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他始终都是孤独的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不是厌恶就是漠然。
夜无欢怆然大笑起来,说了一个字:“好。我费尽千辛万苦,到了最后,我最爱的人因为我死在我面前,我一直维护的弟弟想要我死,我所努力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是你咎由自取。”我淡淡道。
夜无欢缓缓站起来,拿起一把剑,目光悲哀的看着它,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到最后,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我想要的也不多,只是想和师父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样……为什么会是这个下场?”
我说:“你不懂什么是爱。”
秦臻冷漠的看着他。
才虎厌恶而畏惧的瞪着他。
君离冷笑着。
参加他婚礼的有很多人,但是他快要死了的时候,所有人脸上的表情不是漠然便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没有人为他掉一地眼泪,露出一点悲伤……
夜无欢哈哈大笑起来,鲜血染深了了他的红衣。
夜无欢死了。
就那么简单的死了。
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拿着剑自刎的。
因为阙影的死,姜流很生气。
“你很生气吗?”君离抬起眼睛,淡淡笑着。
“你做的很过分。”姜流道。
君离冷笑一声,一袭黑衣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阴暗,道:“是你太天真了。若不是阙影,你们谁能杀了他?这么一说,应该是我救了你们所有人,你却责怪我,真是太虚伪了。”
我忍不住,道:“你闭嘴。我师父待你如何,你心里没数吗?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吗?”
秦臻似笑非笑,抱着剑道:“我要是没记错,你好像和姜流恩断义绝了吧。”
我一时哑然。
不是的,那时候在祭坛上我说的不是真心话。
那是误会,是误会。
君离淡淡道:“好了,你们想滚就滚,待会儿我要来个灭门活动,你们要是想留下参观也可以,就是担心我的这些僵尸们认不得你们。”
灭门活动……
搞毛啊!
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灭门啊!
你们这些人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非要动不动就灭门!
“吼……”
几个僵尸暴动起来,蠢蠢欲动。
君离摇铃,喝道:“退下!退下!”
然而,尴尬的是并没有……
我琢磨着,短时间之间,君离赶制了这么一大批僵尸,可能有点缺陷吧。
就像我们一开始见到君离时,他正在被自己炼制的僵尸反噬,被那些僵尸打的差点小命不保……
难道要历史重演了?
太尴尬了!
技术不好就不要拿出来嘛!
现在出丑了吧!
“吼!”
僵尸们越来越暴动,眼睛盯着地上的血迹。
我琢磨着,估计是血的腥味让它们凶性大发吧。
“退下!”
君离的脸上稍微出现一丝慌乱。
然而……它们并没有退下。
君离长叹一口气,道:“算了吧,你们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吧。”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你彻底不管了吗?
僵尸们得到命令,显得很激动,它们激动的表现就是杀人……
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姜流师父去阻止那些僵尸。
我想对他说当初在祭坛我说的不是真的。
我想让他感受到我的想法。
面对着残暴的僵尸群们,宾客大吼大叫,姜流一边抵挡一边让他们走。
他想出一个引走僵尸的方法,那就是用血引走,他刺啦一声划破自己的手,僵尸们闻到血腥味,血色的眸子仿佛更亮了,它们流着恶臭的口水走向姜流师父。
君离猛然恼怒起来,摇铃时加上内力,厉声呵斥僵尸,道:“退下!退下!全部给我退下!”
它们现在根本不听银铃声了。
秦臻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凉凉道:“它们失控了。”
咯嘣,内力过大,银铃顿时化作碎片。
没有银铃声,僵尸更凶残了。
所有僵尸都被姜流师父这个道长的血吸引了,宾客纷纷趁机逃走。
君离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露出一丝茫然,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
秦臻也不知道是故意说风凉话还是真心觉得,他说:“不过你很厉害了,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用活人炼制那么多僵尸,虽然失控了,但假以时日,还是能成功的。”
我拿着铁剑砍那些走向姜流师父的僵尸,它们很厉害,比以前遇到的都厉害很多,我知道我最明智的选择是乘机逃走,但我做了最不明智的选择。
不愧是君离丧心病狂之后的杰作啊。
当我砍下一个僵尸脑袋的时候,另一个僵尸一爪子抓在我咽喉上,啥时间,脖子那里血喷出来,我捂着脖子看向姜流师父,他已经被很多僵尸围住,我流了很多血,很多僵尸也被我的血吸引,围住我。
君离呵斥僵尸,依旧无效,他神经质的笑了。
我想说当时在祭坛上说的都不是真的。
可是声带受了损伤,说不出来。
我张着嘴,一字一字的说,却发不出声音。
我要说的话,师父你感受到没有?
透过熙熙攘攘的僵尸群,我看到姜流师父的嘴微微动了动,他说我感受到了。
太好了……
我要说的话他感受到了……
谢谢师父,当年的养育之恩。
谢谢师父,当年在街头给我一个包子……
没什么是能永远被人捧在神坛上的。以前有个叫做夜无欢的人被人捧在神坛上,后来他死了。
没有那个门派能一直兴盛下去,以前有个焚青教威震武林,风光不过短短十几年,后来就在一夕之间就惨遭灭门,犹如一个泡沫淹没在滚滚时间长河中。
********我是快乐的分割线**********
我醒了,发现自己还在坐公交车。
我是颜漠,是那个普通的计算机系学生,不是妙妙。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是一个叫做妙妙的姑娘,很真实,就像是我前世发生的事情一样。
大概因为睡过站的缘故,我来到稍微有点陌生的地方。
下了车,我琢磨着需要坐回去的公交车,便在对面站牌上等。
人行道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慢慢走着,我看到他的瞬间顿时就愣住了。
原因无他,他长得很像姜流师父。
我跟过去想要拉住他,刚伸出手就愣住了。
我不是妙妙,我叫颜漠啊!
他也不是姜流师父,姜流师父已经死了。
我淡定的收回手。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侧头,风轻云淡的看了我一眼,淡笑一下就走了。
嗯,至始至终颜漠与他的交集只有他这风轻云淡的一瞥。
从此各走各路,再无交集。
在等公交车的途中,我还看到一个很像是夜无欢的人,他和他的小女友甜甜腻腻的吃着同一根雪糕,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吃雪糕就吃呗,为毛要吃一根啊!
你们缺钱买两根吗?缺钱的话我有啊!我有啊,我有的都是钱啊!!所以别两人吃一根啊,亮瞎我的狗眼!
哼!爱而不藏,自取灭亡!你们秀恩爱死得快,你们会受到单身狗的诅咒的!!!
一个像是阙影的人与那个像夜无欢的人擦肩而过,他盯着她的背影稍微看了几秒钟。
小女友顿时吃醋,问:“你看她干嘛?认识她啊?”
他连忙说:“不认识,从来没见过,只是稍微有点熟悉的感觉,像是前世见过一样。”
我:“……骚年你的感觉很敏锐……”
还有像是向晚的人,在店里当模特,一动不能动的那……。
也许没有什么前世,他们只是相似的人吧,不过这种事谁能说清呢?
路过一条小河,我摘下那枚铜戒指,把它扔到河里。
嗯,我是颜漠,不是妙狗蛋。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渐渐沉入水中的铜戒,永别了,那份不属于我颜漠的记忆,记忆中的那份沉重与悲伤都随那铜戒深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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