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无话,我们转道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两大袋盐回到了研究所,刚进到里面,厚重的大铁门就被外力重重的关上。
研究所内阴冷的过分,呼出的口气凝结成雾。
一只玻璃杯悬浮在空中,下一秒冲着我们飞了过来,咣当一声砸在铁门上,摔得粉碎。
我和伟岸从小到大只见过两只恶灵,加上研究所的这只不过三只,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阴冷的气息,这个恶灵如果分级的话,绝对在侵入冬燕的那只之上,应该是三级到四级之间。
因为三级恶灵只能附身,不能对物体进行控制,而研究所内的这只已经能控制物体了。
对付这样的恶灵没什么胜算,毕竟我们两个可以说是这一行的新人,完全仗着有些胆量和不被恶灵附身的有利条件,当年父亲之所以不让我们入这行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从我们心底里不想和它作对,因为我们知道这个恶灵还有一些良知,不然的话也不会有昨天晚上的警告了。
想起了父亲,如果他在就好了,能给我们一些建议。
研究所内的恶灵有些暴躁,见昨天晚上没有把我们吓跑,估计这会儿把我们两个当成了钉子户,大有一来不走的意思,还有居家过日子的打算。
杯子摔完了,不解气还要摔其他的,会客区的沙发也不安分了,咣当咣当的抬起一头掉下另一头,新铺的瓷砖也被砸了几个坑,看得我心里疼得慌,特么的砸坏了还要花钱修。
我和伟岸对视了一眼,沙发要是飞过来估计能把我们砸成肉饼,于是我们两个一人打开一包盐,沿着墙均匀的撒在那里,形成了一条线,最后画了一个圈,将剩下的盐全部撒在地上。
门口的位置留出了一个“凹”形的图案,我们站在圈里面,并且打开了空调的暖风(我相信全世界夏天开暖风的只有我们两个)。
做完这些,沙发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咔嚓一声一条腿飞了出去,卧槽,只坐过一天的沙发残疾了。
过惯苦日子的我们,知道浪费可耻的道理,这破坏财产更加的可耻,好在那只恶灵也消停了,不然的话还会做出更加可耻的事情。
盐是纯洁的物体,恶灵是邪恶的能量体,正好形成对立,今天在门口的位置留了一个“凹”形的地方,打算逼迫恶灵现身,出来和我们聊一聊。
为什么要聊一聊,这一点我不想说,说出来显得我们没本事,好吧我说实话,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消灭恶灵。
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电能打撒恶灵,能驱逐恶灵,如果恶灵附身的话用电击器一戳就能将恶灵逼出体外,逼出之后再怎么做,我们不知道,只能让本体喝下净水钵盂的水,不让恶灵再度附身。
研究所内的恶灵,没有附着人身,不能用电击的方法,如果知道有其他的方法,我们才懒得去调查这件仓库经历了什么,之所以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能和它聊聊,达成某种协议。
我和伟岸将沙发拉到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坐在上面等待着恶灵现身。
又从厨房里拿出了一小袋盐,把纸撕成小方块,将盐包在里面,又从我们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件武器。
这件武器相当强大,不单对恶灵有作用,就算对人也具有较高的杀伤性,小时候经常在抗战题材的影片中见到。
这件武器就是弹弓,为什么用弹弓呢?这一点我不想解释,如果我们身处美国的话,可能会用枪,散弹枪,里面塞上盐,用来对付恶灵。
我和伟岸注视着门口,旁边准备了几十个盐弹。
研究所的墙体内发出了咚咚的响声...恶灵想从那里出来,但是周围都被我们撒了盐,它出不来。
咚咚的声响围着墙转了一周,最后在门口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时伟岸点燃了一颗烟,叼在嘴里猛吸了两口,让烟草燃烧的更旺,我不知道他此意何为,只看到他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了盐圈的边缘。
我手里拿着弹弓将一个盐弹夹在弹弓包里,注视着门口的风吹草动,也就是这时,盐圈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声令人起鸡皮的叫声响起。
伟岸猛吸了一口烟,冲着那个方向吐出了浓浓的烟,烟在空中弥漫,来到离盐圈一步远的时候,被什么物体格挡,向两边散去,中间有一个人形的物体出现在了伟岸的面前。
我来不及多想手中的弹弓一下打出,盐弹在阻力的作用下散开,形成一个圆形的盐区,直直的奔着那个人形打了过去。
人形受到盐的攻击,扭曲变形,刺耳的尖叫声震的我耳朵发麻。
随后那个人形化为无数道浓烟消失在原处。
伟岸回过头冲着我吼:“你想干什么?要彻底的激怒它吗?”
