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把追回了30万,但加上之前输掉的23万本和抵押出去的奥迪车,马芳贵还亏了上十万。所以,趁热打铁捞回本钱是他的头等大事。但一把赢了30万,再加上周围那帮赌客的逢迎,马芳贵已经飘飘然了。
当赌局重新开始之后,马芳贵失去了之前的谨慎,一注10万,直接押大。众人一看,纷纷跟着下注。但出人意料的是,之前紧跟的络腮胡子却放弃此举的下注,点起了一颗香烟,盯着即将掀盖的蛊子。
当盖子被掀开之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三个三,豹子!”随着荷官的声音,台面上的所有筹码全被勾走了。
马芳贵咬了咬牙,又下了10万赌注押大,带着赌客们继续跟上。这一次,络腮男没有沉默了,但下了10万赌注押小。
这一个举动让马芳贵乱了心神,而最后的结果也让马芳贵的心凉了半截。
“232——小!”
马芳贵面前的筹码少了大半,而络腮胡子面前的筹码堆积如山。这时,赌桌上的人才发现这个低调的络腮胡子才是真正的高手,上桌之后居然一把未输。
“叮——”的一声,又到了下注的时候。这一次,络腮胡子没有多加思考,直接下了10万赌注押大,然后一脸轻松的盯着马芳贵。这一眼却让马芳贵不自然起来,他认为这是对他的挑衅,脑袋一热,又下了10万赌注押小。这一下,围观的赌徒们就开始跟风了,在短暂的混乱之后,买定离手。
“365——大!”
有人叹息,有人惊呼,有人兴奋,有人得意,有人失落,几个平方大小的赌桌上尽显人间百态。桌面上的筹码再次一扫而空,马芳贵此时捏着手中的筹码,与刚才判若两人,瞪着眼咬着牙。手中的筹码还有十余万,他的翻本心理越发的强烈。新的赌局开始之后,络腮胡子想都没想,继续押大。除了马芳贵,只要下注的赌客纷纷跟进押大。
“富贵险中求!”马芳贵心中默念着,然后将手中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押小!
期待是美好的,结果却是残酷的。当荷官将筹码全部搂走之后,马芳贵双手插进头发里,嘀咕了几句之后,起身离开了赌桌,径直走向了赌场内的一个小门。
当小刘在屏幕中看到马芳贵在抵押房产的文件上按手印时,得意的笑了。
输家和赢家的故事,自古以来便在赌场里不断上演着,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虽说输赢无常,但在赌场里,历来都是千金散尽、家破人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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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这故事虽说是轻描淡写,但却是由血淋淋的事实铺就。
连赌了近三十多个小时之后,马芳贵神情恍惚的走出了赌场,也可以说是被长方脸亲自送了出来。临别时,长方脸还非常贴心的送上了一张百元钞票作为路费。
浑浑噩噩的走在漆黑的马路上,身边时不时有出租车按着喇叭驶过,但马芳贵没有伸手拦车。这一天一夜,他赌上了全部身家,三处房产全部抵押给了赌场,虽然签的是不受法律认可和保护的黑合同,但他却不敢违逆这群黑帮的意愿。
雨再次落下,带着寒意的雨水让马芳贵愈加麻木,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雨水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却让他变得无比清醒,脑海中如电影回访般播放着这十几年的历程。16岁从农村来到城市,从银行保安到酒店的帮厨,再到自己开小餐馆创业,二十多年,结婚生子,挣下数百万的身家,而且在房地产泡沫前置下了三处房产,这一切都是一个美好的励志故事,如果没有掺杂赌博的话。短短两年,输掉了两家酒店,现在又输掉了所有不动产。他不敢再想,不敢去面对家中的妻子和女儿。
在不知不觉中,他穿过了沪深高速的隔离护栏,迎上了呼啸而来的大货车。在一阵刺耳的急刹车中,他的生命伴随着美好的回忆嘎然而止。
而在建设宾馆的后院,一辆丰田阿尔法正停在院内,几个大汉正手提铁箱,往后备箱里搬。小刘双手插兜面无表情,长方脸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这些铁箱里装着六百多万的现金和票据,准备运往地下钱庄。在移动支付发达的网络时代,赌场里每天的现金流较往年少了七八成,但由于这几天是春节,所以赌场内积压了数天的现金。见十二个铁箱已经全部上车,小刘将左手抬起,几支手指勾了勾,长方脸赶紧上前几步。
小刘头也不回,也就是抬了抬下巴:“等下你亲自押车!”
“是,刘总!”
“路上机灵点。”
“好。”
长方脸走上前,坐到了阿尔法的副驾上,另外两个光头大汉也登上了车。院门被缓缓推开,阿尔法并没有开车灯,缓缓驶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顺着敞开的铁门,小刘看到了远处的高速路上,拥堵的车辆已经排成了长队,两辆警车正停在蓝色的大货车前,一辆救护车正在应急车道上快速驶过,赶往事故地点。小刘掏出三根烟点上,顺着警车所在的方向,把三颗烟放在了地上。然后表情复杂的看了眼前方,便转身退回了院子,大门缓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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