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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洛易平虽能挑拨人心,可他能控制得了那三方的军队么?
老国主并不相信他有此本事。
能除去元辟国固然是好,可老国主的心腹大患从来都不是其他四国,而是筎果罢了。
公公见他面露犹豫,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献上一计,“国主,不如私下请一个信得过的御医去给宸王看病,由老奴代国主您,将洛易平策划中秋宴一事告知他,再说几句好话,相信宸王便是心里再有疙瘩,也会看在小公主的面上,与咱们齐湮同仇敌忾的。”
“况且,那洛易平已经谋划好了一切,有他无他,都已然不重要的。”
他看着国主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往下说着。
“大局已定,咱们呐,只要等着中秋宴,元辟国与其他三国斗,大伤元气后,再等小公主大婚后,咱们再用洛易平的计谋,这天下何愁得不到?”
这天下谁都想要,老国主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却也从未真正动过念头,如今被公公这么一说,那一直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欲念和贪心如笋破土,再也阻遏不了。
夏日的清晨,天亮的要比平日里更早一些。
筎果还在睡梦中,感觉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她的背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她整个人都因着吃痛,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这不动不要紧,一动才发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骨都是又酸又麻。
叶嬷嬷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公主的仪态真是老身这几十年来都未曾见过的差。”
“是么?”筎果转过身,伸出手摊开在她的面前。
叶嬷嬷细眉一扬,“此为初犯,嬷嬷我不打你,倘若下次再让嬷嬷我看到公主你睡没睡相的,老身可就不客气了。”
最后几个字铿锵有力,昭显着她绝非在开玩笑。
“嬷嬷弄错了吧?本公主是这个意思么?”
筎果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疏散开,笑着道,“一则,你只是管教的嬷嬷,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这要罚,二则,本公主让你开了眼界,不得孝敬孝敬我么?”
“公主你是什么意思?老身听不明白。”叶嬷嬷凌厉的眼睛在筎果的身上打转着,却是怎么也想不透筎果这话中意思是为何。
“钱啊!”
筎果瞪了她一眼,说得简单明了,却是差点没把叶嬷嬷给气晕过去。
“开口张口谈钱,小公主你此等千金之躯,可至如此的粗鄙!”叶嬷嬷清了清嗓子,“往后,公主不可再提钱财。”
“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筎果鼓着腮帮子,“你都说我是千金之躯了,提钱怎么了?”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扭动着僵化的身子,用手碰了碰她,“给钱给钱,别想忽悠我。”
叶嬷嬷瞪着她,大抵是被她的不受教给气着了,声音也跟着提高了些许,“小公主!”
“怎么了?”筎果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忽又似想起了什么,道,“哦,我倒是忘了,叶嬷嬷是工部尚书的夫人,出门怎么会带钱呢。”
她往叶嬷嬷的头上打量了一番,道,“不如就给我这珍珠簪子吧,这样式虽是老旧俗气的很,但这珍珠不错,回头我让人将珍珠取下来,给我做个手链什么的,也不错。”
小手在她的面前扬了扬,暗示的味道很是明显。
“小公主,头一回见面,就问别人讨要东西,可是会惹人嫌的,还请小公主以后莫要这么做。”
筎果打着哈欠,望了望外头方亮的天色,“叶嬷嬷,本公主是在教你做人。”
“什么?”叶嬷嬷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多少的达官贵人一见到我不是送这个,就是送那个的,此为礼,你呢?你可做到了么?”
小丫头甚是不满地哼了一声,“还要我受累开口提醒你,这究竟是谁在教导谁啊。”
“小公主……”
叶苒虽是大小姐的脾气,但在外至少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这归功于叶嬷嬷这个娘亲,而叶嬷嬷平日里接触到的也都是一些温婉的公主千金,还从未遇到过筎果这般不听管教的丫头,一时间竟是被气的语噎了。
筎果跨步走了出去,却只看到了一脸为难的夏竹。
夏竹一见到她,就跪在了地上,“小主子,我方才拦过嬷嬷了,可嬷嬷执意要进去……”
“殿下呢?”她压低了声音,用叶嬷嬷听不到的音量问着话。
夏竹张着嘴,用嘴型回答道,“昨晚就出去了。”
他又走了?筎果的心沉了沉,这是头一回她猜不透萧芜暝在想些什么,心里一片慌乱,连自己呼吸都轻促了起来都未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