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老师说过，让我学会为人处世，只可惜让老师失望了，我似乎没有学会。”王中磊自始至终垂着头，回答老将军的话的时候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再旁边看着竟然有些不忍心了。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蒋老将军又开口，似乎是在审问一个犯人一样，这样的口吻让我非常不舒服，我难以接受这样的问话。

“我没有做到，而且对同门师哥做了栽赃陷害的事情，愧对老师的栽培。”王中磊似乎没有等蒋老将军问话，自己就说了出来，看起来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样，而我却觉得，他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也知道蒋老将军只是想看到他认错。

“在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其实原本没有对和错，可是你好像很喜欢选择极端的结论。”老将军继续说着，像指责也像教育，只有我听着觉得意味深长，蒋老将军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还听的迷迷糊糊，可王中磊却说他明白了，我彻底一头雾水了，恍然的看着两个人，心中一片凌乱，他们到底都在说什么，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老将军要让他做什么？”因为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我也问了出来，看着蒋老将军说了一句，在车上的时候我答应了王中磊，会帮他一次，我不会食言，现在事情似乎出现了另外一番模样，我也必须知道是怎么回事，否则当我真的想动手的时候，只怕无处下手，我要防备这样的情况发生。

“没什么，身为我的学生，自己承诺过的事情当然是要做到的，一些小事罢了。”蒋老将军似乎并不愿意说给我听，我能看的出来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隐瞒我什么，而此时此刻我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奸佞还有隐瞒，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叶枫，你送我离开吧！”王中磊似乎是看出来我的着急了，这个时候劝了我一声，也是用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我的视线，让我不至于一直抓着蒋老将军问个没完。

“好。”我点点头，从始至终都是紧皱这眉头，心中想不明白，就想知道他的老师，这个眼前我第一次看到时候的老人，认为和颜悦色的老人家，到底想让他做什么。

老将军没有阻止我带他离开，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他是笃定了王中磊一定不会告诉我吗，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王中磊对他这么言听计从的。

我们两个上了车子，我转头看了王中磊一眼，他变得愈发不安了。

“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人已经不在这里了，你可以告诉我，这里只有我能帮你。”我对他开口说了一句，也不过是想让他安心罢了，因为我知道他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叶枫，多谢你愿意帮我，可是这就是斗争，鱼死网破是必然的。”他苦笑了一声，说话时候是满脸的无奈。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帮你了一次好到你也要把我当成自己人，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咬着牙问了一句，其实我并不是好奇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样。

“这是政坛，错了就要有所惩罚，我不能转身离开，他作为老师在人前要展示出来对学生的爱戴，在学生做错事的时候痛心疾首，可是他不会放过我，因为我让他抹黑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王中磊才准确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蒋老将军是要让他去自首，自己承认自己的过错，然后让这一切都变成另外一个模样，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蒋老将军是这个样子。

我更没有想到，王中磊对自己老师居然能有这样的真心，可以付出自己一辈子，坐过牢的人，而且是身为市委书记的身份去坐牢，不管是在里面还是出来之后，结果都不会很好看，我不忍心，也不愿意，因为他虽然只走错了那么一步，但是至少不算是个坏人。

“我带你走。”我在一瞬间说了这么一句，我想对她保证，保证我一定能做到，保证我是真的想要保护他，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去保护一个和我认识还不足一个月时间的人，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的心告诉我，这样做是没错的。

“不用了，我已经答应老师了，当然要说道做到，叶枫，能认识你我是很开心的，而且我又不是去执行死刑，你放心吧，我总有出来的那一天。”

他豁达的笑了笑，这样的笑容在我身上似乎完全无法体现，因为我无法再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还这么轻松，现在过去都不会，以后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不认为这是懦弱，因为我知道人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里面就让你死？”我看着他问道，口气中无法镇定下来，我想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更想让他明白真的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到时候想要迷途知返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答应老师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你如果真的把我当成朋友的话，不如帮我做一件事吧？”他看着我无所谓的笑着，我知道他已经不怕失去那可笑的自由，从他选择了这条路的那一天开始，注定没有了自由。

权利主宰了他的人生，政客没有了权利，就像舞蹈家失去了双腿，他的人生毫无意义，所以蒋老将军也曾说过，王中磊这样的人，是为政坛而生的，如果他生在一个没有坏人的年代，他会是一个非常好的政客，可惜他出生在了一个真实的世界，真正有血有肉的人都有私心，这一点他错了。

“好。”我忍着心中的无奈点头答应，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我想我是都是会答应的，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我不想自己走，你送我去吧！”原本我以为他会让我安顿他的家人，没想到他只是说这最后一段路希望我来送他，我们并不熟悉，可以陌生到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年纪，仅仅知道彼此的名字，却有种异常的信任。

我开车朝着法院的方向去，这是他告诉我的地址，我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或许就算是他自己承认了，也还有一些繁琐的调查吧，我没有问那么多，一个人为自己选择了一条路，外人是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的。

“多谢你，在这之前还能认识你我非常甘心，叶枫，如果我有出来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和你成为真正的朋友的。”

他看着我道谢，他说想和我成为朋友，如果他还有那一天的话，我大概明白，他们不会让他出来了，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希望他能在里面孤独终老，人活着总是有机会的，只要不死。

可是在他自己看来却未必如此，我想他恨不得死了，与其屈辱的活着，不如有尊严的死去。

送走了他，那黑色的大铁门，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在耳边我却没有去听，我坐在车上看着在我正前方消失的王中磊，渐渐地消失了，那身影挺拔，一直到离开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松懈，一个严谨的政府官员，一个为了自己心里的一方净土为自己的人民谋福利的人，他以后不在了。

回去的路上，我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不是飙车，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松懈一下心里的怒气，我只是想让自己不要把这样的情绪带回到朋友面前，我再也没有去找市委书记，也没有去找老将军问任何的话，我想他们都比我清楚，这么做其实是最好的结果，我也知道自己本没有资格去问。

车子停在了公司门口，陈辉看到我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及时雨一样。

“怎么了？”我看着他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这货不是回家陪媳妇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绯绯啊，好像在路上碰到了流氓还是什么，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哭。”陈辉回答我的话，指了指楼上的方向低声说着，似乎是怕被人听到的样子。

“怎么回事，她那么大的本事还怕流氓？”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以为陈辉是在和我开玩笑，说话时候眼神中满是无奈的问道。

“是真的，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说，你快去问问。”陈辉却看起来真的非常在意，我也觉得事情可能真的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吧，上一次绯绯帮我对付了宝莲法王，我一直觉得她本事了得，所以什么事情都能自己解决，这一次是怎么了？

“好。”最终我还是点头答应了，终究还是跟在我身边的人，出事了我理所应当去问一句，怎么说我也应该一视同仁，更何况在听到有流氓敢靠近她的时候，我的心里似乎确实不太舒服，谁这么不长眼睛。

“怎么了？”我坐在了绯绯的床前，对她开口问了一句，故作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说道，似乎是想减少心里对闻人沐雪的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