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沈书辞身心愉悦地回华迁,因为陆小凉还得留在b市,所以他一有空就往这头跑。
辛苦是辛苦了些,但两人跟情窦初开的小年轻一样,只要看着对方,不吃饭都不会饿,不睡觉也不会困。
血液科众人最近体验了一把云霄飞车,之前陆小凉非要去学习,沈大夫脸臭得跟什么似的,大家都是聪明人,心里都清楚小两口这是闹矛盾呢。
然后,陆先进一去不回头,众人苦哈哈地每天被沈大夫虐。
这么熬过两个月,沈书辞的学生们纷纷跑去求毛毛:“毛哥毛哥,帮帮忙,救救我们吧!”
但毛毛出马也无用。
于是众人绝望,满脸菜色。
但也不知怎么的,有一天沈老师请假了!
是突然请假的!
早晨还好好地查房,就跟楼下骨科新秀说了几句话,不得了,班都不上了!
他走的时候,边走边脱白袍的样子帅晕了一拨嫩葱。
再然后,学生们又见沈老师回来了,照样面无表情,但他们都知道,沈老师心情好!
怎么个心情好呢?
上课上到一半,兜里的手机一个劲地响起微信提示音,他就停了下来,看手机!
要知道在沈老师跟前有这待遇的这世上只有一个人!
他们的小陆师娘!
学生们把笔记遮住脸,在下头挤眉弄眼地作怪,忽然有一段语音漏了出来:“小辞哥,宝宝想你啦!你明儿几点的车?要是早我去接你吧?”
学生们嘿嘿笑——恩,我们沈老师又要请假了!
千里寻妻什么的,真的很梦幻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沈大夫神情不变,淡定地啪啪打字,期间挑起眼梢扫一遍自己麾下的老白菜帮子们,看谁敢笑。
——在陆小凉那群嫩葱的衬托下,医学院的孩子都戏称自己是老白菜帮子。
沈书辞心里也是爽,为了凑三天假和人换班,连续熬了几个晚上,挺累的,但听见微信里小丫头的声音,就觉得轻松不少。
他让她甭来接,他开车过去,到时候把房间号发给她。
隔日,赖主任一早来上班,大办公室里转一圈,玩笑地说一声:“哟,沈大夫又不在啊?”
沈书辞不在了学生们才敢咧嘴笑:“嘿嘿,嘿嘿,我们沈老师找师娘去了!”
赖主任看着挺满意,转头让陈发财:“陈主任你接手一下。”
陈发财不高兴,赖主任也明白他们的过节,但言语间还是偏袒了:“小沈从前攒下那么多假,是该这时候拿出来用。”
这时候是哪时候?
是哄媳妇的时候啊!
学生们又笑了。
***
陆小凉她们宿舍集体外出的时候少,沈书辞又经常去,所以每回都在积水潭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小丫头一下班就往这儿跑,乖乖摁门铃,门打开一下蹦高挂在男人身上,看着他熬夜加班发红的眼,先给个大亲亲,然后撒娇凑耳边说小辞哥我好想你。
从前中国美国地隔着也不觉得,现在这么点距离倒是把沈书辞难受死了,跟陆小凉说以后坚决不能再异地了,得憋出病来。
总共也就正正经经说了这么句话,然后火急火燎地亲上去,小丫头是真想他,乖乖这么依赖着,两条细胳膊搂住他脖颈。
风停雨歇,沈书辞慵懒地翻身,长臂一揽,将陆小凉揽进臂弯里,两人头抵着头凑在一块说话,他半阖着眼,应着陆小凉没头没脑的问题时鼻音很重,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
陆小凉不老实,小手摸来摸去,沈书辞就这么让她闹,听她好奇地问:“小辞哥,第一回你是怎么找着我的啊?”
沈书辞睁开眼看着眉眼韩春,鬓角汗湿,脸颊绯红的小丫头,问她:“骨科那个宁言书你认识吗?”
只见陆小凉双眼一亮:“我知道我知道!手术室护士姐姐们的新宠!听说长得可帅了!”
沈书辞抿着唇不说话了,重新闭上眼,把陆小凉往怀里一压,也不让她摸他,命令:“睡觉!”
陆小凉后知后觉,白般讨好:“我觉得小辞哥你才是最帅的,别人我看都不看的,真的真的,你看看我眼睛,我不骗人的!”
沈书辞没睁眼,倒是低头精确找到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嘴,一下咬了上去。
之后陆小凉也顾不上协和的骨科新秀了,两人抵头而眠,沈书辞似乎睡着了,陆小凉眼都不眨地看着他的睡颜,躺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揉了揉眼,也跟着沉沉睡去。
这时候,沈书辞缓缓睁开眼,深深看着陆小凉。
***
怎么找到她的?
要找科室很容易,院办问一问就成,但小丫头住哪儿他真不清楚。路上碰见宁言书,丫笑得吊儿郎当,沈书辞突然想起来这人以前就是积水潭的!
于是停下来,说了点有的没的,主要是让他托人照顾照顾小丫头。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惯,工作上累不累,有没有人欺负她。
反正她从来都报喜不报忧,成天跟毛毛说自个儿特好。
沈书辞愁。
宁言书是个爽快人,别的不敢吹,就b市积水潭,他想横着走没人敢拦他。当即就拨电话了,沈书辞也不知道对面的是哪位,就听两人特熟稔地聊着,这事就这么办妥了。
要分开时宁大夫多嘴问一句:“嗳,要我帮你问问你媳妇住哪儿不?”
沈书辞一顿。
看着那厮。
宁言书笑得特喜庆,协和内部论坛上一直有人po这羡煞旁人小两口的近态,他不是好事的人,不会去看,倒是在手术室听了一耳朵,手术室里头的护士姐姐们挺八卦的。
太阳地下,沈书辞没吭声,宁言书明白,那就是想知道呗!
于是手机划开,唰唰唰打字,然后和沈书辞加了个好友,地址就这么转给他了。
以前也就是会诊的时候接触过,都知道对方水平高,有点儿心心相惜,这会儿倒是不声不响地成了朋友。
宁言书点着那地址:“我哥们新任女朋友的妹妹正好和你媳妇一个屋。”
那一天距离沈书辞给自己定的两月之期还有不到五天,忍不了了,回病房请了个假,让毛毛有事给他打电话,脱了白袍定最近一班车票赶到b市,站在了陆小凉宿舍外头。
怀中的小人睡着了也不老实,一条腿横在他腰上,沈书辞垂眼看着她浓密眼睫,满足地叹了声。
——
南春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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