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蒙住了她的眼睛?
读者的需求,让她一味儿的寻找刺激的题材,有爆点的新闻,而忽视了真相。
四周静地仿若一潭死水。
一个少女,坐在自己的尸体旁,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
光里,她看到了那个叫吕艳的女孩。
她在笑。
——
狭长的街,路灯下只有一条影子。
陆千钧的脚步很慢,一半是因为身上的伤,让他走不快,还有一半是因为这条街太短,再过一个街角,他们就回到中心花园的公寓了。
一步,一步。
每一步都像告别,每一个脚步声,都叫他不舍。
“我们去哪儿?”阮绵绵小声的问。
她的目光落在陆千钧的手上,那些被烧焦的部分,裸露着红肉,让她的心不由得一紧,心虚地低下了头,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陆千钧目光温柔,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宠·溺地靠近她的黑发,小声地回答:“回家!”
“我们一起回家?”
“嗯!”
他点了点头,得到了肯定回答,阮绵绵扬起小脸,对着他咧嘴一笑,单纯地像是张白纸,眼神清澈见底,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感染了陆千钧。
两个人走着走着,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没人知道,他们笑什么。
“以后,不许一个人光着脚跑出来。知道吗?”
“嗯!”
“以后,天黑了,就好好睡觉。懂吗?”
“嗯!”
“以后……不要忘记我好吗?”
“……”
zzzz……
一阵沉稳的呼吸声传来,原来走了很长一段路的阮绵绵依旧睡着了,她略显疲惫的面孔,让他哑然失笑,恰好在他问完的时候睡着了,看样子,最后一个问题,她是不能回答了。
陆千钧扬起一抹苦笑,抬头看着头顶的夜空,一块黑色的幕布,慢慢拉开,有些故事,正在徐徐上演。
他抱着阮绵绵,走进了地下车库,躲过了几个摄像机,坐上了电梯。
201室,他住的地方。
空荡地房间,简单的几样摆设,甚至厨房里连锅碗瓢盆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个沙发,一方吧台。
他小心翼翼地将阮绵绵放在床上,顾不上处理自己身上的伤,折下一张白纸,跌成纸鹤,放在手中轻轻吹了一口气,纸鹤便活了过来,从窗口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苍茫之中。
不过片刻,门铃响了。
陆千钧迈开长腿,给来人开了门,只见若杜穿着一身素槁长袍,出现在门口,面沉似水,看到陆千钧的第一眼,他就感受一股血腥味儿。
“你又怎么了?”若杜难得不悦,沉着脸问。
“我……没事,你先看一下小绵羊,我把她的阳元放进了她的身体,没想到,她竟有些意识混沌了。”陆千钧心中焦急,一把叼住若杜的手腕,急急忙忙地领他进门。
若杜跟在他身后,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哼!”
他冷哼一声,便放下手中的药箱,站在阮绵绵的床边,附身贴近地去瞧,不料,面前凭空多了一只焦黑的手,搁在他跟阮绵绵之间,将脸别扭地撇向一边儿,漫不经心地说:“瞧病,又不是相面,不用凑那么近,你站这儿瞧瞧就得了。”
“你……”
若杜不禁气结,小绵羊就是他的宝贝儿,多一眼都瞧不得了,他就跟一条死狗似的,累到驾崩,还得替他来收拾残局,这么一想,便更来气了,重色轻友的家伙儿。
想着,他转身便拎着药箱要走。
陆千钧一把拦住他,着急忙慌地问:“哎,你去哪儿啊?”
“一眼都不让瞧,还诊什么病,不看了。”说着,若杜一副要走的架势,陆千钧赶忙拦住,讨价还价道:“那……多看一眼……”
“起开!”
若杜没好气的说。
“两眼,要不三眼,不能再多了。”陆千钧还以为他要走,一点点的妥协,多看三眼已经是他的底线了,不能再多了。若杜又好气又好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这场景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信。
堂堂一个阴山之主,未来冥王,竟然如此妻奴,连大夫多看一眼都不行,恐怕叫人笑掉大牙。
“你不松手,我怎么去替阮绵绵诊治啊?”
若杜无奈地又退回了床边,在陆千钧灼灼燃烧的目光中,抓起了阮绵绵的手,把了个脉,还伸手放在了她的脖颈处。这一切动作,都在陆千钧的监视之下进行的,让他有一种随时会被人打断的错觉。
“好了!她没事!”
“真的?”
“嗯!”
若杜点头回答。
听了他的话,陆千钧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望着她的睡颜,略带傻气的一笑。若杜揉了揉眼睛,生怕错过了些什么,这还是那个狠绝乖戾的陆千钧吗?
典型就是个毛头小子啊!
“相较而言,你的伤势恐怕更为严重。”
提起陆千钧的伤,若杜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阳间阳气充足,实在是不适合他养伤恢复,想要在这里,即刻痊愈全是奢望,只能靠丹药,加速他伤势的好转,平安度过这一段时间,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好了。
不过……
看到陆千钧的手,还有那件背后印血的衬衫,他又泄气了。
“吃了这个!”
若杜无可奈何,递上一颗黑色的丹药。陆千钧二话没说,便吞下肚去,也没问这是什么,这种全然的信任,让若杜的面色稍有好转,瞪了他一眼,说:“过去,躺下!”
“要不沙发吧!”
“活动不开!”若杜看了一眼自家的布艺沙发,高度太低,面积也不足,实在是不利于他上药。
“还是沙发吧,别吵醒小绵羊。”
陆千钧执拗地脱下衬衫,却发现手抬了一半就放弃了。整个后背的衣服,都已经黏在身上了,他尴尬的扭头,看了若杜一眼,只见他挥了挥手,让他趴在沙发上。
两人座的沙发,被陆千钧这么一躺,瞬间就变小了不少。
调整了好半天位置,若杜还是觉得不顺手,于是,他脚一抬,直接跨坐在陆千钧的上,拿起剪刀,飞快的将多余的布料剪开,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此时,床边忽然传来,哐当一声响。
两人一齐望去,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