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指点过武松几招,其中一招就是这个兔儿蹬,后来武松将其进一步展开,改为两脚起跳后迅速伸展,这样打人力量更重。”
“你的意思武松醉打蒋门神,那个所谓鸳鸯脚就是兔儿蹬?”
“玉环步,怨鸯脚,那只是作家的写法,很多习武之人对此各有各的认识,有认为是戳脚的,有认为是旋风脚的,有认为是指上打下的,但那不是武松的真本事,武松的兔儿蹬腿法在打人时没有用到,真正用过的地方就一个,你猜得出来吗?”
“我猜个鸟,我干嘛要猜?”
“想来你们这种粗劣之夫,也不会有心好好读一读吴老先生这本书的,只听得别人讲那些一百零八将,以为真懂了,可能还以为自己就是那里面的好汉一样的角色吧,真正读那本书还是挺费力的,有些东西在字面上是没有的,要从里面读出个意思来,你听说过武松打虎的故事吧,人家都说武松拿拳头打死了老虎,其实那只老虎在扑他时,被他用兔儿蹬先给踹翻,然后他才揪住老虎的头皮一阵拳头。”
在场的人都听得没声音,都被肖光捷的绘声绘色带进那个场面里,好像面前真的出现了虎扑人跃,武松是闪展腾挪,被老虎扑倒,武松就用了兔儿蹬将老虎踹开,老虎受了内伤进攻能力明显减弱,当被武松抓住脑门上的皮,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小头目听着,更加得意了,在胸口上拍了拍,问肖光捷:“那就是说,爷的这一招,还是当年武松创下的,武松就是我的祖师爷,我是武松的徒孙子,你既然识得兔儿蹬的威力,还敢跟我打吗?”
肖光捷反问:“我不是已经破解了吗,这一招现在不管用了,在当年是武松的绝技,但现在还有更狠的腿法,南拳背腿都有发展,更好的招式层次不穷,再说你功力不强,用这一招也没打击力,还是别吹了,你们要识相的话还是快点退兵,否则后果真的会很严重。”
小头目刚才是想来个先下脚为强,出其不意先给肖光捷一个下马威,顺带打趴最好,就算踹不伤他也杀杀他的锐气,没想到被肖光捷轻易躲过,还说出一大溜的典故来,看来此人的确不是等闲之辈,文武功底都强。
不过小头目是不会轻易退却的,他一指肖光捷:“你以为我只会一招?”
“没说你只会一招,也可能是三斧子。”
“什么三斧子?我只有一把斧,哪来三把?”
“三斧头是程咬金的功夫,上阵先砍三斧头是最厉害的,一旦咬不倒对手就麻烦了,再没有更狠的手段了,那就只能落荒而逃。”
“那你来试试,爷给你三斧头,看看你是否撑得住!”
小头目举起斧头朝肖光捷砍来。
肖光捷早有打算,如果两边都赤手空拳对斗,他也相对克制一点,不要下手太重,但如果对方要拿斧子砍,那就不客气了,老子一定让你们见血!
所以就在小头目刚一举斧,肖光捷没等对方的斧头砍来,就一个侧步向前,嘴里叫声:“着!”右拳就换到了小头目的右肋上。
只听哎的一声,小头目的斧头没砍下来,他举着斧头,浑身一僵,站直了身子,嘴一张一张,两眼在翻白,然后是手一松,斧头咚地落地,而他也像被抽去了骨头似地坐在地上,又一挺就躺倒了。
众人都不知怎么回事,只有一个人轻声喊了一下:“半步崩拳!这下完了。”
肖光捷两手叉着,冷眼瞟着那十一个喽罗,这些人都呆呆地望着他们的小头目,不知他伤到了什么程度。
其中一个忍不住凑近去,看了看躺着的小头目,站起来指着肖光捷怒斥:“你下手真狠,想把他打死吗?”
“你放心,他死不了,我只用了六成的功力,想打死他就不会手下留情的。”
“六成功力,把他打成这样,就是想杀人,你口口声声讲仁义,难道这就是你的仁义吗?”
肖光捷摊摊手:“我只说过仁至义尽,你们举着斧头来杀人,对你们还讲个鬼的仁义,你们还有人想来试试仁至义尽吗?”
此人手握斧头,慢慢逼近肖光捷。
肖光捷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不过此人戴着面罩当然辨别不出,只感觉他是个吊眼。
吊眼慢条斯理说道:“嘴上仁呀义呀,出拳就要人命,我知道你的打法,无非就是……”
猛地将斧头朝肖光捷掷来。
肖光捷感觉不好,如果自己闪身躲过,斧头飞出去有可能砸在后面谁的身上,非死亦伤,他在对方举手投掷一霎那就做了反应,迅速侧倒,右手臂着地,起左脚扫向对方的脚踝。
对手的投掷跟他的出脚同时进行,吊眼脚踝被扫刚好斧头扔出,那力就被猛地干扰,没有投掷完全,斧头飞出了两米左右就落地,而他却疼得蹲下来,两手捏着脚踝哀叫。
“啊呀啊呀,痛死我了,你搞偷袭……”
肖光捷不等对方狡辩,一巴掌拍他后背上,把他拍得脸朝下趴在花岗岩地坪上。
“还有人吗?”肖光捷朝着十位黑衣蒙面人喝着。
但他低估了这些人的胆量,本以为连败三人,他们总会有所顾忌,不敢再贸然进攻了,谁知又一个站出来,朝其他人大吼一声:“弟兄们,我们一起上!”
群战终于开始了。
以一战十。
不过这些人可能担心进攻时乱哄哄会误伤自己人,都把斧头插在腰里,只想赤手空拳围攻肖光捷。
他们把肖光捷围在中间,正面的人不出手,吸引肖光捷注意力,在他身后的人发起攻击。
但他们显然没料到肖光捷学会的查门拳,具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功,尽管眼睛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但只要有人攻来,他就迅速作出反应,照打不误。
连着两拳三脚就砸翻了四五个,但可能下手仓促没有打趴,他们爬起来继续参加围攻。
厅堂里的人已经全部退完,只剩打架的。而在打斗中厅堂中的东西也基本被砸光了,椅子都散了架,沙发什么的都翻了身,当中悬着的那盏琉璃员灯也被飞来飞去的杂物给击碎多盏灯,只剩两盏还亮着,用来给打架场子照明。
肖光捷渐渐感到有点体力不支,这伙人功夫都不差,他想痛下重手也没机会,因为他们都学乖了,决不会给他机会,他也只能东一下西一下地抵挡他们的二十个拳头和二十只脚。
突然间他感到脚下踩着个滑溜溜的东西,心里暗叫不好,一定是一块水果皮,不一定是此伙人搞的,而是刚才有人在厅堂里吃水果,掉的一块小果皮还没被服务员清理,他身子猛一晃,赶紧想稳住重心,但这时这个破绽也露出来,被对方迅捷发现,迎面有四个人就扑上来。
肖光捷总算稳住没坐一个墩,但为了稳住重心他的两手像鸟一样收了翅膀,失去攻防功能,无法对前面攻来的四个黑衣人作出及时防御了。
完了,肯定要挨揍了。
也就是一闪念的功夫,突然间眼睛落下一道红光,有个人不知从何处跳过来,落在他与这伙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