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九的这话确实让她无法反驳，定远王的王妃，就连宫中低了她一品阶的妃嫔都要向她行礼，何况她这个卫二爷家的庶女呢。

“你……”

卫心悠掩在袖底的手紧紧握出了一片青白之色，脸上尽是不甘心的屈辱。

“怎么，堂姐不想行礼么？“卫云雪轻描淡写的又瞥她一眼，唇角的笑意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冷的她几乎不敢抬起头来。

“不过，这可由不得你。”她嗤笑。

“你想做什么？”卫心悠被她唇边的那抹淡漠的弧度笑的心底一凉，霎时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来。

卫云雪不答，只是看了眼侯在一旁的祭雨，祭心。

两人得了卫云雪的眼色，立刻一左一右的走上前来，动手将她按在地上，强行压着她行了个礼。

“你！”卫心悠咬着牙咽下所有的屈辱，还是忍不住愤声道：“卫九，你别欺人太甚。”

“呵。”卫云雪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眸光依旧幽冷：“卫国公府内，还容不得你来放肆，别说我现在是定远王妃，就凭我是卫府嫡出的九姑娘，你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的给我行个礼。”

她又冷笑一声，生平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提起了自己嫡女的身份：“怎么？莫非是平日里本小姐对你太容忍，便让你放肆到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么？”

卫心悠咽下胸中憋着的那股怒气，捂着自己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咬牙忽然低声道：“九妹妹如此欺人，就不怕我告诉父亲么？”

“你以为凭你母亲的那张巧嘴就能蛊惑的了二叔么？”像是想起了什么，卫云雪的唇角带了一丝诡异的笑意，“这卫国公府是谁当家作主，二叔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不信，堂姐去告诉二叔就是，你且看二叔会不会替你这个好女儿做主。”

卫心悠的脸色一白，卫九的这番话无疑是往她的心里插了一把刀，卫国公是个疼女儿的好父亲，但她的父亲卫长空并不是。

卫长空的脑子里只有貌美如花的姬妾，哪曾管过他儿女的半点事，更何况他膝下九子，无一男孩，更让他内心抑郁难平。

卫云雪冷哼了一些，脸上尽是一片嘲弄之色，在毫不客气的讥讽着她的天真。

卫心悠狠狠的咬着下唇，不仅仅是因为卫九直白讥讽的话语，更是因为自己父亲的不争气，但被眼前权势富贵蒙了眼的她并没有往深层里想过，为什么卫二爷能在这个险恶的环境里活了下来。

卫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当初老太爷那么多的美貌姬妾，为什么只有卫二爷这么一个庶子活了下来，还不是卫二爷这人不学无术，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只要不威胁到她亲生儿女的存在，她也是不介意扮演一个慈祥嫡母的形象。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卫心悠狠狠咽下心底的怒气，逼着自己放轻了声音：“是，九妹妹今日教训的事，姐姐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