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你心里清楚地很,眼下是除去元辟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良机,可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无良国主看着站在面前的洛易平,心里恨得牙痒痒。
他可还记着先前被他坑害的仇。
“既然国主不要这些粮草,那在下也不勉强,送去兵强国富的沧南国,让沧南国攻打元辟,许是神算比你北戎还高些。”
洛易平平平淡淡地将的话说完,转身就要走。
无良国主看着他要离去,心头忽然有一恶念闪过。
当夜,洛易平下榻的客栈走水,索性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洛易平带来的十万旦的粮草皆是被烧毁了。
“这火来得蹊跷,定是北戎国主派人所为,主公,我们去讨公道!”
“白送上给他,他不要,却是派人趁夜来毁,他这么做,不就是不想承主公的情!”
身边那位身材妖娆,蒙着面纱的百夷女子说话间,已经拔出了剑。
洛易平却是拦住了她,眸色幽深如黑夜,映着还未被熄灭的大火,“他又不是傻子。”
在位者没有蠢的,被他坑害过一次,又怎么会轻易地再信他。
“那主公你是……”
“只要粮草在北戎,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元辟国壮大的时间比他想象中的快,虽是大旱三年给他留了不少时间备战,但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元辟国的对手。
所以,他将存着的粮草全数送给北戎以做支援。
洛易平心里清楚地很,北戎的这位国主已经坐不住了,他必定会趁此机会,不惜倾覆举国之力,灭了元辟国。
北戎国的地库,壁上灯烛映着狭窄的石阶,一道长长的人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好!有了这十万旦粮草,寡人何惧他萧芜暝!”
无良国主站在成堆的粮草前,放声大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站在他身后的安公公提着灯笼,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极其的敷衍。
只是眼下这无良国主满心想着待萧芜暝成了阶下囚,要如何处置他,毫无注意到安公公眼中的鄙夷。
客栈走火是假,将十万旦的粮仓偷运回宫中才是真。
洛易平早就猜到无良国主会多此一举,心中也没有动气,因为这一步,也在他的计算之内。
“启程。”洛易平骑上棕马,拉起缰绳,他的靛蓝色缎面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身后的那位蒙面女子也翻身骑上了马,“主公,我们去哪?”
“你回百夷。”
蒙面女子一愣,扬起马鞭,追了上去,“那主公呢?”
“我去沧南和西闽一趟。”
洛易平回眸看了她一眼,眼落星辰,一时间让那百夷女子晃了神,待她回过神来时,洛易平已经骑马出了城。
她急急地骑马跟上,喊道,“不止北戎国主记恨你,沧南和西闽两国同样记着齐湮一战耗费的兵力,你一人独去太危险了,还是让我跟着你吧。”
“花漫,你别忘了你身上的任务。”洛易平微眯的眼眸深处掠过一层寒意。
花漫骑的马停了下来,她艰难地开口道,“是,主公。”
北戎军不断在元辟国的边境挑衅滋事,虽没有对百姓的生活造成什么威胁,可也是不堪其扰。
这日朝上,各地官员上奏此事后,萧昱蟜第一个站出来请兵。
“王兄,让我带兵去杀杀皇叔的锐气!”
还从未见过萧昱蟜这样杀气腾腾的模样,他这哪里是要去灭人威风的,分明就是去杀人。
血仇不共戴天,想他出生后,他母妃就死在了那座石室里。
若这世上有比萧芜暝更恨无良国主的人,那就是他了。
萧芜暝剑眉微沉,什么话还没有说,就见他已经跪在了地上,“请王兄成全我。”
其实萧昱蟜心里也很清楚,萧芜暝应当是不会答应他的。
不论原由是不想他建功立业,还是因念着他不成领兵征伐过,总之,萧芜暝能答应他几乎是不能的事情。
有一小官适时地站了出来,毕恭毕敬地道,“殿下,小王爷一心想报血海深仇,不若就成全了他。”
“殿下,你们兄弟两人的血仇,总要有一个人去亲手报了,您身为国主,不可轻易下战场,不如就派小王爷去。”
皇甫孟佳沉着脸色站了出来,“将军出征在外,岂能是为一己私欲,将军身上背负着的,不止是整个国家的荣辱,还有将士们的性命,小王爷不曾上阵杀敌过,岂能将这荣辱与性命交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