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陆千钧低笑一声,可这笑却未达眼底,他抬手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挽于耳后,动作熟络得就像是相恋多年的情人,暧昧之中不乏深情,问:“嗯?是不是有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话?”
阮绵绵一听,眼珠一转,心头一紧,眼下自己逃跑被逮了一个正着,可不能把陆千恒也搭进来,赶忙摆手,“没有,没有……”
不说!
陆千钧眯起了眼睛,目露凶光,心中郁结难疏,她竟然宁愿说谎骗他,也要包庇陆千恒,这么看来,在她的心里,陆千恒比他重要得多!
他捧着阮绵绵脸颊,手越来越用力,心里蹿腾着怒火,越烧越旺。
她抬着头,望着他,微微张着小嘴,那粉嫩如樱桃一般的唇,似乎在邀请她采撷,陆千钧吞咽了一口唾沫,他低咒了一声,“该死!”
便将所有的愤怒跟不甘都化作了一记狼吻,狠狠的落在阮绵绵的唇上,啃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着陆千钧为所欲为。
冰凉跟温热相互交融,阮绵绵觉得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触感,原来跟死人接吻是这样的,冷冰冰的唇也是柔软的,舌头也是灵活的,将她口中的每一寸土地都不放过,或霸道,或温柔……
从最初的粗鲁,到细腻的辗转,他吻得格外的动情。
不知不觉,阮绵绵闭上了眼睛,踮起了脚尖,轻轻的搂住他的脖子,沉溺其中无法自拔,鼻息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既熟悉又陌生。
陆千钧张开嘴,用力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殷红的鲜血缓缓的渗出,阮绵绵吃痛的推开他,怒瞪着双眼,“喂,你咬我干嘛?”
“呵!不咬你,我怎么吸血?”
吸血?
阮绵绵眨巴了一下无辜的眼,消化他话里的意思,他费那么大劲儿吻她,还吻得那么投入,甚至都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差点就动心了。
结果,就是为了吸血!
妈个鸡,真是太可恶了!
“你要吸血咬手臂就好了,你……你……咬我嘴干嘛!”她脸红如煮,磕磕绊绊的指责道。
陆千钧见她小脸气得通红,不禁心情大好,心里的怒气也平息了大半,刚才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适合她。至于陆千恒,是时候应该给点警告了,让他离阮绵绵远一点。
他的女人,谁都别想染指。
“我喜欢这个供血方式,以后你主动!”
陆千钧坏笑着说,斜睨着她,眼中满是玩味儿。
“主动,主动你个大头鬼。”
阮绵绵羞恼得直跺脚,剜了陆千钧一眼,拎着羊油灯,掉头就跑了。陆千钧站在原地,扫了一眼满地的蛇尸残片,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按理说,这个时辰黑蛇应该在地底下修炼才对,怎么会跑上来吃人呢?这么巧,正好就碰上阮绵绵了呢?
哼!
看来,是有人想做大帅府的主,那还得看他陆千钧答不答应了。
陆千钧起手丢下一道符,地上的残尸就燃起了一团火儿,片刻之间烧得片甲不留,他缓缓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朝着阮绵绵离开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情感,也许就是一个人追随着另一个人的脚步吧!
——
大帅府,药阁。
“你为什么不告诉阮绵绵?那是一条直通‘阴山黑泽’的黄泉路,根本回不到阳间。”若杜疑惑道。
陆千钧轻哼了一声,坐在屋中的主位上,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告诉她,按照她那个倔脾气,也未必会信,难不成让我带着她走一回黄泉路吗?”
“未尝不可啊!”
若杜挑眉,若是不信,走一遭便是了,这还不简单。他仍是不懂,陆千钧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最近阴山地界不太平,要引出幕后的黑手,还用得着那丫头,虚假的表演总有破绽,真实的反应才能万无一失,所以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陆千钧撇了撇嘴,指尖在杯盖上画圈。
“你想利用她?”
若杜眉头微蹙,有些担忧,不仅是担心阮绵绵的安危,更担心陆千钧玩火自焚,到时候追悔不迭。
“她能有这样的价值,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虚地瞥了若杜一眼,立马移开目光,喝了一口茶,站起身来,背过身去。若杜一听,微微一愣,瞧着陆千钧坐立不安的模样,无奈的叹气。
陆千钧,就是死鸭子嘴硬,所有的好都坏在一张嘴上了,原来口是心非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
“这次,你回冥界,他有说什么吗?”
“他?你说的是老爷子?”若杜明知故问。
“废话,除了那个死老头子,还能有谁!”陆千钧轻哼一声,有些不耐烦的顶了回去。
若杜摸了摸鼻尖,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老爷子倒是没什么叮嘱,让你好生在阴山呆着,别尽出些幺蛾子,还得他给你擦屁股,这是原话。再有就是阮绵绵的事儿了,说起阮绵绵,她到底还是一个生魂,身体还活着,灵魂却被你拘禁着,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顶多再帮你瞒上一阵子,时候到了,她终究还是要被送回去的。”
“送回去?”说到这里,陆千钧不禁眯起了眼睛,眼波流转,思忖片刻,展颜一笑,“送回去,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一起去!”
“什么?”若杜惊讶出声,“你这个条件,老爷子一定不会答应的,你走看,阴山这地界谁管?”
“爱谁谁,你去告诉老爷子,要么答应,要么别提送阮绵绵回去这事儿!”
说完,抖了抖身上的长袍,整了整衣襟,面上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朝着若杜眨了一下右眼,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子,一阵烟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对父子,脾气一个比一个臭!”若杜按了按太阳穴,头疼得厉害,他夹在中间,受夹板气,两头还得安抚着。
这日子,到底哪天才是个头,他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只可惜……
想着,若杜的心思便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