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帅府没大帅
作者:肉骨头      更新:2020-04-10 05:18      字数:2188

夜黑风高,月光清澈。

一轮满月倒映在南边的小湖上,多了几分古韵,一座凉亭,一弯拱桥,三两青雀,好一幅绝景。

“主子,阮绵绵跟陆千钧都已经死了,我们最大的障碍已经除了,现在大帅府就是我们的了。阴山以后就是主人说了算了,离开阴山指日可待了!”骨笛欣喜的说。

鬼面男瞥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反而皱起了眉头,连咳了好几声,嘴角竟然沁出了一丝血迹。

“主人,你没事吧?”骨笛焦急的问。

“没事!”鬼面男擦了擦嘴角,缓了一口气,说,“控制整个阴山还不着急,先找两个上等的精魄让我补充一下元气,本想趁着陆千钧对付陆千恒的当口,把阴山的西北面打开一个缺口,不成想被阴山的死气反噬,赔了夫人又折兵。”

“属下以为,那陆千钧实在是不足为惧,等您养好了伤,一出马,他便立刻死无葬身之地了!”骨笛笑着说,眼中蕴含着对面前这个男人无比的崇拜。

这世上没有见过这张面具下的脸孔,唯有她是那个特别的,骨笛这样想着,心里更多了一点甜蜜。

“侥幸!”鬼面男捂住胸口的伤,阴山的死气差点就震碎了自己的五脏六腑,还好他当时将所有的精元都灌入心脉,才能侥幸活下来,“不急!”

“主人的意思,骨笛不太懂。”骨笛收起了笑意,疑惑不解:“现在大帅府群龙无首,如果主人接收了大帅府,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阴山,别说是一两个精魄,就算是整个阴山的精魄都是您的了。”

“骨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鬼面男叹了一口气,剑眉拧拢,“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我这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陆千钧没那么容易死。”

“主人的意思是说,陆千钧很可能没死!”骨笛诧异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可能,那是弱水,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河水,入水即化。”

鬼面男放下心来,看了一眼骨笛,说:“你说的有道理,也许是我多虑了。既然阮绵绵已经死了,你便回到我身边来吧!现在阴山没了陆千钧,必定会自乱阵脚,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人出来支持公道,于情于理都该是陆千恒,他可比咱们心急。咱们且瞧着吧,指不定是出好戏呢!”

“是,属下明白!”骨笛双手抱拳,答道。

鬼面男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骨笛会意,便转身离开了。

夜依旧没有醒,但坐在这凉亭里的人,眉宇间却满是愁容,隐隐约约的觉着流窜这一股不安的气息,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他之所以这样的原因,在于大帅府过分的安静。

陆千钧,阴山的主宰者,或失踪或死亡了,而这里所有的人,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是真的不曾获悉,还是故意为之?

无尽的猜想,让他的眼中沾染了不少戾气,那双清澈通透的眼睛,像是浸染了鲜血的泛着红光的黑宝石。

望向天边,夜风又起。

——

阮绵绵耷拉着脑袋,走在通往宁致斋的路上。

忽然,从天上掉下一个石头,打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整烦着呢,这么,来一下,立马就把她给惹火了,“谁啊!这么无聊……你!是你,石崖?”

当她看到一脸稚气,朝着自己招手的石崖的时候,到了嘴边的话在舌头上打了一个滚儿,都咽回去了。

“哎,你怎么还在这样啊?”

阮绵绵歪着脖子,仰望着他,好奇的问。

“我一直都在这里。我在等她……”

石崖指了指远处石缝里生长出来的一个绿莹莹的野草,在两边肥厚的叶子中间,包裹着一颗花苞,阮绵绵瞧了好半天,也没有辨认出来,这是个什么品种。

“我的天呐,你坐在这里,不吃不喝,也不离开,就为了一根破草啊!”阮绵绵没好气的说。

这孩子也真是够执着的,用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勺(傻)。

“他不是破草!”石崖不悦的纠正她的说法,阮绵绵翻了一个白眼儿,从善如流的点头,“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我一个大人跟你一小屁孩计较什么呀!”

“我不是小屁孩!”

“那你说你多大?”阮绵绵好挺好奇的,若杜那张少年的脸,听说有好几千岁了,这小屁孩看着也不大,乍一看真猜不出来什么岁数,也不知道他们这里是按照活着的时候算岁数呢,还是死了之后的年月算岁数。

“三百五十多岁了吧!”

“什么?”阮绵绵怪叫一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惊得她连连摆手,“喂,你别跟我开玩笑,姐姐我上年纪了,经不起你这么吓唬。而且,小孩子是不能说谎的,懂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几岁?”

“三百五十三岁!”

“额……”

这下,阮绵绵哑口无言了,扶了扶惊掉的下巴,“你真没骗我?”

她这么问,显然是对石崖的话多少信了几分,这阴山,无奇不有,几千岁的少年郎,异色瞳眸的黑猫,要吃人的大黑蛇,绝世美艳的骨笛……

诸如此类的怪事儿见多了,她的抗压性跟免疫力都有所提高,面对石崖已经相当淡定了。

“来,来,来,老祖宗,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您老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阮绵绵笑嘻嘻的问,有些打趣儿的成分在里头。

谁知道,石崖十分老实的回答:“阴山人士,姓石名崖,家住……这里!”

他认真的指了指一旁的假山,真诚的眼神,让阮绵绵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指着的那块岩石就在那棵破草的旁边儿,上头也开着一朵相似的小花。

“你为什么要等这朵花开?”阮绵绵问。

“因为,我们说好的,在我还……嗯,小的时候。”石崖惨然一笑,露出一个哀伤的眼神,“你有空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故事?”

阮绵绵挠了挠头,也行,自己好像没有事儿,姑且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