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子稚脸上的神情太过哀痛和悲戚,池空也冷静一下,走到子稚跟前抓过她的手准备替她把脉,却看见手腕处被绳索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胳膊如同皮包骨,瘦弱的感觉下一刻就要被这绳索勒断了。
池空心里也闪过不忍,偏过头不看子稚,只将双指搭在脉搏处。
细弱虚无,是油尽灯枯之脉,如果不加以救治,活不过今晚!
“不对?魔王为什么平白无故帮你,你给了他什么?”
子稚当然知道池空在想什么,“你放心,我没有将圣物给魔王。”
“不是圣物,那是什么?你还有什么是值得魔王青睐的。”池空并不好糊弄,子稚若不把这一切都说不通,他这儿是不可能过的取得。
子稚无力的摇头,“什么都没有给他,真的,你相信我。”
吃空冷笑一声,“可能我没有你见过魔王的次数多,但对他的了解绝不比你少,没有交易,魔王不可能帮你。”
“可他就是帮我了!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子稚突然大喊,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我求你了,我的要求不过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答应我,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咳!咳!咳!”
子稚情绪太多激烈,一下子咳嗽起来,血染红了嘴唇。
剧烈的疼痛和浓郁的血腥味的冲击让子稚彻底没了精气神,垂着头,闭着眼,当真奄奄一息了。
池空此时已经将子稚的话信了八方,但是子稚现在可不能死。
一挥手,灵力顺绳索而上,绳索乖乖的从子稚身上退走。
子稚失去了拉扯,跌坐在地,有身后的十字架撑着,才没有睡到,不然她连坐的力气都没有了。
池空还是不放心,又将法绳捆在子稚身上,他怕这一切都是子稚的障眼法,怕子稚逃离,毕竟子稚的天地阵法是谁都对付不了的东西。
子稚为池空的行为感到无比可笑,“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法动用天地阵法了,你何必如此惧怕我。”
池空居高临下盯着子稚,眼中依然是看不起,“你还不够诡计多端吗?我不是明怀,不吃你这一套,你时间不多了,我信,所以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说出拥有天地阵法的办法,我让你见明怀。”
子稚扯了扯嘴角,低声笑了起来,“说到底,还是私心作祟,最近没少去查天地阵法的资料吧,已经知道天地阵法很厉害了?所以不想让我死了,是吗?”
池空变了脸色,子稚说的没错,一开始池空就想杀了子稚,却从明怀那里了解到子稚偷盗金库的完整过程,明白天地阵法的重要,所以才妥协了一步,为的就是能够拿到天地阵法。
子稚微微抬头,盯着池空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他心中所想,“我不会告诉你的,明怀本就受制于你伏神门,我不会让你再压他一层,天地阵法我会交出来,圣物就在里面,但只会交给明怀。”
人都有私心,纵然池空扶持明怀是真心的,但自己强大和明怀强大之间他当然选择自己。
池空被子稚看穿心思,多少有些恼怒,他想不到子稚连皇城权力之间的制衡都看的明白,又觉得自己小瞧了她。
说到利益,子稚反而淡定了,这种事做的多了,子稚得心应手,是她傻一直想求池空可怜她,却忘了自己手中的筹码。
“虽然我不知道你了解的有多少,但我可以告诉你,天地阵法你们知道的不过九牛一毛,它是宝藏,很强大,强大到足以成为对抗魔王的力量,要么我把它交给明怀,要么带着所有秘密死去。”
小天的力量,空间内的上古之力,小宝对上古的了解以及防御力,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池空看着子稚眼神微眯,透着危险,子稚越是这样说,他越是想要。
然而他知道,子稚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拿子稚没有办法。
在明怀拥有和谁都别想得到之间,池空当然会选,明怀。
他的使命和目的,就是让明怀成为天下之主,拯救世人的神!
子稚闭起眼睛静静等着。
良久,池空冷静下来,恢复君子模样,淡淡的说:“明怀现如今不在皇城,我会找太医过来医治你,你且等着。”
子稚看了看明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想必现在池空更在乎子稚的性命。
池空走后不一会儿,太医便来了,对子稚进行了一番查看,又走了。
囚牢之外,太医向池空禀报:“先天不足,百病缠身,已是将死之人,无力回天了。”
“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是伪装的?”池空终归还是不放心。
太医摇了摇头,“精通医术,实力高强的人确实能够伪装脉象,但也是有限,她这种情况,明显是从小、常年留下的病症,发展到现在五脏都开始衰竭了,病毒已侵入身,筋脉肌肉部都能看出问题,不可能是伪装的。”
池空忧心的皱了皱眉,“力医治,能活多久?”
太医思虑片刻,回道:“最多半月。”
“半月?”池空更加糟心了,明怀远在边境,半月时间不够来回的,“太医,你先下去吧,一定尽可能的让她多活一段时间,此人还不能死。”
太医对子稚的事,也有所耳闻,知道圣物还在子稚手上,认真说道:“老臣定当竭尽力,只不过伏羲囚牢十分阴寒,你看是不是让她出来医治,否则半月都未必活得过。”
池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把她送回畅渊殿严加看守,你就近为她治疗,务必保她性命。”
太医退下后,池空紧急回了房间。
来不及派人去通报明怀,池空只能使用秘术了。
秘术非常伤害施法者的身体,所以当明怀看到池空时,着实吓了一跳。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明怀正在案前观察地图,池空的虚体突然出现在正前方。
“发生了什么,居然让你动用秘术?”明怀肃然起身,心中不安。
“还不是何子稚,那个女人一会儿都不消停。”池空愤然。
明怀更加紧张,“她怎么了?”
池空犹豫了一瞬,才开口,“我说了,你先别急。她快死了,死前想要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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