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就说起他把自己写了字的纸贴在玻璃上,林院长明明看清了,也作出了反应,说明他没得精神病,是被冤枉的。
“你在纸上写了什么字?”黄妙菁问。
“我写着:你真得病还是没得?没得就伸伸舌头。”
“他真冲你伸舌头了?”
“对,我事先就料到,林院长被隔离后,肯定会被强灌镇静药,强迫安定,如果我写着没得病就用手做个什么动作,他的手肯定是无力做动作,所以我让他用伸舌头来表示,果然如此,他就是伸舌头也有点吃力,是拼命用力才伸出舌头的。”
“可医院为什么要冤枉他有精神病,还要强行把他隔离到楼顶去?”
肖光捷很愤怒:“这其实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证明这个医院有重大的内幕,而且是很坏的那种,争权很凶,而且有一方可谓不择手段,竟然使用这么卑劣的方式迫害林院长,夺到这个位置。”
黄妙菁担心地问:“你是说白医生吗,这个人这么不要脸呀?”
“我感觉他也是被当成一颗棋子的,真正的操盘手是他的上峰。”
“上峰是什么人?”
“已知的是卫麦德和史密特。”
“两个洋人?”
“对。”
“可圣马诺医院就是洋人投资开的,他们作为老板,要让谁当院长,不是一句话的事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对待林院长呢?”
“所以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内幕,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林院长当然也清楚,所以就被强加上精神病的帽子。”
黄妙菁问他有没有吃晚饭,他说没有。她就把车开到白鹭大酒店,两个人在楼上选了个包厢,黄妙菁让他点菜。
肖光捷只点了四个菜,分别是芹菜,豆腐,大白萝卜,还有一个水煮黄豆。
黄妙菁埋怨道:“怎么都是素的,咱们又不是和尚尼姑,你怕我付不起账啊。”
肖光捷难为情地说:“我现在快成叫花子了,昨天不得已将这身衣服典当了,穿了一身道士服出去的,今儿早上去向苏迭借钱,他不在,是他一位手下借我十个大洋,我才把衣服赎回来,我自己没钱请你吃,还需要你替我付账,实在是惭愧呀。”
“你说过侦缉队雇你帮着查案,是会给你薪酬的,是不是到现在没给过?”
“没给,看那个队长乔三鼎的样子,不打算给我开工资吧,我也不好为难苏迭。”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呀,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借钱,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些钱的,就怕你一个大老爷们故作姿态不肯收,看看你都弄到这么狼狈,自找的呀,向我开口有这么难吗?”
黄妙菁的嗔怪让他心里暖暖的,这简直是恋人的埋怨,但也让他更难过,他晃晃脑袋,“向你借钱,我确实难开口,不是怕你见笑,是我觉得太不应该了……”
“可你在为我姐姐的遗体奔忙,虽然你不是我们黄家雇的,我们也应该付你报酬,这是必须的,是你劳动所得,都怪我没有想得那么周到。”
黄妙菁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张银票递过来。
肖光捷没有接,却看到上面的钱数竟然是五百大洋。
“噢,不不,太多了,我不能收。”
“哎呀,多不多,你先收下,拿着用,老实说我知道我姐姐遗体失踪这事,查起来不容易,我爸我妈都发话了,哪怕花再多的钱,我们也要弄出个结果来,如果是侦缉队查,他们恐怕早就不干了,除非我们家要奉上一大笔钱,至少得上千大洋,而且不一定够,后面他们感觉钱用完了,还是会甩下不管,除非再加钱,我现在只给了这点,你就嫌多了?”
“不行,你真想给,就给二十个吧,这是一个警察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