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阮绵绵急得团团转,生拉硬拽地抱住陆千钧的胳膊,找急忙慌地说:“真是冤死我了,我压根就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不想跟你白头偕老,只是……”
“只是什么?”
陆千钧苦着俊脸,猛地转过身来,深深地瞅着她。
“我,我是怕以后,我老了,变得又丑又胖,到时候你就不要我了了,因为你压根不会变老,变丑嘛!”阮绵绵一口气将心中的隐忧说了出来。
这下,换陆千钧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自己的认知当中,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都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却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差别,以及她的担忧。
“呵!傻妞……”
“哈?”
陆千钧笑了,上前一步,揽过她的肩,摸了摸她的头,笑眯着眼,眼底一片温柔,说:“你是不是傻?我是一只鬼,在这个世界上,能看到我的人,寥寥无几,而你刚好是我选中的那一个。等你老的那一天,你不觉得应该高兴吗?离我们长相厮守的日子又进了一步吗?”
他是这么想的吗?
阮绵绵歪着头,眨巴了一下眼睛,她越老,就证明距离死亡越近。
“那……说好了,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又老又丑,你不能嫌弃我,不能看别的美女,只能看我一个,宠着我。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二心,我就送你进宫!”
进宫?
这么狠嘛!
陆千钧太阳穴一跳,他似乎听见了蛋碎的声音,光是想,都觉得疼。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非女人莫属,不过就是看个美女,就要被送进宫。
“怎么?不答应!”
“……”
“行,不答应,咱们散伙儿,你爱找谁找谁,刚才说的啥暮雪白头,全部作废,有空把那个冥契也给解除了吧!老娘犯得着为一棵歪脖子树,放弃一整片森林吗?”
“你说什么?”
“散伙!”
“下一句!”
“老娘不至于为了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阮绵绵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
“先有后宫,后有森林,小绵羊,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不痒!”
陆千钧脸黑如锅盔一般,剜了她一眼,也不废话,直接弯腰,将人扛在肩上,朝着浴室走去,阮绵绵难受地趴着,他的肩胛骨正好抵住她的胃,差点没让她吐出来。
“哎哟,你干嘛,放我下来!”
“老实点!”
“老娘身上有伤,老娘是病人,是残疾,你……小心告你虐待!”阮绵绵一路嚷嚷,陆千钧充耳不闻,冷不丁地来一句,“闭嘴!”
话音一落,阮绵绵老老实实地噤声。
两人转身进了浴室。
——
这时,有一扇房门,吱呀一声,悄悄地开了,里头传来小声的交谈。
“我去,一大早,这么生猛吗?”祁连山吃惊地感叹。
若杜丢了一记白眼儿给他,“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既然陆千钧知道阮绵绵没有心脉,也就知道她压根就不能沾阴气,否则就会变成阴尸,丧失理智。所以压根就不会发生什么,根据我的分析,两人顶多就是洗个热水澡,纯洁得跟外头的雪花一样。明白了吗?老司机!”
“呃……”
祁连山眨巴了一下眼睛,砸吧了一下嘴,长叹一声,说:“为毛我忽然有点同情小钧钧了,有媳妇儿比没媳妇儿还惨,看得着吃不着,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这大概就是真爱吧!”
“有道理!”
……
——
浴室之外,有两人瞎操心。
浴室里头,却是泡沫与尖叫齐飞,羞涩共暧·昧一色,满屋子都充满了粉红色的气息。
“我不冷!”
“脱衣服!”
“老娘不是随便的人,誓死捍卫自己的名节……”阮绵绵高喊着口号,余音还在回荡,身上的最后一条遮羞布就被人个拔掉了,这些阮绵绵憋不住了,放声尖叫。
陆千钧掏了掏耳朵,差点没震聋了,他无奈叹气,美色当前,自己居然要当柳下惠,简直折磨,但是即便如此,他好像也甘之如饴。
“别喊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你,你就是要把我就地正法吗?”
阮绵绵吞了一口唾沫,既紧张又兴奋,说话都带颤音了。
陆千钧扶额,他是这么想的,但是条件不允许,现在他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将她受伤的腿脚做好处理,然后再将她整个抱起,放入热水之中。
“自己洗!”
“哦!”
陆千钧扭过头去,不敢再看,脑门上一头的汗,由于浴室的温度高,他身上的雪早就化了,侵透了这个后背,头发也被打湿了,耷拉在额前。
“……”
这就完了?
阮绵绵捏着沐浴球,满腹疑惑,他把自己扛到浴室,只是为了洗个澡,这么纯情吗?难道说他不行,也不对啊,之前的某些亲密互动中,他绝对是个正常男人!
那他……
难道是嫌弃她这身板不够有料?
阮绵绵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胸不大不小,形状立体,纤腰不盈一握,一双修长的腿白皙滑嫩,不能算是角色,好歹也是顶级吧!老娘胳膊上还有小老鼠呢!
这都没有吸引力吗?
难道非要胸大屁·股翘,整容锥子脸吗?
想着,想着,阮绵绵多少有点失落,咬着唇很不甘心,不相信这只历经百年风霜的老鬼,眼光也会这么浮浅,便抬脚踢了踢他的后背。
“喂!”
“干嘛?”
陆千钧忍得很辛苦,她居然还把脚爪子伸到眼前,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嘛?要不是碍于她的体质,早在阴山的时候,他就把她拆吃入腹了,还用忍到现在。
见他没有反应,阮绵绵越发不服气了。
“诶,死鬼,我腿还看吗?”
“闭嘴!”
“诶,我后背够不到,要不你帮我吧!”阮绵绵掐着嗓子,娇滴滴地说。
“够不到就别洗了。”
陆千钧咬牙切齿地回答。
这个该死的小妮子,明知道他忍得辛苦,居然还有恃无恐的诱·惑他,不由得心中暗骂。可在阮绵绵看来,似乎自己的勾·引力度还不够,他居然连头都不回。
于是,一场考验定力和测试魅力的较量,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