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欧阳,你不能用你的感情绑架我,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都已经过去了,谁都不可能回到当初,你不再是毛头小子了,我也不是小丫头了,我们都长大了,就要告别曾经的懵懂。不能原地踏步的!”
她的言语之中多了很多无奈。
欧阳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从背包里抖落出来的柳条,精神开始恍惚起来,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朝前看,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整个人就像坠入了绝望之中,眼神空洞地望着天,沉默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情绪,朝阮绵绵展颜一笑,有那么一瞬,阮绵绵觉得那个阳光一般璀璨的欧阳又回来了。
耳畔,响起他的声音。
“还是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背包里的东西的吧!不然,我就回美国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到时候就听不着你的高谈阔论了……”他惋惜的说。
美国!
那么远的地方……
阮绵绵叹了一口气,或许长大就是分别,各自去往不同的地方生活。
“我在墙角发现了一些焚烧过后的灰烬……”
——
一小时前。
阮绵绵回到取语桐给欧阳准备的生日礼物。
一不小心,撞掉了墙上的一个小饰品,正当她弯腰去捡的时候,却发现墙角有一些黑黑的东西,看上去像是纸张的灰烬。她记得自己没在房间里烧过东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哎,灰烬旁边,还有一个不规则的小红点,那个是什么?
她非常好奇,忍不住伸手去摸,刚一碰到那个红点,手指不禁瑟缩了一下,像被蜜蜂折了一下一样,又麻又疼,她想立刻收手,却发现,脑海中有一些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
那个人是……
欧阳!
他在解剖室,手里举着手术刀。可惜,画面只能看到他的后背,之后,便是一阵凄厉的狗叫声。欧阳在解剖狗,这怎么可能,在警署的解刨室里,杀狗?
阮绵绵心头一震,连忙撤回手,疑惑不解地回想着刚才的画面。
那两只是黑狗,他杀黑狗放血,也就是黑狗血。黑狗血可以辟邪,难道他要用来对付陆千钧?那这些焚烧的灰烬就是符咒,他放在桌上的钥匙,证明他一定进来过。
所以……
一切都说通了。
阮绵绵不住的深呼吸,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不行,她必须,马上让陆千钧离开,万一欧阳布下了什么厉害的结界,那他肯定跑不了,而且他还有黑狗血。
于是,她连礼物都没顾上,急急忙忙往外跑。
刚到门口,就听见一声惨叫,她猛地用力拉开房门,看到餐刀掉落在地上,而欧阳正捂住自己的腹部,一口咬定是陆千钧刺伤了自己。
阮绵绵一时心慌意乱,吞了一口唾沫,没有片刻的迟疑,她丢了拐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搀扶欧阳,顺便捏住了他的背包。欧阳切将包死死地贴在身边,不让她触碰。
因此,她越发的肯定,欧阳一定谋划什么。
当下,她便顺水推舟,朝着陆千钧大喊,装作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驱赶他尽快离开这里,直到看到他穿墙而过,她的心才算放下。
而且她搀扶住欧阳的时候,稍微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心也安了几分,没有伤到内脏。他作为一个医生,会下意识地避开要害,稍微包扎一下,没有什么大碍。
因此,才有了之后的摊牌。
——
镜头回转。
听她说完,欧阳咬着唇,一言不发,从头到尾,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被人捏在手心里逗。陆千钧是这样,那位顾先生也是这样,现在就连阮绵绵都快瞧不起他了吧!
他真想问问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说完了?”
“完了!”
“那我走了……”欧阳落寞的背过身去,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对阮绵绵露出一个微笑,说:“绵绵,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趁着我神智还清醒!
“我……好!”
阮绵绵点头答应道。
话音未落,屋里就响起了陆千钧的声音,他掷地有声地反对,“不好!你可以走了……”
“你……”
诧异他的突然出现,他居然没走,跑到这儿来听墙根,真是有出息,那么她刚才所有的话,他都听见了。知道这又能治他的东西,还敢来,胆子真大。
“怎么?不对吗?他走就走了,还非得来一个离别的拥抱吗?”
陆千钧酸不拉几的絮叨,扭头瞪了欧阳好几眼。见状,阮绵绵又好气又好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这人较真起来,真叫人害怕,她拨开挡在面前的人,走到欧阳的面前,张开双臂。
欧阳一愣,附身将她搂在怀里,眼眶一红,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拥着,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了,贴着她的耳边,轻声的呢喃了一句话。
究竟是什么,只有他跟阮绵绵知道。
多年以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陆千钧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偶然问起,“嗨,那天欧阳临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当时你明显脸色一变。”
“额……”
阮绵绵拍着他肩膀的手,微微一顿,继续又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嘟囔了一句:“秘密,我干嘛告诉你!”
“嘿,你是我娘们儿,我是你爷们儿,你不跟我说,跟谁说呀?”
陆千钧不乐意了,赌气地瞅着她。阮绵绵抿嘴笑,也不言语,因为这是她跟欧阳之间的秘密,她答应过他,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不行,我答应人家了,保密!”
“跟我都保密是吧?”
陆千钧噌得一下,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扑倒在地,手不安分的在她腰间游移,邪气的一笑,眯着月牙眸,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不说!”
话音未落,阮绵绵反客为主,翻身坐在他身上,一口啃在他喉结上,引得陆千钧浑身一颤,低咒了一声,“小妖精,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恭候多时了!”
阮绵绵挑起他的下巴,妩媚的一笑。
日头正甚,春·光正好,一对有情·人,在山坡上头滚来又滚去,一点都不担心有外人会来,因为冥界唯一照得到阳光的地方,让陆千钧给包了,就是这么壕无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