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对她的责骂视若无睹,直到看到卫云雪走过来后,才脸色一凛,低头齐齐行礼道:“属下见过王妃。”
卫云雪摆摆手,转过身去看着卫心悠,似笑非笑的开了口:“堂姐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脾气都撒到我雪院来了。”
卫心悠脸色一僵,咬咬唇还是硬声道:“九妹妹,是这两个下人不懂规矩,我不过是想教他们一些规矩,免得出去之后让人指责不懂礼数。”
卫云雪呵了一声,眸中带着三分讥讽之意,淡淡的道:“那也轮不到堂姐你来教吧,这是薛离的影卫,你的手再长还能伸到定远王府里?”
卫心悠被她的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半晌才讷讷的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云雪嗤笑一声,只负手站着看她,也不说话。
卫心悠挤出一个温和的笑来,又柔声道:“姐姐是听闻九妹妹回了府,方才在正厅里也没顾得上说话,所以想着来这雪院看一看妹妹,毕竟你我姐妹二人也是自幼一起长大,还未曾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哦?看我?”卫云雪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不知堂姐究竟是来看我,还是来看薛离的?”
听她这样说,卫心悠的脸色顿时一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自己的这个堂妹说话很少这样不给人留情面的,尤其是往日里几乎她对她是言听计从,今日怎么忽然这般直白的讲话了,还犀利的一语道破了她深藏于心底的秘密。
卫云雪没错过她眼底的那抹慌乱,一双大而清冷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所有表情收入心底。
只是一瞬间的慌乱,卫心悠很快镇定下来,看着她柔声道:“九妹妹这话是何意?我与你情同姐妹,不来看你,哪有去看王爷的道理?姐姐再不济,也是知道薛王爷是妹妹的夫君,姐姐自然是要与王爷保持距离的。”
卫云雪也不揭穿她,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许是卫九多心了吧,当然堂姐若是真这样想就好了。”
没有再与她在这儿浪费时间,卫云雪稍有些不耐的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人已见到了,若是无事,堂姐还是先回去吧。”
“九妹妹——”卫心悠的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双手一拎裙裾又想跟着她进去,却被院门口的两位影卫客气而坚决的拦了下来。
卫云雪进了雪院,忽然停住脚步,偏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唇角弯出一个冰冷而凉薄的弧度,神色淡冷的道:“对了,还请堂姐记住,卫国公府上永远都只有一个九姑娘,而那人只能是我卫云雪。”
她的这话语气淡淡的,听起来没什么情绪,但却听的卫心悠整个人一僵。
只有卫云雪才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么,嫡庶之分,却是天壤之别,只要她一日是个庶女,就永远在卫云雪的面前抬不起头来,甚至都不能被人称一句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