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不露痕迹的侧过身去,将手里的符咒捏了一个粉碎。
阮绵绵噌得一下,从床上站起来。
“你……”
流·氓两个字,还没出口,只听见两声哎哟,两人都光荣负伤了,一人抱住头,一人捂着下巴,都是疼得泪眼汪汪。阮绵绵红了眼,不知是急得,还是疼得。
“小绵羊,你谋杀亲夫啊!”陆千钧真急了,怒怼了一句。
阮绵绵一听,这人还要不要脸啦,明明是他先耍流·氓的,她也不是故意要撞他的,这么一寻思,更来气了,张口就道:“喂,你现在是在我的房间,强吻了我!你还有理了?”
“我……”
陆千钧大着舌·头,一时说不出话来,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你不怕我了吗?”
“怕你,信不信我还打你呢!臭流·氓!”
阮绵绵挺了挺胸·脯,大义凛然地说,好似给她一根棍儿就能大闹天宫去,这小模样,又恢复了元气,都敢直视陆千钧了。见状,陆千钧噗嗤一乐,笑出声儿来,看样子是全好了。
“你不仅想打我,还想打老虎吧!”
他笑着说,顺势就要摸她的头,却被阮绵绵闪身一躲,避开了他的手臂。
陆千钧的笑容僵在脸上,手臂还停在半空,眼神落寞地望向她。阮绵绵挠了挠后脑勺,看了他手上还没有褪·去的疤痕,抿着嘴角不说话,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你不让我碰你?”
“不……不……不是的,这个吧!”
阮绵绵看他受伤的模样,心中万分着急,慌了心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连连摆手,磕磕巴巴地否认,词不达意的说话。
“我不是不让你碰,主要是我是人,哎哟,也因为你是鬼,这个……就不能碰啊!”
“人鬼殊途是吧!我懂了!”
陆千钧深深地盯着她,慢慢地放下手臂,挤出一丝难堪的笑容,轻声叹息,落寞的说。言罢,他便背过身去,只觉得心被剜了一个口子,心一抽一抽的疼。
“哎……”
“……”
见他误会了,阮绵绵越发着急,平日里自己伶牙俐齿的,怎么一到他面前,就跟个结巴似的,连句囫囵的话都不会说了呢,深吸了一口气,疾步冲上前,想挡住他的去路。
谁知,脚下一滑,左脚踩在了右脚上,咚的一声,直接扑在了陆千钧的后背上。幸亏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她这才免于跟地板亲密接触的命运。
“别走,你听我把话说完啊!”阮绵绵急得直跳脚。
“你……还想说什么?”
陆千钧搀扶着她,蹙眉问。
“你……别碰我……”阮绵绵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拍打着手,就把陆千钧推开,心里又是着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的袖子卷起来,“你看,都焦了!”
“嗯?”
陆千钧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的动作,见她慌忙的撤手,又来解他的衬衫扣子,口中还念念有词,什么伤了,黑了,焦了之类的,还念叨着,她就知道,不应该让他碰她。
从她只言片语的碎碎念中,陆千钧似乎拼凑出一个答案来。
她是因为……
怕他受伤,所以才不让自己碰她的吗?
想着,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灿烂的笑容又让阮绵绵惊·艳了一把,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就像是一道明媚温暖的阳光,让人移不开目光。
好想一直看他笑,又好想把他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阮绵绵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怎么又犯花痴了,简直丢人!
“哎,打自己干嘛?”
陆千钧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傻气又自虐的行为,无奈又好气的说。刚才害他还以为,她介意的是他们人鬼殊途,不愿意让自己触碰,是因为对他还心存忌惮。
“我……你管我!”
“以后不许打自己!”他霸道的叮嘱,这才松开她的手,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可是,阮绵绵却皱起了眉头,只觉得心窝子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针扎一样的疼,在看他的手指灼伤了一片,又心疼不已,她心上的这么一点疼也就不算什么了。
“陆,你老实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为什么我会看到自己穿着民国的衣服,跟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儿!”
说到这儿,她的老脸不禁一红。
那些奇怪的事儿,还包括脱光光,打屁··股之类的,简直食羞耻py!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陆千钧郑重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绝对没有半点想要伤害你的心思。只要相信这一点,就好!有些事,我还没有弄明白,等我找到心底的答案,我一定会告诉你!”
“好!”
阮绵绵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千万个问题想弄明白,可是听了他的话。她愿意多等一点时间,等他来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哦,对了,小瑞要去投胎了?”
“嗯!”
陆千钧点头。
“那他会去哪儿?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家庭?”
“还在晋城。三口之家,父母都受过高等教育,家境不错。”
看她心急,陆千钧·宠·溺地一笑,也就告诉了她一个大概,按理说,这算得上天机了,是不能轻易泄露的。可,只要能让她安心,别说是天机,就算是逆天而行,他都不在话下。
“太好了!”
“后天,我带你去看他!”
“真的?”
阮绵绵展颜一笑,欢呼着蹦了起来,一把抱住陆千钧,又想到他会受伤,立马就又退出他的怀抱,讪讪的收手,不敢在有大动作。陆千钧不禁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她束手束脚的样子。
他二话没说,一把就将阮绵绵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别担心!我的自愈能力很强,只要你想抱,我愿意让你碰……”
“什么部位都可以?”
“嗯!”
陆千钧望着她的眸,笑着点头。阮绵绵伸出双手,摸上他的脸,用两根食指戳着他的嘴角,慢慢地往上推,自己也跟着笑起,嘚瑟的说:“还是这样比较帅!”
“帅?”
“好看!贼好看!”
“你说我是贼?我偷什么了?”
陆千钧在她的腰间轻轻地一捏,阮绵绵立刻弹开,笑着求饶,于是,一人一鬼滚作一团。闹了一阵,陆千钧便离开了,阮绵绵躺在床上,红着脸,将手放在心窝,总觉得像是有细密的针,扎着心。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