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好。
——摘自某人的少女心事日记本
等陆小凉睡醒沈书辞已经喝过汤吃饱饭洗过澡并且和陆小京一块把三位长辈送上了去附近景点一日游的大巴。这是大院里几户邻居早就定好的夕阳红旅游团,正巧凑在这天,陆树根想着得跟闺女打声招呼,没想到门一开宝贝女儿不见了。
沈某人淡定极了,替某个还在睡觉的小懒猪找借口:“一早去医院了,好像是有点急事。”
真是急智,合情合理不让人怀疑,唯有陆小京皱着眉头:“怎么手机都打不通?”
沈书辞想起自己的那只粉红色手机,唇角一抹淡淡的笑,说:“应该在忙。”
陆小凉忙起来没空接电话也是常事,陆小京再怎么觉得不对劲也无法透过现象看见本质,只能叨咕一句:“你们那什么破医院,太过分了。”
沈书辞依旧愉悦,觉着陆小京不知道的事情他却知道非常令人心情好,甚至没反击这人一路上阴不阴阳不阳的酸话,把三位长辈送走后陆小京开车载沈书辞回大院,两人站在楼下说了几句,围绕着陆小凉的。
陆小京:“真在一起了?”
“恩。”
陆小京:“你好好对她。”
“恩。”
陆小京:“哎你能多说一个字吗?”
院子里已经有了蝉鸣,沈书辞直直看着陆小京,唤了一声:“京儿,我是真心的。”
陆小京突然觉得脸皮躁得慌,这臭小子有多久没这么亲热跟他说过话了?陆小京掐指一算,反正就是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会儿陆小凉都还没出生呢,他们小哥俩其实也是玩过的,小汽车小手枪机器人,组个战队或者是打一场仗,一个下午的时光总能很快过去。
“成吧。”陆小京不习惯,扭头想走,末了回头看沈书辞一眼,留句话,“有时间来车行坐。”
沈书辞点了点头,看从来趾高气昂的陆小京狼狈地落荒而逃,肩上徒然松了两分,拉开大铁门上楼。
陆小凉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在沈书辞床上睡了一晚上,她不知道外头什么情况,不敢贸然出去,竖起耳朵认得某人上楼的脚步声,攥紧了被子蒙住半张脸,深呼吸,被子上染着他常用的免洗消毒液的味道,带着一丝淡淡的薄荷香。
沈书辞推门进来时,看见小丫头醒了,有心逗逗她,手指在唇上竖起嘘了一声,陆小凉不知道她爹这会儿是不是在疯狂寻找失踪闺女,又以为宋慧欣在客厅里坐着,根本没办法走,急得要哭,沈书辞阖上房门,眼睛很快适应了幽暗,走到床边坐下,一掀被子躺了进去。
他侧躺着将小丫头搂在怀里,沉沉道:“帮你编了个幌子瞒过去。”
陆小凉松了口气,她爹没去派出所报失踪人口就行,不过……她怎么回家啊?
小丫头推推男人结实的胸膛,软兮兮地求他帮忙,一向少年老成的沈大夫忽而起了玩心,伸手在陆小凉胳肢窝挠了一下,陆小凉顿时弹起来,又不敢发出声响,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这是她小辞哥能干出来的事!
这一下不过瘾,沈书辞两手并用,他知道小丫头哪儿怕痒,陆小凉咬着唇满床滚,可惜床就那么大,躲躲闪闪半个身子挂在了外头,沈书辞将她拉回来手指弹过她后颈,这一下叫陆小凉毫无防备地喊出了声。
不过是小猫崽子般尖细的如啼如哼般的一声,却让沈书辞敛了玩笑,正色起来。
陆小凉捂着嘴生怕下一秒宋慧欣推门而入,沈书辞将她拉进怀里低喃:“骗你的,家里没人。”
陆小凉:“……”
陆小凉跌进他澄明的双眼中,沈书辞极轻地吻了她一下。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时光飞快地扫过从小到大的那些年月,有些画面如电影,一帧一帧跳过,两人皆投入而动情,一开始只是笨拙地啄吻对方,道行尚浅,小心翼翼地触碰和感受彼此。
陆小凉迟到地意识到什么,迅速捂住嘴,哼哼:“我还没刷牙呢!”
沈书辞将她的手牵走:“不嫌你。”
他再次凑上,这个吻越来越深,一贯浅淡如白水的沈大夫事到如今也难以自持。
她从不知他有如此热烈的一面,她的脸红成艳阳,心中悸动不已,自愿地随着他贴近,不经意看见他唇角溢满笑,那是一种很慵懒、带着蛊惑意味、令陆小凉神魂颠倒而他却不自知的笑容。
沈书辞抬手揉揉陆小凉的额发,奖励似的,又再次吻住她,这件事成了个有趣的游戏,令人沉醉。
触感真实,陆小凉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纤长脖颈上满满泛红,她的手指揪住了他随意穿上的棉质t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真的做到了一个拥有二十几年丰富经验卖乖扮巧讨人喜欢惹人怜爱的高手该有的样子。
***
沈书辞笑起来,低喃:“院里组织夕阳团,他们都出去了。”
陆小凉:“……”
太阳透过密密实实的窗帘泄进一些光源,其实情侣间都有这般希望和对方紧紧贴着不分开的阶段,陆小凉脑子慢,但不代表她没想过。从小就热情大胆的女孩,这时候也豁出去了。
男人百感交集,手指轻轻触碰肋骨上的一片刺青,俯下身虔诚亲吻那几个与他身上一模一样的英文字,问:“你需要解释一下吗?”
陆小凉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个秘密,不过几秒后她放松地冲他笑,没有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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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纹了与他一模一样的纹身。
他是为了父亲,她是为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沈书辞低喃。
陆小凉软成水,在他耳边说话不成调:“你18岁那天在身上纹了这个,我考上护理系那天也纹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疼不疼。”
说着说着眼里有泪:“小辞哥,以后你要开心一点,好不好?”
沈书辞以吻封缄。
***
房间里无比的热,蝉鸣成了喘息外唯一的声响,陆小凉咬着沈书辞的肩膀,清晰而深刻地认识到自己记忆里那个少年已变成了能将她摧毁的男人。
沈书辞躬身拥住她,陆小凉的眼角滑下一颗泪,再不愿意分开。
“小辞哥,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沈叔叔?”
“有……前几天,我做手术的时候想起他了。”
“父亲”这个词对于他来说要复杂很多。
这是好事,愿意回忆就代表思念,陆小凉奖励似的亲亲他眉眼,揉小胖一样揉乱他头发。这时候忽然听见客厅里一声汪,陆小凉顿时定住,看着沈书辞。
沈书辞将她摁进怀里:“再躺一下起来给留守儿童做饭。”
外头回应似的又汪了声。
——
南春碎碎念:
说到做到,过年开车,我是个好孩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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