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花园,22层。
看到这里,别跳过,因为这不是发重了,而是……
201室的隔壁就是202室,而她的主人,就是阮绵绵,一墙之隔,陆千钧就成了她的邻居,然而,与鬼为邻的她,还毫不知情。
这天,她憋了一肚子回家,正从浴室里洗了一个澡,手里拿着毛巾,揉搓着滴水的长发。
低头嗅了嗅,总觉得头发上有一股檀香的味道。
不管她用洗发水怎么去掩盖,就是盖不住,在洗了三遍之后,她放弃了,裹着浴巾慢慢悠悠地走出来。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满足的砸吧了一下嘴。
正当她惬意不已的时候,忽然耳后刮过一阵风,窗帘晃动了一下。
“谁?”
阮绵绵颇有经验的转身,屏住呼吸,四下张望,什么人都没有,那这阵可疑的风又是哪儿来的呢?吧嗒一下,屋里的灯,闪了两下,吓得她直接就蹦上了床,蒙住被子,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乌溜溜的转个不停。
口中念念有词:“冤有头债有主,无冤无仇别找我啊!”
“少夫人!”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屋子的角落里传来,阮绵绵吞了一口唾沫,警惕的观察着房间里的风吹草动。当屋里再次响起那个幽怨的女声的时候,随之出现的是一个穿着盘扣罩衫,粗布直筒裤的妇女,她脸色蜡黄,花白的头发从头顶蔓延开来,吊梢眼看着很凶悍,与之相反的是她手里捧着一个布娃娃。
“少夫人……”
“等等!别乱认亲戚啊,我……我……我看不见你!”
阮绵绵说完,就后悔了,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也真是吓糊涂了,平日里生意场上的精明劲儿去哪儿了呢?
“少夫人,许久不见,你可还安好?”
“嘿,压根没见过!我大难不死,好得很!”阮绵绵见她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的害怕,倒是少了几分,有了第一次见杜子飞的经验,这回倒是镇定多了。
“你,你谁啊?”
“奴下七嫂,之前教过少夫人绣花。”七嫂扯了扯嘴角,友善的一笑。
这不笑还好,一笑竟让人觉得有些瘆的慌。阮绵绵猜这个七嫂,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笑得这么僵硬,比哭还要难看,绣花,绣什么花,自己这鸡爪子,哪里会绣花啊,拨弄个算盘还行。
“你……你找我干嘛?”
“奴下是来告别的。”七嫂垂首说道。
告别!
阮绵绵挑了挑眉,撇着大嘴,连连挥手,“走走走,不用告别,太客气了,其实你直接走更好!”
“这……少夫人上回说这娃娃做得好,一直想要,奴下今天就把它带来了。”说着,七嫂就将手里的布娃娃放在了梳妆台上,阮绵绵都来不及阻止,那个穿红袄的小娃娃就在冲她笑了。
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用这么客气!”
她压根就不想要这么个玩意儿啊,心里盘算着,赶紧地把这尊女鬼赶紧送走,有多远走多远,这娃娃一会儿丢进垃圾桶,让垃圾车给带走,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少夫人,其实……”
“哎哎哎,你别一口一个少夫人,你总得西安告诉我,你家大少爷是谁吧?”阮绵绵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强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泄愤和小命,还是小命重要一点。
万一这个女鬼发脾气了,自己就只能嗝屁了,她好不容易活下来的。
“大帅他……”
说到这儿,七嫂微微一顿,充满怨气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温柔,语重心长的说:“少夫人,其实大帅心里苦得很,您若是见着他了,请对他好一些。”
大帅?
阮绵绵挠了挠头,心里正纳闷儿,不是大少爷吗?哪里又跑出一个大帅,她到底是谁媳妇儿啊?
呸呸呸……
她压根就不是谁媳妇儿,都让这女鬼给带沟里去了,还好她及时幡然醒悟。
“这位女鬼,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大少爷,少夫人,大帅的,一句话跟一句话,你都不挨着,咱们不熟,别套近乎成吗?娃娃留下,你可以走了!”
阮绵绵大着胆子说,既然是少夫人,就应该有一个少夫人的样子,让女鬼离开,没毛病!
“少夫人,也许你现在不懂,但是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七嫂摇了摇头,不由得叹息,看样子少夫人是真的前尘尽忘了,不光不记得自己,连大帅都忘得一干二净。
“若是您见到一个额角有道疤的男人,请对他好一些,多说两句宽慰的话吧!他为了能来到你身边吃尽了苦头了,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比你更在乎你,那就只有他了!”七嫂说着说着,眼睛便红了。
这么多年,跟在大帅身侧,他是怎么过来的,也就只有这些下人知道最清楚不过了。
“额头有疤?”
阮绵绵凝眸,细细地思忖着,难道说……
藏身在印章里的,给自己梳头的,还有这个女鬼口中的大帅,是同一个男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因为爱她!
“你说……”
阮绵绵猛地抬头,刚要问出心中疑惑,便发现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那个女鬼走得悄无声息,若不是桌上还放着那个穿着红袄的小娃娃,她真的会以为那都是自己的幻觉。
这个男人是谁?
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哪里?
他也是鬼吗?
难道说,他是她前世的恋人?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在她的面前,好像有一个巨大的谜团,像滚雪球一样,从她在医院醒来之后,就越滚越大,出现的怪事也越来越多。
有时候,她会想,她到底是活着呢,还是死了?
也许她已经死了,这个美好的世界,只不过是她脑海中美好的想象,一个梦而已。可这个梦太真实了,那么她就是没死,既然她没死,为什么能看到已故的人呢?
不仅仅能看到,还能听到他们说话。
一切的迷都无从解答,也许只有找到那个额头有疤的男人,才会找到答案吧!
也能知道,他到底吃了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