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还是欧阳打破了沉静,问:“有事吗?”
“关于语桐,我可能找到了一点新线索,不过还不确定。”阮绵绵斟酌了一下词,免得刺激到他,“我看到语桐了,她的身边还跟了另外一个跳楼的女孩。自杀案和枪杀案,好像存在着某种关联!”
“什么关联?”
“我怀疑……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个凶手。而且这个凶手,也许我们都认识……”她说。
“是谁?”
“邵峰!”
阮绵绵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但这只是我的猜测,目前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那个女孩跳楼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邵峰跟她拉拉扯扯,而且还抱在了一起。第二天,那个女孩就死了。”
“那也是邵峰跟那个女孩的事儿,跟语桐又有什么关系?”欧阳不解地追问。
“……”
阮绵绵咬着下唇,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因为那天,我在二楼,恰巧看到晚归的语桐,她好像也看到了邵峰跟那个女孩,而且从她的表情看,似乎是看到了极为惊恐的场景。那个时候,我喊了她一声,她就慌乱的跑上楼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看到的是邵峰杀害那个女孩的画面。所以她才落荒而逃。那天,假如我没有喊她的话,邵峰也许就不会发现她,她也就不会出事。”
说完,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阮绵绵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欧阳会不会相信,但是至少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即便是整个过程只是猜测,但是凶手是邵峰,绝对没错。
“语桐给我提示,凶手就是邵峰!”
依然,陈默。
若不是耳边传来微弱的呼吸声,她都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听。两人都不说话,沉默持续了大约两分钟,欧阳才开口,他长出了一口气,严肃地说:“绵绵,鬼话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要证明你的猜测需要证据。”
他,相信了!
阮绵绵略微有些惊喜,赶忙接话,“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对了,今天他邀请我去参加同学会,在同学会上,我可以旁敲侧击地试探他一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马脚。”
“需要我陪你去吗?”
“这……”
哐当——
凭空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厨房的方向,
阮绵绵忙乱地跑去,拉开厨房的门,探头一看,惊呼道:“喂,你干嘛呢?”
“喂,喂……绵绵,发生了什么事儿?”
“诶?没事,我回头给你电话啊!”
“你……”
欧阳还没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迈步走进厨房,拔掉了微波炉的插头,走到陆千钧的跟前。
只见他怔忪地站在厨房中央,心虚地站在原地,可怜兮兮地瞅她,那委屈的神情,仿佛是一个做错事被抓个正着的孩子。这样的表情,跟他高大俊朗的外表一点都不配。
不过,看着一片狼藉,又满身狼狈的他,阮绵绵却气不起来了。
整个厨房,犹如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蛋腥味儿。
微波炉冒着黑烟,墙壁、还有瓷砖上面,都糊满了蛋液,再看陆千钧,只见他手握平底锅,除了脸之外,浑身上下也都沾满了蛋液,头发上还捏着一片蛋壳。
“你怎么能把鸡蛋放微波炉呢!”
“我……”
陆千钧支吾着,也不解释,挑了挑眉,见她像是个管家婆一样,麻利的收拾残局,嘴角不禁划过一抹得逞地笑,他才不会告诉她,自己是故意的。
刚才,见他们有要事要商谈,他便识趣儿的进了厨房,虽然人在厨房,但是耳朵却是竖着的,仔细听着客厅的动静。一听小绵羊提同学会的事儿,他便警觉起来,陪在她的身边的人,只能是他。
所以……
“喂,愣着做什么,以豹的速度,动起来!”
豹的速度?
陆千钧眸子一亮,双臂一展,凑到她身后,紧紧地抱住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阮绵绵一跳,她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又拗不过他,只好放弃抵抗,脸红道:“你要干嘛?”
“以抱的速度抱你啊!”
“诶,不是这种抱,你撒开……”
“那是哪种豹?是这种抱?”他低沉的嗓音,贴着耳际,暧·昧的呢喃道。
说着,单手一推她的腰,另一只手便揽住她后背,将她囫囵儿翻了一个儿,两人四目相对,你瞅着我,我瞧着你,四周好像冒着无数粉红的泡沫。
阮绵绵双手捂脸,低下了头,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就看了一眼,她就觉得好像喝醉了酒一样,熏熏然轻飘飘,整个人都站不稳了,要不是陆千钧揽住她,说不定她就跌坐在地上了。
“也不是这种抱!”她弱弱地回答。
“那……你抱我,做个示范?”
陆千钧戏谑地看向她,挪开她捂脸的手,贴在自己狭窄的后腰上,没想到,不过两秒,她就缩回了手,放在唇边,啃咬起来,紧张得手足无措。
“你……我碰你,你不会受伤了吗?”她猛地抬头,认真地问。
“当然……”
陆千钧拖长了调子,见她露出担忧的表情,心里一甜,微微浅笑:“放心,我不会受伤,以后你想碰哪里就碰哪里!”
阮绵绵别过头去,没好气地反驳,“谁,谁要碰你!”
“噢,那我碰你!”
听了他的话,阮绵绵毫不客地丢了一记白眼儿,撇了撇嘴,命令道:“手伸出来!”
陆千钧茫然将手伸到她面前,只见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手腕处戳了戳,她瞪大了双眼,却没看到灼烧的迹象,奇怪地问:“怎么好了?”
“嗯,好了!”
“你……干什么了?”阮绵绵抓起他的手臂,左右翻看着,确实找不出一点烧焦的痕迹,不禁越发的好奇了。陆千钧反手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我吃了神仙草,所以就好了。”
“神仙草?”
“嗯,一种能让灵魂通晓阴阳的东西。”陆千钧抬手,擦了擦她鼻尖的蛋液,眼神飘忽,故作漫不经心,“刚听你说……同学会,让欧阳陪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