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一惊,立即闪身躲开,面前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了,当下跳着脚道:“不是说好实话实说不生气的吗?你这是要杀人啊!”
阮天成怒气冲冲道:“我不杀你,我就只想扒下你一层皮!”说完就提着手掌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南易不敢含糊,立即朝身旁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帮我拦下他。”
江清河闻言不敢迟疑,立即上前拽住了阮天成。
“呃……呃。”阮天成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束缚住了,且背后有一阵阵寒意袭来,这感觉……似乎不太妙,当下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见阮天成被控制住,南易松了口气,这老头子要是发起疯来了,自己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师父?你在这张牙舞爪干什么啊?不嫌丢人吗?”此时门外又进来了几人,走在最前头的阮秋烟一眼就看到了南易,还有其旁举着双臂一动不动的阮天成,看起来极为滑稽。
阮天成哭丧着脸,哆嗦着朝南易道:“大师,我知错了,一时冲动,下次绝对不敢了。”
南易招了招手,江清河便松了手。
阮天成感觉周身一轻,知道那东西是走了,当下就一屁股坐到板凳上开始喝酒压惊。
阮秋烟上前几步,眼睛温润的看向南易道:“那江中的花灯,真的甚是好看呢,你不去,还真是可惜了。”
“不过是人造景观,用来抒发心中过多的情感而已,我去了反倒会破坏气氛。”南易见时辰不早了,也不再坐下喝酒,而是转身往楼上走,“大家都早早歇息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阮秋烟急忙跟上:“那恶鬼可是抓住了?唐小姐如何了?没出什么事吧?”
左丘明接话道:“相比较花灯,我对南易兄捉鬼的本事更感兴趣,只可惜没能一睹风采。”
阮天成则缩头缩脑的走在最后头,眼睛贼溜溜的四处瞅着,小心翼翼道:“刚才将我控制住的就是那恶鬼吧?它现在是不是走了?不会还在我们身边吧?”
南易回头看了一眼,实话实说道:“它就飘在你的右后方,别回头,你是看不到它的。”
其话音刚落,阮天成就怪叫一声,一把推开身前的众人箭步往前冲,随着一声摔门声响,他已经进了屋关好了门。
阮秋烟撇了撇嘴:“师父也太胆小了。”抱怨完之后朝南易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那恶鬼就在我们身后?”
南易已经走完了楼梯,站在长廊上道:“嗯,接下来,它还会跟我们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不过你们放心,它现在不会伤人。”
身后几人闻言都缓缓转过头往后看去,然后纷纷加快了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江清河飘飘悠悠的进了南易的屋子,迫不及待的问道:“之前你在楼下还没把话说完呢,要如何才能让我恢复生前的模样?”
南易看了江清河几眼道:“人死的时候是何模样,化作鬼了便是什么样。你是怎么死的?看起来完全是面目全非啊。”
江清河闷声道:“我是被烧死的。”
“哦,那就难怪是这幅尊荣了。你想要恢复生前的样子,其实也简单,我这里有一种药草,人鬼妖都可以吃,吃完功效是一样的,恢复年轻时候最好的模样。它名为复颜草,你要吃吗?”南易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接着道,“吃了它虽能让你恢复容貌,但对你的道行会有影响,也就是你的实力会被削弱,你还愿意吃吗?”
江清河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吃。”说完挠了挠耳朵道,“这种药草,应该很珍贵吧?我可以用什么来跟你交换?”
南易随意的将盒子一抛:“不用了,珍贵的东西就应该交给有需要的人,才不会浪费。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你站在这屋子里,温度怪凉的。”
江清河捧过盒子,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师,此恩情,我定铭记在心。”说完后身影一晃便出了屋子,来到了客栈的屋顶上。
将盒子打开,看着内里躺着的药草,江清河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其拾起放入口中。
天明,一行人早早起床,吃过早饭之后便坐上马车准备赶路。
唐安刚上马车,便看见了内里飘在南易身侧的江清河,当下惊愕的捂住嘴,愣了半晌之后才讶然道:“你……你的样子?”
江清河在昨晚服下了复颜草,那丑陋恶心的面容已经彻底消失了,此时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端的是翩翩俏公子的模样。其嘴角上扬,露出皓白的牙齿笑着拱了拱手道:“唐小姐,以后我以这般模样出现在你身边,你应该就不会感到害怕了吧?”
唐安适才已经看呆了,眼下反应过来,脸颊微红,啐了一口道:“呸,别以为变了副模样就能改变我对你的看法!想我原谅你?做梦!”
阮秋烟等人见唐安对着空气讲话,皆是追随着其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只是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阮天成憋不住了,朝南易问道:“为啥就她能看见那恶鬼,我们就都看不见?”
南易耐心解释道:“一般火焰低的人会容易看见鬼,并且被其缠上。而火焰高的人呢,鬼物一般都不会近身。所谓的火焰高低,就是指你额头和双肩上的那三把火。”
几人听完恍然大悟,纷纷点着头表示受教了。
江清河立在南易身旁,抬手指了指左丘明道:“他也能看见我。”
左丘明连忙接话道:“要说我以前还真没见过鬼,现在我能看到,这是为何?”
南易淡淡的瞥了一眼:“可能是你最近的阳气有所缺失吧,闲暇的时候多晒晒太阳或者是练练功,活络一下周身气血。”
“哎,好。”左丘明立即应声道。
马车离开漓州城,进入了山道,一路颠簸近十日后才上官道。
阮秋烟小脸上的愁苦终于散去:“一路上屁股都颠肿了,如今这路是终于平坦了。”
唐安这十来日都是吃吃睡睡调养身体,闻言睡眼惺忪道:“路上颠簸吗?我怎么感受不到?”
南易抬手指了指其旁的江清河道:“你睡着后,都是它耗费力气将你稳稳悬空托起的,这样才避免了马车摇晃间吵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