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拧着眉,咬着牙瞪着她,气得肝疼,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金晓倩见她不说话,气焰越发的嚣张起来,拿起一只瓷碗,高高的举起,用力的往地上一摔。
直直的落在阮绵绵的脚边,零零总总的碎片,散了一地。
金晓倩冷笑一声,刻薄的说:“怎么了?说不话来了,心虚了!”
“喂……”
阮绵绵心里一急,蹲到地上捡,虽然是赝品,但也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多少也值几个钱,就这么给她摔了。金晓倩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拍了拍手掌。
将一干姐妹都招呼过来,提高了几分声调:“都过来瞧瞧,她就一小三儿,当初就是她开枪把语桐打死的,要不然她现在能跟欧阳在一起吗?真是会演戏,还唱什么姐妹情深,也就只有欧阳会信你!”
一众女人随声附和着,也不知道她口中的欧阳和语桐是什么人。
“金晓倩!”
阮绵绵低吼一声,怒火中烧,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恶了。她一般都是不打女人的,但是这个臭娘们踩到猫尾巴了,不咬她一口,她就不长记性。
“我在呢!”
“……”
管你在不在,阮绵绵一上去,就直接给她一个过肩摔,再加一个小擒拿手,金晓倩直接蒙了,手疼得她嗷嗷直叫换,眼泪都下来了,扯着尖锐的嗓音,说:“快,快来帮我!”
“谁敢!”阮绵绵厉喝一声。
众女都停住了脚步,见阮绵绵身手不凡,一看就是练家子,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儿,也不敢上前。阮绵绵一把揪住金晓倩的长发,压着心火,说:“你刚才砸了我一个碗!”
“那又怎么样?”
“你知道那个碗多少钱吗?”
“不就是一个破碗吗?我赔你,你赶紧给我撒开,撒开!”金晓倩吃痛的叫喊着,阮绵绵冷笑一声,又多用了几分力气,往下一压,疼得金晓倩倒吸了一口凉气。
“哼,那个碗可是宋瓷官窑的,一只就可以卖到三千万,被以为你一身名牌就买得起!”
“什么?”金晓倩一听三千万,立马就急了,“三千万,你是不是故意讹我呢吧!就这么一个破碗,信不信我报警?”
阮绵绵气乐了,这个蠢女人还不知道她当年是混过警校的吧,这一区的片警都是她的校友,“报警,你去啊!要不要我帮你,这一片的警察我都熟,都是我的师弟师妹,顺便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阮绵绵……你……”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要么我把你打个半死,你报警,然后把东西给我赔了;第二,你把东西给我赔了,带着你这帮姐妹给我滚蛋。”
“我赔,我赔,你先松手!”金晓倩求饶道。
阮绵绵斜睨了她一眼,讪讪地松开手,心里还有些窝火,总觉得这么放她走,太便宜她了。刚站直身子,就瞥见门边倚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儿,定睛一瞧,正是陆千钧。
“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顺便来实现我的程诺。”陆千钧俊逸的脸上,多了一丝调侃,“不过,你好像很忙的样子。”
“额……”
阮绵绵老脸一热,他一定看到了,自己刚才那么野蛮,竟然还动手打人,她应该保持淑女范儿才对,这下完蛋了。她正懊恼着,忽略了一旁的金晓倩。
只见她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对着阮绵绵的脑袋就砸了过来,陆千钧星眸一瞠,心里一惊,一把抓住阮绵绵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另一只手轻轻一挥,烟灰缸便一股巨大的力挡了回去,正巧就砸在了金晓倩的额头上。
“哎哟——”
“没事吧!”陆千钧神色紧张地问。
阮绵绵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金晓倩,她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捂住自己的饱·满过度的大额头,疼得龇牙咧嘴。瞧着她那个模样,噗嗤一声笑出声儿来。
“哈哈……”
“你笑什么?”金晓倩恼羞成怒,“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说完,就被一干姐妹搀扶着,落荒而逃。
阮绵绵见她远去的背影,猛然想起,这个老娘们还摔碎了自己一个碗了,往前跑了两步,追到了门口,大喊一声:“喂,金晓倩,你还没赔我钱呢!”
“……”
回应她的只有无数的高跟鞋声。
“她额头没事吧?”阮绵绵有点担心的问。
万一要是砸出一个好歹来,她还要负法律责任,虽然说警察局有人,但是也架不住金晓倩胡搅蛮缠不是。陆千钧瞧出她的担心,安抚地说:“没事,就是脸上多一块去不掉的胎记而已,给她的婚礼多一点喜气。”
“胎记?”
阮绵绵一听,脑海中就浮现出麦兜的样子,想着想着,自顾自的又笑开了。陆千钧瞧着她笑,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被带动着,自己也跟着微微笑起来了。
“把店关了!”
“啊?”
“跟我去一个地方!”陆千钧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朝着门口走去,一边一边说:“那个小鬼头今天三点,会出生在仁爱医院妇产科,你不是一直想看看他吗?我带你去!”
“太好了,你等我一下!”阮绵绵兴高采烈的说。
关了门,两人便奔着医院去了。
——
仁爱医院,妇产科。
趴在玻璃窗边,看着保温箱里的小孩子们,都安静的睡着,有的蹬着小腿儿,有的挥舞着小拳头,有的好奇的看着窗边发生的事儿,但是却又看不懂。
“哇~~~~好可爱啊!”
“每一个美好的生命都是从这里开始的。”陆千钧勾起了嘴角,眼中闪过难得一见的温柔,“最左边第一个保温箱就是。”
“还没睁开眼睛!”
阮绵绵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眨地望着那个小不点儿,肉呼呼的小手儿,莲藕一般的腿,那光洁的皮肤,犹如剥了壳的鸡蛋,粉嘟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哎,那个林玲怎么样了?”
“她……她跟那个孩子,被阴阳师收走了,以做炼魂之用。我救不了她!”陆千钧沉声说道。
“哦!”
阮绵绵木讷地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神落在那只保温箱上,心中充满了美好的祝愿,希望小瑞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生平安喜乐,不再作为父母情感的牺牲品。
“他会幸福的!”陆千钧摸了摸她的黑发,说。
“嗯!”
镜头渐远,在这间温暖的育婴室前,站着一对青年男女,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微笑着望向那些新生命。
秋天的风,卷起一地的落叶。
唯有一片叶子上写了一行小字:如果爱情只能让人低到尘埃里,化作·爱人脚边的一颗砂砾,最终都逃不过被踩在脚底的命运。所以化作一颗星吧,至少会被人仰望。——林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