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彦缓缓地低下头。
璀璨极致的光线下,墨初鸢漆黑明澈的眼瞳一点一点睁大,两颗麓黑濯濯的瞳仁映着的一张男人俊脸不断地放大。
骤时,她绯色容光,圆润的耳红的透亮,一颗小心脏剧烈狂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他要吻她吗?
此刻,墨初鸢内心激动不已,盛满期待,紧张,还有一点点害怕偿。
本环在他腰上的一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的军衬,丝毫未察隔着布料,指甲抠进了萧瑾彦的皮肉。
那点蚂蚁夹似的疼,像一根羽毛轻轻地自他心尖扫过,她每一根柔软温热的手指似是带着簇簇电流,透过布料传蔓延至他全身,体内血液循环不断地加速,小腹蓦地一紧,他立时将紧贴着他的那抹盈软身体推离一些,目光相缠时,看尽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瞳里蓄满的紧张撄。
萧瑾彦紧抿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原来她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平日里对他热情如火,不时地引诱他,逮住机会抱他亲他,此刻,却紧张成这样。
他不禁地想,若是方才他动真格的,她又该如何招架......
到底还是一个单纯如白纸的毛丫头。
他抬起头来,修长厚实的大手落在她肩膀上,墨初鸢瞬时明白他方才问她是否还疼是何意,那晚,他咬了她肩膀,想及此,墨初鸢刷地一张俏脸红如玫瑰,心里腾时漫出丝丝委屈来。
她抬手,按住他的手,扬起下巴,故作一副柔怜娇软的小模样凝着他略显柔和的五官,声音软糯又娇,“老师,疼,下次换个地方咬.......”
她攥住他的手指,落在自己嫣红柔软的唇上,娇羞的一张脸瑰丽柔媚,“咬着里。”
萧瑾彦眸色深深,粗粝的指腹揉着她柔软的粉唇,细细描绘那优美的线条,墨初鸢心里一悸,另一只手轻轻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抹雪白香肩,一道嫣浅淡淡紫痕,清晰可见。
“老师,你是狼吗?”
“是。”
他轻声回道。
是的,他是狼,大名鼎鼎的雪狼,却一不小心掉入一个女孩设的陷阱里,在劫难逃。
此刻,他快要溺死在这温柔的折磨中。
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充斥着整个胸腔,他醇厚的嗓音透着隐忍的黯哑,“墨初鸢,女孩应该矜持点。”末了,他一边拨开她的手,亲手把她的衣领规整,一边把唇凑到她耳畔,哑声低语,“墨初鸢,老师是狼,再惹,后果自负。”
墨初鸢盈盈一笑,抬手,手指挑了下他娟俊的下巴,戏谑的口吻道,“那也是一只漂亮的雪狼。”
他怔了下,心潮浮动,微微一笑,“为什么是雪狼?”
墨初鸢见他难得一笑,不再像方才一样冷冰冰的,状似来了兴致,她兴致盎然回道:“雪狼是一种拥有高贵血统频临灭绝的狼,世间独一无二,雪白皮毛在冰天雪地中最漂亮,看似温顺,实则凶戾,就像你一样,冷血无情。”
萧瑾彦摩挲着下巴,唇角的笑意不减,附低身子,“墨初鸢,记住了,我是雪狼。”
墨初鸢木愣的眨了眨眼睛,并不知道萧瑾彦把自己的代号间接告诉了她。
两人距离很近,她微微歪头,柔软的唇印上他的。
她不会亲吻,亲上那一刻便静止不动,紧张的唇瓣微微颤动,细语呢喃,“萧瑾彦,这会儿,我允许你在我面前变成色狼......”
唇上袭来两片湿热柔软,每一寸呼吸里都是她身上独属于少女的香甜味道以及干净的气息,萧瑾彦脑袋空白数秒,甚至忘记推开她,保持着附低身子的姿势,像石化的雕塑一样。
墨初鸢闭上眼睛,心里一横,踮起脚尖,双手一环,抱住他脖颈,微启唇齿,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轻舔,厮磨,“萧瑾彦,你心里可有喜欢的女孩?”
“以前没有。”
萧瑾彦像中了狐狸精的*香,微动唇瓣,顺从回道,却不知他说话时,唇瓣一开一合,不经意的磨着她柔软的唇。
以前没有,那么......
墨初鸢心里一喜,顺势更紧的黏住他的唇,“现在呢?”
