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梢眉慌忙表起忠心,道:“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想了,就想跟着爷。”吊梢眉说这话哪还有一点恶相,分明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慕圣不置可否,问道:“你先说说,你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吧。”
“不知爷想听哪方面的?”吊梢眉赔笑道。
“就说说民间叛军和朝廷军队之间的事情吧。”慕圣道。
“那行。”吊梢眉这便将自己见到的和听到的一一说与慕圣听。原来吊梢眉名叫吕正,虽然叫做吕正,其实一定也不正气,本就出生在边陲小镇,民风彪悍之地,又仗着自己魁梧有力,习得一些能耐后,便开始在当地拉帮结派,欺行霸市起来。
开始倒也在自己的小村里混得风生水起,是个人见人烦的主,不过村中没有能人,众人拿他没有办法,对他是敢怒而不敢言,不过这个家伙不是个知足的人,在村上混起来后,就开始与邻村的地痞无赖相勾结,相约去镇上发展。
还别说几个痞子们仗着自己愣头青不要命的气势,愣是在镇上打出了一片天地,日子相比村上,那是好了不少,可吕正的心大,并不满足于在镇上混日子,筹划着能有一日到县城,甚至是省城去生活。
机缘巧合下,吕正跟县城里的一个地头蛇有了联系,接触了几次后,便萌生了去县城发展的念头,两者一拍即合,吕正来到县城,不久就成了县城地头蛇下面的大力干将,身上的饕餮纹也是那黑帮老大推荐他去纹的,如果照此发展的话,似乎吕正也能在县城里一步步的发展起来,甚至在地头蛇死后,替代它的位置。
谁想到此时边境地区忽然乱了起来,而且这乱并非聚窟洲的妖兽袭城,而是南华国自己内乱。民间多地义军揭竿而起,四处都有人大量响应,尤其是这几不管的地带。
吕正所处的县城恰是北郭家和西门家,两家管辖界面相交汇的地方,两方都管都不管,这也造成了当地治安混乱,官匪勾结的现象由来已久,虽然吕正明面上是给地头蛇当帮手,但暗地里却也要听县丞的指令。
这一乱之后,小小的县城反倒成了几方争夺角力的战场,上演了一场,县城官兵与县城黑社会共同抗敌的好戏码,奈何这义军里也有当地早就受够官府和黑社会欺压的百姓,振臂一呼之下,组织起来的这些军队,直如乌合之众一般,瞬间就溃不成军。
吕正见势不好,夺得一匹飞云马,便从战场跑了出来,慌不择路的跑了一段距离后,这才想到今后该怎么办?回去是不可能回去了,方圆千里之内,算是坏了名声,此时又是四处烽烟起,城头变换大王旗,实不是个好的去处。
吕正想了想将心一横,干脆就往省城赶去,换个环境,当官兵也好,当义军也好,吕正想凭着自己这一股横劲多少也能闯出些名头来。便骑着飞云马,一路上坑蒙拐骗的走了过来,哪知道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便在今日栽在了客栈掌柜的手里,岁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说到这里吕正不由长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没落之意。慕圣听到这里不禁问道:“这么说来,那起义军也是官逼民反,还算是不错喽?”
吕正听了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慕圣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
吕正道:“我先前也是如爷这般想,但后面听闻并非所有的义军都对百姓秋毫不犯,有些义军残暴起来,比官军还要可怕。”
“哦,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慕圣听吕正这么一说,不由来了兴致。
吕正道:“我一路行来,除了之前攻打我们县城的李闯外,听说西戎还有贼寇名叫朱粲,在西戎和北荒一带拉起队伍,四处作乱。我们那片土地本就贫瘠,加上四处狼烟起,收成更加不好,那朱粲于是驱赶来一群男女老少,把一口大铜钟掀翻过来,那钟足可容下二百石粮食,然后将人杀了,煮人肉喂养他的强徒。百姓生灵竟然这样被消灭,便是我听得都有些心里害怕。”
慕圣听了心头恼怒道:“这般恶毒,难道就没有人管他吗?”
“怎么管?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等官军去了,他人也早就跑的没有影了。”吕正无奈的解释道。
慕圣暗骂一声道:“这些废物,拿了朝廷俸禄却连人影都没抓到半个。”
吕正道:“没捉到人还算好的,有些官兵是直接就将良民杀了,冒充土匪强盗以此邀功,我也是遇到过好几回了。”
慕圣听了眉头皱成了川字形,这种情况慕圣不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之前听到这类事情,都是在神州,没有想到,现在祖洲南华国内也已乱到这般地步。
要说这后面没有天魔的推手,慕圣绝对不信,可是这么快几大洲内便全有了天魔的踪迹,也让慕圣心惊不已,心内不由暗道,看来要尽快完成宗门的任务才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想到这里慕圣道:“非我不留你,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只得就此别过。”
“这……”吕正听了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刚刚才升起的希望之火,瞬间黯淡了下来。
慕圣接着道:“我虽然不能带着你,不过我倒是可以推荐个地方给你去,依现在你的情况来看,还是比较适合的。”
吕正黯淡下去的表情重又亮了起来道:“不知爷给我介绍的是个什么地方?”
“南宫世家不知你听说过吗?”慕圣问道。
吕正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西门世家和北郭世家,南宫世家却是没听过。”
慕圣想了想,知道吕正见识有限,便也了然,于是道:“那南獠军你总听说过吧?”
吕正点了点头,慕圣解释道:“那南獠军的后面就是南宫世家,就如西门世家控制的是西戎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