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觗眼带怒火,直视向她,只一眼,他又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他表情好奇怪啊,干嘛看了她一眼又不看了。难道是她身上有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晏誉卿低头一看,大骇!
她的衣带什么时候开了!
里面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连高耸的嫩白也暴露了大半在空气中!
晏誉卿连忙拢好胸前的衣服,脸上飞来两片红晕。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她也从来没有在一个异性面前这般暴露过。
“不知羞耻!”独孤觗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啥?晏誉卿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骂不知羞耻!
她被这个混蛋看了,她心里还气闷呢!这个男人果然是非常令人讨厌!
哼!说我不知羞耻,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羞耻。晏誉卿一声冷笑过后,又满脸堆起笑,一步一步轻摇慢晃地走近他,“公子刚才好生勇猛啊,把奴家肩膀都弄疼了,奴家今晚不想伺候晏公子了,今晚公子就收了奴家吧,嗯~”
晏誉卿作势要去拉独孤觗的衣襟,独孤觗立刻撤开。
“公子,奴家一定会把你伺候地很舒服的~你不要拒接奴家嘛。”这么主动贴上去,独孤觗都依旧面不改色。
晏誉卿自认为她这张脸长得绝对美极了,她此番的举动完全算是在勾引他了,这个男人居然没有半分动容。他不会是不喜欢女人吧!
“女人!注意你的言行!”独孤觗冷声道。
??一副拒女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个男人不会从来没碰过女人吧!怎么可能,他堂堂一个王爷,这个年纪正妃侧妃肯定都一抓一大把了吧,或者他真的喜欢男人?
“你们男人就喜欢假正经,在地上倒是一派君子模样,一到了床上兽性就露出来了,走嘛公子,我们进房间谈话嘛~”
明白独孤觗对她绝对没意思,她就放心激他了,相信再多说两句他就会甩袖走掉,不会再管她了。
一个女子怎么能说出这么露骨的话,独孤觗越发的嫌恶,他现在都能想象出来晏誉卿那张猥琐的脸和这个虽然长得清新脱俗实则行为放浪的女人在一起会是怎样一副淫乱的场景,简直不堪入目!
“公子~”晏誉卿再次叮咛一声,想向独孤觗依偎过去。
“哼!”独孤觗一甩袖就走掉了。
欧耶!果然,成功了,对付他果然这招最好用。
望着他进兰居的背影,晏誉卿抖抖肩膀,吐吐舌头,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梅居。
打开衣柜,里面准备的衣服很多,梅玖川真的把她当好兄弟,对她真心不错。
她拿出里面的质地比较柔软的两件纯色的衣服,用剪子裁成了长布,再自己用针线将一片一片的布间接起来,做成了两件裹胸。扮男人这个可不能少。
还有她顺手“牵”来的青黛,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晏誉卿把它藏在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小柜子里。
这些做完天色真的已经不早了,她困意已经来了,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暖暖来唤她起床。
晏誉卿昨晚将门窗都关好了,就是怕她早上没有打理过的模样会暴露,她粗着嗓子应了声,就起来先束好胸,又用青黛在脸上点了些麻子,在下腮上弄了颗大痣,“痣”是个神奇的东西,它长在不同的位置对一张脸的影响程度完全不一样。比如晏誉卿这张脸上原本鼻梁右边就有颗小痣,脸上唯一的一颗,这颗痣长在这里完全是为她这张脸加分,显得几分俏丽。而她现在自己在下腮上画的这颗大痣,看上去整张脸都丑了不少,她又点了些麻子在脸上,这张脸虽然看起来还是很白皙,不过最多也就是个中等长相。
一切都弄完了,晏誉卿才开门。露出一口白牙,“暖暖,让你久等了。”
暖暖气结,何止是久等。她都等得心里不爽了,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经过昨晚,暖暖像尊重自家公子一样尊重这位公子带回来的家伙的心意完全没有了,这整个一地痞无赖嘛,她才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触,管他太多,这太危险了。
眼前的晏誉卿一身青衣,暖暖看清他的长相。举止那么轻浮的人,长得其貌不扬,还稍显猥琐,“水给你放在这里了,洗完了脸叫我进来拿!”
这丫头对她态度转变也太大了吧,她昨晚的确过分了点,小姑娘要是一直这个态度对她那她们相处得多尴尬啊!她弱弱的想道歉,“暖暖,我昨晚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看你未经人事,很有趣就想逗逗你。”
听到‘未经人事’四个字暖暖小丫头的脸颊又红了,这个男人好没羞,不管他昨晚真的想对她做什么还是想逗她玩,她都生气了。
“可恶的家伙,你把我当什么了!”暖暖瞪她。
这小丫头居然会骂人啊,越来越有趣了。以前在现代读书时喜欢跟那些朋友开玩笑,你把我当什么了?回答就是把你当心肝宝贝啊!
所以暖暖才问,晏誉卿反射性回答,把你当心肝宝贝。
“……你!”暖暖头一回见人这么让人难以用言辞形容,听到他说心肝宝贝时当即又气又羞。
小美人生气最是可爱,晏誉卿忍不住又想逗她,“暖暖别生气,生气脸上会长褶子,那样会老的很快的哦,变成老太婆就不美咯!”
暖暖斜着圆圆的杏眼,瞪了她一眼,“今天真是让人生气的一天,本来一早起来屋里遭了贼就很让我难过了,现在听你一番戏谑,气的我不老上十岁才怪!”
啊?遭了贼?应该就是被她顺走了的青黛吧?
晏誉卿多多少少有点愧疚,古人云: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做君子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但是无可奈何做了盗贼,她还是有点心虚的。
看来得做点什么来补偿补偿这小丫头了。
晏誉卿向外面望了望,勾唇一笑,便向外面跑去,不见了踪影。
“嗯?”暖暖疑惑,他跑出去干嘛?
没多大一会儿,又见他跑回来,在她面前停下。
“暖暖,头低点。”
暖暖没反应过来,晏誉卿轻轻地将她的头拉低了些,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朵开得正娇艳的粉色的花别在她的发间。
“娇花配美人,暖暖别上这朵木槿更加明艳动人了。”刚才晏誉卿正是看到木槿一节露出窗口,枝头娇艳呀那个娇艳,就跑出去摘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