,这样隔三差五就会有新鲜的女尸享用。”
“你应该还是一个技术不错的殓妆尸,每一次你和女尸亲近的时候,你就会把女尸化妆成新娘子一样。三年前,市第二医院送来了一个叫吴悦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还活着,还有生命特征。所以她的肤色要比其他尸体亮丽许多。可你不知道,真把她当成了尸体。被她的肤色所吸引,恨不得立刻就和她亲近……”
“我没有!我没有!”听到这里,蒋老头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起来。
但我们都听得出来,他声音越大,越是想掩盖心中的恐惧。
“安静点!让金警官把话说完!”蒋老头打断了我的话,老张感到很生气。扯开了嗓门,冲着蒋老头吼道。
从警多年的老警员,身上都会带着一股威慑力。一声怒喝,老蒋头顿时就焉了。
“当天晚上,你觉得应该没什么人会来太平间了。于是,你迫不及待的给那具女尸化妆,正准备要和她亲热的时候。这具尸体突然就复活了,那会你和她都应该被对方吓着了。女人遇到危险,第一反应是用嘴巴咬了你。”我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
“当时,你本能的以为是诈尸了。所以,用力挣脱后赶紧跑了出去。但当你再次回到太平间的时候,却发现尸体不见了。等后来学校的相关负责人下来检查的时候,你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把诈尸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杨贤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怪不得那个太平间里只有女尸被人化了妆。还有三年前发生诈尸的时候,也只有你是目睹者。”
以上虽然只是我的推断,但从蒋老头难以置信的表情来看,应该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他一直低着头,呼吸声格外浓重。
我知道这个时候,是他内心最慌乱的时候。老张办案经验足,知道再这么下去当事人可能会做出极端的反抗。所以,必须立刻使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老哥,抽根烟吧。等想好了,再跟我们说。”老张接着掏出一根烟,并且自行点上,然后才递到蒋老头的手里。
“离咱们分局还有七八分钟的路,在没到分局前,你能把事情讲出来。我们都算你是立功的反应。”紧接着,老张开始诱导蒋老头自首。
蒋老头眉头皱得更紧了,嘴上吧唧吧唧的大口抽着香烟。浓浓的烟雾吐出来,活生生把杨贤给呛个半死。
吸了大半根烟后,蒋老头的情绪终于渐渐的稳定下来。他叹了口气,对我们说道:“没错,我确实喜欢那些女尸。只有当我亲近这些女尸的时候,我才能真正找我做男人的感觉。我知道做这种事情是要遭天谴的,每次把事情做完以后,我都会感到很懊悔。但是,等到下一次又有新的女尸进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就会变得无法控制,这一口已经让我上瘾了。”
“三年前,二院送来了一具女尸。随车的医生特别关照,叫我要花点心思照顾。说是这具尸体就放一个晚上,明天一早他就会叫人来拉走。医生的面子我当然要给,本来想着放进冰柜里什么都不干。可是,你们知道吗?这具女尸太美了,我从来没见到过肤色如此鲜艳的尸体。所以,我当晚就没忍住。可哪里知道,我刚刚替她化完妆。这具女尸就睁眼了……”
说到这里,蒋老头又抽了几口烟。直到自己的身体感到舒坦了,才接着往下说道:“当时,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这女人是真的死了。那女人睁开眼后,也十分恐慌。惊叫了一声,同时狠狠咬了我一口。”蒋老头说着,双手伸了出来,是想让我们看自己手上的疤痕。
杨贤仔细的看了一眼,说道:“没错,是被牙齿咬伤的疤痕。”
“后来,那女人去了哪里?”我才懒得管什么疤痕,我只关心吴悦的去向。
“这女人的身体刚动过刀子,根本走出去太平间。”蒋老头告诉我道。
等他回过神后,又壮着胆子回到了太平间。这时,只见吴悦摔倒在地上,身上还渗出了不少鲜血。于是,他就拿出手机给当时随车而来的医生打了电话。
“那个医生?”因为是关键的线索,我不得不打断蒋老头的话,想要问个仔细。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从第二医院出来后,吴悦的身体是刚刚动过手术的。以她当时的状态根本走不了路。还有,她那时醒来可能是麻醉刚好退了。所以,她应该有帮手才对。
“应……应该是陈医生,没错就是他。”蒋老头犹豫了一会,很肯定的对我说道。
“再说的清楚点,那人是不是叫陈振辉?”老张追问了一句。
“对对对!”蒋老头的脑袋点得跟人家拨浪鼓似的,“这个太平间就是由他负责牵头的,所以他常来。”
其实,蒋老头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能造成吴悦假死的人只有陈振辉。因为,当时他是急救主刀的医生。
“后来,陈医生就急急忙忙的赶到太平间把人给领走了。临走前还给了我3000块钱。”蒋老头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知道他是在给我封口费,这事情如果传出去,他这个医生也就别做了。”
等蒋老头把话说完,我的车也开进了分局。我把车停好,然后叫杨贤把人交给预审,先做一个笔录。紧接着,我和老张一起找严队把情况给说了。
严队正发愁,听完我们的汇报,顿时精神抖擞。他用力拍了拍老张和我的肩膀,说道:“走!先去把那个陈振辉给拷来。”
严队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一路警笛鸣响,以闪电般的速度赶到第二医院。陈振辉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我们给拷上了。
由于上头催的紧,等不急回到分局,严队在车上就预审了陈振辉。
“说说吧,你和吴悦是什么关系?”
“吴……吴悦?”陈振辉假装镇定,摇头笑道:“严队长,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医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严队也跟着笑了笑,“最近九塔山的那起白骨案,你应该有印象吧?我在这里也不怕把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要是不愿意说呢。没关系,等到了局里我们拿证据说话。不过,到那时你的罪行可是实打实了。”
“呵呵,我什么都没做过。你让我说什么?”同样的手段,换了个人就不起作用了。很明显,陈振辉的心理素质要比蒋老头高出一大截。
“那行,我们就到了局里再说。”严队应付了一句,然后贴在我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这能行吗?”我忽然间一愣,很不确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