很快我就发现刚才的做法是相当的愚蠢,那个恶灵彻底的怒了,它再一次幻化成人形对盐圈发动了攻击。
盐圈在攻击下有些变形,不过没有断开,我和伟岸及时的将盐圈修补好。
伟岸冲着门口的区域又吐了几口烟,跑到我的跟前,笑嘻嘻的说:“谁让你先发动攻击的,为什么不等着我,真是的...我数一二三,一起打。”
就这样,我们两个手中的弹弓,一次又一次的击中那个恶灵,恶灵也一次又一次打被打散,最后又变回原先的样子,终于把所有的盐弹都用完了,我们的把戏也到头了。
恶灵在经受了一轮狂风骤雨般打击之后没了动静,我和伟岸半躺在沙发上,大口喘气,这玩意比干大活还累。
伟岸冲着我扑哧一笑,说道:“非凡,怎么样,过瘾吧?”
不知道怎么着了,过瘾是很过瘾,不过就是高兴不起来,想到陶伟也是为了厂里的工人才决定那笔买卖的,最后感觉对不起工人选择了自杀。
伟岸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打趣道:“这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啊,如果当年你不搞那一出...算了不说了。”
我知道那件事是我的错,不过我想和他理论理论,当年你就没参与吗?为什么出了事全怨在我的头上。
是的十岁那年出于好奇,我画了一个“七星唤鬼图”召唤出了一个五级恶灵,后来惹出了麻烦,但是当时伟岸也是在场的,全程也是有参与的,现在父亲失踪了,我也是不想的啊。
为什么他至今还不原谅我。
我们两个陷入了沉默,整个仓库中安静的让我不自然,想着以前的往事,暂时忘记了陶伟。
然而它却没有忘记我们...
咣当一声巨响,厚重的大铁门被外力撞开,铁门重重的撞在门框上。
我和伟岸一惊同时站了起来。
不好,这一次它彻底愤怒了,一阵妖风吹进来,让我们睁不开眼睛。
我心道“大事不好,恶灵学聪明了,它这是用妖风来吹走地上的盐”。
如果盐被吹走了,我和伟岸我们两个唯一的屏障就会消失,到时候只能任它宰割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将铁门关上,不过那样做的话会有一个问题等着我们,失去盐圈保护后恶灵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后果太可怕了我不敢想...真后悔没有按照原计划行事,率先攻击了恶灵,恶灵怒羞成怒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吹进来的风很大,吹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用手挡在前面,向旁边的伟岸瞄了一眼,此时的伟岸也好不了哪里去,和我一样正在对抗着冷风的袭击。
房间内的物品叮叮当当的响,窗子也哐当哐当...此刻的情景比刮台风还可怕。
就在我们无计可施,祈求上天眷顾的时候,事情突然出现了变故,大门外有什么东西流了进来。
我定眼一看,特么的老天不开眼啊,流进来的是水。
这在狂风和水流的双重作用下,我们还有跑吗?
此时让我想起了,白娘子为救许仙大官人水漫金山的场景,我破口大骂:“陶伟,我们都是穷苦人出生,相煎何太急啊,我们死了不要紧,这里面的东西不要破坏了啊,多浪费。”
好像我的这些话起了作用,风和水流来的更猛了,卧槽,不愿意听也不至于这样吧。
伟岸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大声的说:“你闭嘴吧,赶紧想办法。”
我一听生气的力气都没了,我想办法,你怎么不想,你是哥哥耶,此时我满脑子想的是这下完了,我十九岁青春年华,相貌堂堂,一朵梨花压海棠,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的大帅哥今天要葬送于此了,姜冬燕我还没来得及表白、全国还没有彻底解放、叙利亚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世界和平还需要我去维持,就这样死了,心里不甘啊。
风吹的盐线只剩很薄的一层,流进来的水也到了盐线的边缘,我们站的地方周围的盐也所剩无几,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写封遗书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伟岸冲着我大喊:“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给我帮忙。”
我看到伟岸跪在地上,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举在手里冲我挥手,他要干什么这是?拿着刀挥舞什么,要杀了我再自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