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绵羊呀~~~~
地里黄呀~~~~
大元帅啊~~~~~
难伺候呀~~~~~
阮绵绵眼含热泪,内心几乎是崩溃的,都一天一·夜了,陆千钧压根就没合过眼,怎么哄就是不睡觉,也不休息,就连打个盹儿都要拽着她的手臂。
害得她来回奔波之后,还要接受这么惨无人道的精神虐待。
“快睡觉!”
“不!”
“那喝水!”
“你喂!”
“吃药吧!”
“你喂!”
…………
以上对话,几乎就是他们的日常,阮绵绵瞧着他脸色好了不少,心也稍微安定了许多,可是这一身酒味儿,还真是难闻,原本还想让他去洗澡的,但是转念一想,万一他说,让她帮他洗,那出于人道主义的考量,自己是帮忙洗呢,还是不洗呢?
帮忙洗吧,好像她占他便宜!
不帮忙吧,又太残忍了一点!
最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考量之后,阮绵绵决定把这话咽下去,烂在肚子里,等他酒醒之后,再说吧!也不知道老王八给陆千钧灌的是什么酒,都一天一·夜了,他脸上那两坨高原红,还没有消下去呢!
吱呀——
木门发出了惨痛的叫喊,从屋外走来一个人,他的脚步轻盈,背着一个小药匣子,走到床前,眼神在陆千钧跟阮绵绵之间打了一个来回。
“酒还没醒呢?”
“还没!”阮绵绵不由扶额,面对陆千钧现在这个状态,她也很绝望啊,小心翼翼的问:“鬼大夫,他就喝个酒,不会造成什么永久性后遗症吧!”
“这……”
若杜轻咳了一声,颇有深意的看了陆千钧一眼,只见陆千钧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心中暗道,陆千钧啊陆千钧,你也有今天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怎么?很严重吗?”
见若杜吞吞吐吐,又欲言又止,阮绵绵当下就急了,另一只手,一把抓住若杜的衣袖,“是不是很严重啊?鬼大夫,你能不能给个痛快话啊,老不死的下半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
“额……如果,我说,他下半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改嫁呀!”
阮绵绵翻了一个白眼儿,想都没想,冲口而出一句气话。陆千钧一听这话,原本眉飞色舞的俊脸,咯噔一下,掉了下来,刷的一下,脸色黢黑,两眼都快冒火星了。
被他这么一瞪,阮绵绵倒是心虚了起来,转念又一想,人家这又不是死了,只是喝酒伤了脑子,还不至于吧,她尴尬的咬了咬唇角,“哦,我开玩笑的!”
“噗嗤——哈哈哈……”
若杜见这两人变脸的绝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是装傻充愣,一个是没心没肺,还真是活宝啊!原本还想推波助澜一把,看样子,他这个外人,还真是爱莫能助了。
“小绵,你放心,陆千钧没事,你记得让他按时吃药,只要这元气恢复了,我相信,这喝坏了的脑子,也能好!”说完,便拎着药匣子往外走。
“哈?”阮绵绵还没回神呢,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喂,鬼大夫,你给开点药呗!我真的觉得陆千钧喝了假酒了!”
于是,气氛又回到了最初。
诡异的安静,大眼瞪小眼,唯一不同的是,陆千钧不再傻乐,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好像多了一点更加耐人寻味的表情,阮绵绵被他瞪得心里直打鼓。
“咳咳……你渴不渴啊?”
“不喝!”
“咳咳……你饿不饿啊?”
“不吃!”
“那……你能不能别掐我手啊!疼~~~~~”
阮绵绵带着哭腔,用力的甩开陆千钧的大手,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直吸溜,“喂,真是好心没好报啊!我都照顾你一天一·夜了,你就这么对我的啊?”
“我听说,我还没死,你就要改嫁?”
“哼,就冲你喝酒那个劲头,我看离我改嫁的日子也不远了!”阮绵绵赌气的回答,用力的揉搓自己的爪子,仔细一看都红了一片,陆千钧偷瞄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心说,自己也没有使多大的劲儿,怎么这就红了,不怨他,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细皮嫩肉,不经掐。
虽然他心里有些愧疚,可面上还是下不来,冷着脸说:“爷长寿着呢!你休想!”
“是,是,是,祸害活千年!”
阮绵绵嘟着嘴,腹诽了一句,陆千钧耳力极佳,一点不差的全听了进去,勾了勾嘴角,忍住笑意,“我渴了!”
“您喝水!”
递过去一杯水,可陆千钧却没接,别过头去,傲娇的说:“我要喝茶,用黎明之前的露水,煮开之后的第二泡。”
阮绵绵抽了抽嘴角,恨不得抬手去抽他一大嘴·巴子,一个病人不死就算万幸了,还那么多要求,敢情把她当老妈子使唤了,咬着后槽牙剜了陆千钧一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您老还有什么吩咐,一块说了吧,小的我也好一起办了!”
“嗯,再给我做一锅生煎包,要老上海风味的!”
老上海风味!
老娘怎么知道老上海风味是个什么鬼味道,她又没有吃过!
冷静,淡定。
阮绵绵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在她面前的这个猪头,不是正常人,是一个病人,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关爱智障是每一个健全人的职责。
“好!您老给我等着,小的这就去!”
说完,她袖子一甩,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生怕自己再多呆一秒,就有把陆千钧从床上拖起来,暴打一顿的冲动,要喝露水,还要什么老上海风味的生煎包,简直可恶!
如果不是看他元气大伤的面子上,老娘分分钟让他变残障,阮绵绵忿忿地想着。
只不过,她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表达一下自己的怒气了,等陆千钧活蹦乱跳之后,就是借她几个胆,她也不敢。
阮绵绵离开之后,陆千钧就从床上坐起来,在墙壁的空砖上敲了三下,门再次打开,祁连山腆着一张笑脸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笺。
“哟,精神头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