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半信半疑的扭头,往自己身后瞧去,别说是鬼了,就连跟毛都没看到,心里不由得冷哼,这小老道儿,一张国字脸,看着还挺老实巴交的,忽悠起人来,还真是空口白牙,什么都敢说。
而且,瞧这表情,这神态,还有那一脑门子的汗,说得跟真的似的。
幸好遇上的是她,要是换做别人,肯定就乖乖掏钱了。
“闺女,你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老道儿十分诚恳道。
“呵呵……”
阮绵绵轻笑一声,瞥了他一眼,这老道儿太不老实了,憋着坏吓人,不如她来吓吓他好了。想着,她便盯着老道儿的身后瞧,眼珠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她故作惊讶的表情吓了老道儿一跳,他缩了缩脖子,吞了一口唾沫,试探性地问:“那个……怎么了?”
“你……你……你身后也有一个女鬼,你有没有觉得肩膀有一点凉?因为她的手,搭在你的肩膀上,慢慢地往前摸,已经摸到你的脸了,感觉到了吗?”
阮绵绵略带哭腔地说,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真的,真吗?”
老道儿眼珠一提溜,也不敢回头,立马从兜里掏出一道符咒,舌尖一舔,立马往自己脑门上一贴,起手一个手势,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噗嗤——
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阮绵绵不禁哈哈大笑,就这么一点胆子,他还想除魔卫道呢?还没抓住鬼,自己就被吓死了吧,她笑得前仰后合,老道儿一睁眼,瞧见她笑意盈盈,便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好发作,伸手揭下符咒,叠好收入怀中,小声的嘀咕,“明明就有两只女鬼,哎……要怎么才能让她知道呢?”
见老道一个人嘀嘀咕咕的,阮绵绵也收起了笑意,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都快7点了,她打算赶紧回家了。一抬头,猛地看到一双血红色的指甲,真的搭在老道儿的肩膀上。
阮绵绵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不能说鬼,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来一个。
她看到的是一只女鬼,整个人趴在老道儿的后背上,脸贴着老道儿的左脸,沾了他一脸的血,那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了,看不出模样,只有那双指甲,格外的鲜亮。
“你……你……”
“你又戏耍贫道!”老道儿不信她,呐呐道。
阮绵绵连连摆手,指着他的身后,老道儿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看着她,说:“闺女,戏耍一次是好玩,可你也不能老捉弄人啊!贫道说得是真的,你要切忌,最近多注意一些。这两只女鬼是横死的,无法投胎,还是尽快处理,如果你遇上什么事儿,记得找我。”
说着,他递给阮绵绵一张名片,然后摇着头,失望的朝着前头走去。
然而……
他的后背上,还趴着那个女鬼,脸转了一百八十度,对着阮绵绵阴冷的一笑。虽然,那张脸血肉模糊,无法辨认无关,可是直觉告诉她,女鬼在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过30米的距离。
耳边充斥着警笛和救护车的鸣音,空气里有汽油和血液的混和味道,她伸长了脖子,朝前望去,前头人山人海,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不少私家车都在路上堵着。
难道前面出事了?
整条街,都站满了人,嘈杂的人声,你一句我一语的议论纷纷。其实,也不全是人,也有爱好看热闹的鬼。他们也都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围观。
阮绵绵听了两耳朵,便想离开。
没走两步,救护人员就拨开人群,抬着一副担架从她面前过。忽然,从担架上头,滑落一只手,死者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爱好涂红色指甲油的女人。
红色指甲!
阮绵绵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转了一个念头,难道说刚才那个女鬼,就是这起车祸的死者吗?
呼~~~~~~
一阵阴风袭来。
她立马拢了拢衣领,缩着脖子赶忙离开,多看一眼都不敢,小跑着走远了,回到自家楼下,她才松了一口气,拎着大包小袋的进了大门。
门口的保安笑着朝她点头,她表情僵硬的回了一个微笑,便缩进了电梯里。
“等一下!”
有人喊了一句,她赶忙按下开关,等人进来,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来,她疑惑地探头出来,左顾右盼,一个人影都没看到,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神经紧张,听错了吗?
叮——
电梯关上了。
她觉得左边有点冷,不自觉地瞧去,一下就愣住了,21楼的李奶奶,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她没看见,是因为刚才走神了吗?这位李奶奶一向挺照顾她的,见面不打招呼,不太好。
于是,阮绵绵笑着对她说:“李奶奶,晚上好!散步回来吗?”
李奶奶抬起头,脸色惨白,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以往是一个挺爽朗的老太太,总是笑呵呵的,今天怎么这么冷淡,而且眼神也没有聚焦,总之说不出的奇怪。
叮咚——
到了21楼,李奶奶招呼不打就走了。
阮绵绵提着东西,眨巴了一下眼睛,不以为意,反正是个人都有那么几天不开心的,这也是人之常情,说不定李奶奶碰上什么烦心事儿了呢!
想着,她也就没往心里去。
电梯到了22楼,她一出电梯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倚靠在他家门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薄唇轻启,道一句:“回来了?”
“……”
仰望着他的笑容,阮绵绵两眼发直,不禁看呆了,傻傻地伫立在原地,也不吭声,也不往前走。倒是陆千钧,极为自然的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零食,不由得蹙眉,“你就吃这些?”
“额……”
阮绵绵干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嘿嘿,不太会做饭!”
“我知道!”
“你知道?”
“嗯,上回吃,差点没把我毒死!”陆千钧顺嘴一说,可话到了阮绵绵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了,她不解地看向他,说:“你以前吃过我做的饭?”
陆千钧一愣,这才想起,她对阴山记忆全无,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