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左香菱是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醒来的,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上官飞白不知道哪里去了。
环顾四周,皆是茂密的树林,一点人的踪迹都没有,想来应该是某处的深山老林了。
不知怎么的,左香菱就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觉得内心特别的紧张,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上官?”
喊着,左香菱就朝着某个方向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查看着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她现在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就在拨开一大片灌木丛之后,眼前刹的闪过一张脸,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你去哪里了?”
左香菱还以为上官飞白丢下她一个人跑路了,现在看见上官飞白没走,心里分外的踏实。
“你先吃点野果吧,吃完我们马上赶路。”
说完,不由分说的就把手中的野果递给了左香菱,左香菱的手自是比不上他的,所以只拿了四个拳头般大的山梨就拿不下了,左香菱索性将手中的梨往背上的包袱里一扔,笑嘻嘻的接过了上官飞白手中剩下的几个。
“你也吃啊,我先背着,吃完了我给你拿。”
左香菱见上官飞白除了他那把长剑什么也没有拿,身上的夜行衣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估计早上的时候扔哪儿了吧。
说着,就吃着山梨走在了前面,现在才八月中旬左右,还没有到梨子成熟的时候,所以这山梨吃在口中又干又涩,但是这已经是目前能够找到的最好食物了,左香菱也不敢挑剔。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左香菱一路上累了也不敢说话,毕竟是她害得上官飞白跟她一起逃难的,哪里敢抱怨什么。
倒是上官飞白除了要休息的时候叫住左香菱,其他的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剑走在后面。
实则,他一直关注着左香菱,见她实在走不动了就让停下来休息一下,这得亏是没有人追上来,但凡有人追,他们就不可能这般轻松。
“哎呀,我不行了,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
左香菱几步走到一颗树下,现在天气出奇的热,他们虽然在树荫底下走着,但是一动弹难免身上发热,上官飞白一个习武之人自然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左香菱一个凡夫俗子就不行了。
她现在双脚跟灌了铅一样,就只是机械的走着,先前还能死命撑着,现在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只能坐在树下眼巴巴的看着上官飞白。
上官飞白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靠着另外一棵树开始休息,左香菱就知道这是应允了,就开始伸手往后面的包裹摸去,就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这是她当初知道纪宬可能是太守府少爷的时候给自己准备的包袱,想着自己后续总会用上,所以就把自己重要的东西都装进去了。
一路上忙着赶路,她都没有拿出来看过,这次拿出来一看,竟然就是她那个装钱的小盒子,打开来看里面的东西一点都没少,心下不由得一笑。
将东西收好,又翻了一遍包裹,发现一个梨子也没有了,原本她记得装了十来个的,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一路上她只要饿了渴了就会拿一个吃着,还说给上官飞白留几个呢,除了起先给的那个,后边一个也没有给,想想就尴尬。
将包袱往背上一背,左香菱也不敢抱怨了,正准备继续赶路呢,就被上官飞白一把给拉入了一旁的灌木丛。
“别出声。”
左香菱点了点头,一抬头就看见一队人马骑着马飞奔而过,他们穿的衣服左香菱认识,就是电视里那种锦衣卫穿的飞鱼服,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果真是亲眼见到的比较有气势啊。
就算是人家不看你,也觉得一股压力迎面而来,要是胆子小一点的就该跪下了。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等人已经走远,听不见马蹄声了,左香菱才转头看着上官飞白。
上官飞白在她转头的刹那,收回了自己放在左香菱头上的手。
“看这方向应该是荆州,不过,他们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那里,除非……”
左香菱认识上官飞白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皱眉的样子,虽然并不影响他俊美的容颜,但是看着让人愁得慌啊。
“除非什么?”
脱口一问,并没有得到上官飞白的回答,左香菱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们赶路的速度加快了,心里细细一想,依稀也猜到了什么。
另一边,大狱的人早在换班的时候就发现左香菱不见了,禀报到了太守那里。
太守害怕大半夜的会让纪宬更加恼怒,所以一直没敢禀报纪宬,一直等到纪宬吃完早饭才扭扭捏捏的告诉了纪宬。
“你就是这样给我看人的?”
伴随着这话出来的,还有桌子碎裂的声音,太守吓得当场跪在了那大理石板上,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膝盖了。
“回禀殿下,昨夜发现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抓了,守城门的人回话说,他们一男一女直接越过城墙出城了。”
太守现在是整个人伏在地上的,身子不停地抖动着,活像一只大王八,这要是搁在平时肯定能博纪宬一笑,但是现在嘛,纪宬根本没有那个心。
抬脚就匆匆往外面走,太守颤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上去,临走时不由得羞愧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跪过的地方。
此时,那里多了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一摊水渍,顾不得自己已经湿透的裤子了,眼看纪宬就要消失在视野里了,太守只好加快了脚步。
一刻钟以后,纪宬便出现在了第一楼门口,身后的太守家仆得令直接将门给撞开了。
既然那守城门的人说,他们是一男一女,那么这第一楼里面必定还有一人,不论是谁,都会成为他让左香菱去京城的筹码。
在一群人的猛烈撞击之下,门整个就坍塌了,等到灰尘平息,纪宬直接进去了。
往那凳子上一座,不出片刻,便有人架着方子实出现了。
看了一眼方子实,纪宬不由得轻嗤了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
方子实见纪宬坐着,而那太守在他身旁弓着身子,一看就知道谁是主谁是仆,不由得感叹了一下纪宬的来历。
挣脱一番还是被人钳制得死死的,方子实干脆也不动弹了,直接往下坠着,也不怕那些人将他给扔到地上。
“说吧,人去哪了。”
纪宬抬眸看了一眼方子实,便转移了视线开始打量着大堂,方子实不由得觉得,他实在想着怎么把第一楼拆了才好。
“我不知道,不过,我老板给你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