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慕迟商议后,子稚彻底决定帮右觞逃走,虽然担心右觞会出去之后胡作非为,但子稚没有办法,她也有要保护的人,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
明怀没有在月亮城设置结界,城内魔人众多明怀也一定发现了,此时此刻一定无暇顾及右觞,所以现在是逃走的最佳时机。这些右觞应该也能想到,可是来到月亮城已经一天两夜了,右觞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子稚隐隐觉得不对,与慕迟从房间离开后便来到右觞的房间。
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
子稚与右觞也算朝夕相处过,知道他的脾气很不好,不想说话的时候便怎么也不会说。
“右觞,我有话跟你说。”子稚耐着性子继续敲,还是没人说话。
就在子稚对右觞本就不过的耐性快要磨完的时候,门开了。
子稚敏感的发现右觞有些不对劲,身上夹杂着清晨独有的清冷味道,发丝微乱,却不是睡的,因为右觞从不睡觉。
“你出去了?”
右觞转身回了房间,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心情还不错,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不过在子稚心里,就是默认了,心中的不安也越发浓了。
“你去哪了?”
右觞侧头看她,似笑非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我了。”
这是关心吗?这是质问!
跟右觞说话,子稚每分每秒都要被气死,“别贫,你去哪了?城主府吗?”
右觞突然没了笑容。
子稚知道自己猜对了,三步化作两步走到他跟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想干什么!”
“你激动什么,我没去城主府。”右觞不承认,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子稚也不跟他缠,“那好,我们现在就走,明怀没有设结界,整个月亮城出入的魔非常多,他现在根本无法追寻我们,现在走就能永远摆脱他。”
右觞猛地起身,连坐着的凳子都打翻了,他嘴角斜勾,却不再是顽劣的笑意,而是阴森森的狠,咬着牙开口,“凭什么!凭什么我要逃!你知道这座城有多少魔的,成千上万!他那么正义凛然,不会不管的,云恺又是什么人,不会让他活着走出月亮城,这里将是他的葬身之地!”
子稚被右觞气的红了眼,他果然去了城主府,联合了云恺,要至明怀于死地。
子稚早该想到右觞不是良善之辈,被追着跑,他已经恨极了明怀,而云恺也一定会为了自己的辛苦经营不被破坏跟他合作。
就算明怀在子稚心里强大到几乎无所不能,可子稚也绝不认为他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半城的魔。
心突然慌得厉害,忧心的话脱口而出,“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看子稚为了明怀而焦急,右觞突然就笑了,“你这是做什么?他是除魔人,是我们的死对头,他喜欢你是因为他不知道你是魔。可你喜欢他算什么,你一个魔喜欢他一个除魔人不可笑吗?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不会梦见他发现你的身份一剑捅死你吗?”
右觞说话太毒,却也一针见血,子稚几乎要站不住脚,可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不能?为什么我是魔就不能喜欢他,若不是我也有要保护的人,我就算冒着被他一剑捅死的可能也想跟他在一起,怎么了!”
没有人敢像右觞一样把她藏得最深的心思挖出来,晒在太阳下,所以子稚也从来不敢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对慕迟对花楹她只能说,“好的,我远离他,只有远离他,我们才能活得好好的,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我愿意,很愿意。”
呵呵……
子稚心底一声悲哀的苦笑。
为什么非要让我说出来,这种话我一个人藏在心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