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吃醋的女人最疯狂。
现在看看,吃醋的男人才最可怕,那眼神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归咎于动物的敏·感,章小雨拎着小包,踩着平底鞋,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
“章小雨,你个叛徒!”
“回见!”
声音悠远,人早就看不见了。
顾明泽拿起手机,屏幕还处于锁屏状态,他便开始嚷嚷开了,“喂,什么,有大案子,要我马上回去啊,好好好,马上,我马上就回来!师姐,我先走了……”
最后一句,他是对阮绵绵说的。
话音未落,人便已经奔出百米开外了。
“没义气!”她说。
这群人真没义气,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一个都不在,而且找各种借口逃走,陆千钧有那么可怕吗?不就是一个脾气臭,占有欲强的死鬼嘛,有什么可怕的!
她有所不知。
他所有的宠溺和温柔,只有她看得见,所有的冷峻和危险,全都收起来了。
“这叫识时务。”
“哼!”
她冷哼一声,真会说话,分明就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平时说起来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真要是干点实事,真是一点用途都没有,要他们何用。
在心里,他们已经被她打上了不靠谱的标签。
“你现在想要干嘛?”
“哄你!”
陆千钧说得理所当然,阮绵绵听得一头雾水。
从头到尾,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她压根就没听出一点儿哄的意思,明明就是跟她唱反调,她不解地抬眸,望进那双异色的瞳眸里,一金一黑显得格外妖·媚。
“你没事吧?”
“没事!”他答。
“我看你病得不轻,咱们还在吵架,麻烦你别跟我说冷笑话,一点儿不好笑。”阮绵绵微怒,眉毛立着,往后退了两步,跟他保持距离。
这个动作,看得陆千钧眉头一皱。
“我是认真的。”
“你知道什么是哄吗?”
“……”
这一问,算是把他给问住了。君小果那个小屁孩只是说女人生气需要哄,却也没有说要怎么哄,所以他现在一脸茫然,压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嗯哼,不知道啊,那就快走。”
“我不走!”
“哎,我……”
阮绵绵又怒又气,简直对牛弹琴,之前情话不是一套一套的嘛,什么小馄饨,洗沙羊尾各种小吃甜点,那些在他眼里习以为常的事儿,他门儿清。
可这会儿,自己真生气了,居然一点招都没了。
“我不走。”他固执地说。
“你不走,我走!”
“不许走!”
“不走干嘛,留在这里被你气死?连讨女孩子欢心都不会,真差劲儿!”阮绵绵嘟着嘴,佯装生气地说。
其实,冷战这么几天,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只是作为女孩子,有点笑矫情,喜欢端着,还放不下架子。再说,这儿错又不在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就莫名其妙吵起来了。
“我……”
陆千钧欲言又止,他从小就当兵,见到的女人除了军医,就只有护士了,再者还有陆世勋一屋子的女人,她们游手好闲,成天打麻将,只要有钱,有漂亮衣服。
那就是她们生活的全部。
浮浅,又糜烂。
“你喜欢花吗?”
“呃,算喜欢吧!”阮绵绵讪讪地回答。
其实,她也不是十分明确自己喜欢什么花,但是作为一个妹子,有人送花总是好的,难道陆千钧开窍了,准备了一屋子的花,在等着她?
思及此处,她不由得小兴奋一下。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到了就知道了。”
陆千钧牵起她,就要往外走。阮绵绵赶忙喊住他,“哎,我还没下班,万一有客人来怎么办?”
“最后一分钟。”
“……”
阮绵绵低头看表,距离五点还有最后一分钟,当钟声敲响之后。陆千钧便迫不及待地拉上她,朝着外面走去,“快,跟我走,那里有很多很美的花。”
“好,好,好!”
——
一路快走,他们放弃了汽车,选择了11路公交车。
转眼就天黑了。
她饿着肚子,走了快半个小时了,开始有些不情愿了,问:“喂,大兄弟,我跟你在荒山野岭走了快一个小时了,又累又饿,咱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找入口。”
“什么地方?”
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什么入口,要是再晚一点,估计就成了野兽打牙祭的猎物了。环境萧索,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鬼哭狼嚎,他不会一时兴起,想带她来看鬼吧!
“哎哟,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马上就到了。”
“不不不,我不去了。”阮绵绵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退堂鼓,嚷嚷着要回去。
此时,陆千钧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眼泛泪光,小声地说:“我……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看那么美的花,只是这样而已,难道你还在生气?”
“我……”
阮绵绵蒙了。
第一次,她看到陆千钧服软,而且用这种祈求的口气,那委屈又无辜的眼神,瞬间让她母爱泛滥了,不由自主地点头,“哎,我去,去还不行。”
“那说定了,别骗我。”陆千钧瞬间换脸,正色道。
“……”
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秒变正常,眼里的泪花也没了,眼神也不委屈了。阮绵绵不禁抬手,揉了揉眼睛,吞了一口气唾沫,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他确定他上辈子是一个军人,而不是一个演员吗?
演技无敌啊!
“难道你要反悔?”
“不,我服了。”阮绵绵摇头,跟上他的脚步。
当他们第n次回到原地。
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兄弟啊,你到底认不认路啊,有没有地图,或者gps导航啊,再这么走下去,天就快亮了。”
“呃……”
陆千钧窘迫的挠头,他有几分心虚,弯腰替她揉捏捶打小腿肚子,缓解酸痛的感觉,“要不,我背你吧!”
“好啊!”
“上来吧!”
阮绵绵二话没说,跳上了他的后背,宽厚的臂膀,让她舒服地要升天了,不比自家的大床差,她将下巴搭在他肩头,小声地哼唧,“什么时候到啊?”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