萧瑾彦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微阖潋滟的眼睛,偏过脸,将唇从她唇上移开,凌乱的呼吸里她清甜的味道越来越浓,要他难以自制,扣住她缠在自己脖子的手腕,正欲推开她,墨初鸢好像预料他会这么做,轻轻一跃,猴一样蹿到他身上,一双腿像蛇一样缠住他的腰,双手在他颈后打了一个结,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灯光荀丽,她芙蓉面娇羞带媚,眉目如画,美得不似人,姿势撩人的缠在他身上,美得不似人,是一条花色娇艳的蛇,具有攻击性,要他理智崩塌。
轰一声,一团聚集的火焰自体内炸开。
他一手覆在她后脑,一手箍住她纤细的腰,缓缓地收紧,一个转身,将她重重抵在墙上。
他似是故意,墨初鸢胳膊不小心碰到开关,骤然间,训练室灯火消弭,陷入一片漆黑。
墨初鸢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开关,抱着他脖子的双手紧了几分,“老师,停电了吗?”
说着,伸出一只手,就要试图寻找开关,却被萧瑾彦攥住手腕,紧紧裹在掌心。
他的手宽厚燥热,烫的她皮肤快要融化,她干脆将脑袋伏在他肩窝,贪婪的嗅着他身上好闻清冽的皂香,手指轻轻收拢,与他的手指相缠交扣。
“怕吗?”
萧瑾彦沉厚的身体将她覆盖,更紧的将她抵在墙上,一刚一柔,两具身体之间毫无缝隙,墨初鸢没有听懂他话中别有洞天,轻轻地摇头。
她懵懂无知,全然不知自己被他轻薄,这让萧瑾彦自惭形秽,旋即就要放开她,另一只手就要触到开关,却听到墨初鸢说,“萧瑾彦,不要放开我,我怕。”
“怕黑?”他触到开关的手垂了下来,额头落在她肩膀,轻声问道。
她摇头,嗓音充满忧伤,“我怕你像这三天一样对我不理不睬,视而不见,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知道不该要求你什么,但是,就这样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他松开她的手,掌心摩挲着她的颊畔,触到她眼角的湿润,他轻轻拭掉,第一次用那么温柔的语气与她说话,却是最残忍的拒绝。
“墨初鸢,你是我的学生,我的兵,我和你之间绝无可能,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墨初鸢心里一刺,脸颊贴着他的,“只因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吗?”
萧瑾彦沉默一会儿,只说,“你还小。”
她轻轻挺胸,更紧的贴合他胸膛,一语双关,“会长大的。”
“墨初鸢,给我安分点。”他咬牙,作势就要扔她下去,墨初鸢双腿一夹,更紧的缠住他的腰,身子又往上蹿了下,萧瑾彦整张脸几乎埋进她胸前,那娇软的触感,醉人的馨香,分分钟钟夺人心魂。
萧瑾彦攥住她的腰,转身,把她甩在一侧训练军垫上,墨初鸢死死抱住他,借着力道,连带着他一起摔在军垫上。
透过窗外微弱的光线,萧瑾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墨初鸢,说了别惹我。”
“惹你会怎么样?”她抬头,在他唇上啄了下。
萧瑾彦猛地攥住她膝盖,撑在她身侧的双臂弯曲,整个身体像砸下来一样,盖住她。
使她清晰的感受那抵在她腿间的火热。
墨初鸢莫名的只觉浑身燥热,扭动身子,耳畔是他浓重的呼吸声,她忍不住轻颤,嘤咛出声,“老师,你的皮带铬的我疼......”
萧瑾彦深吸一口气。
真是个傻姑娘,她什么都不懂......
他附低头颅,张嘴咬住她肩膀,刺痛感袭来,墨初鸢娇喊出声,传入男人耳中却是致命的诱惑。
她双手穿插在他短发间,忍着痛,轻声开口:“老师,若你因为我是你的学生而不接受我,那么,你等我毕业好不好?”
萧瑾彦抬头,黑暗中,一双深邃的眼睛梭巡在她模糊不清的五官上,“墨初鸢,我们之间不可能。”
他身份特殊,又危险,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从未想过恋爱,有了爱人便有牵挂,会成为他的弱点。
养父养母不止一次催他娶妻生子,他想,若是实在躲不过,三十岁以后娶了一个就是,左右都是家中摆设,若她愿意,为他生下一个孩子,算是留后。
但是,他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女孩意外的闯入他生命中,搅乱了他的心,既然他无法给予她完整的幸福,不如趁早斩断两人之间的羁绊。
“墨初鸢,你不是想做我的兵吗?我答应,亲自带你。”说到此处,他顿了两秒,补充道,“仅此而已。”
说完,他翻身而起。
啪一声,灯开。
墨初鸢坐起身,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训练室门口。
她呆呆的坐着,不知多久,站起身,追了出去。
萧瑾彦走的很慢,所以,墨初鸢跑到训练场出口时,便看到他的身影,于是,跑了过去,擦身而过时,萧瑾彦听到她说,“我不仅要做你萧瑾彦的兵,也要做你的女人,除非你喜欢上别的女孩。”
萧瑾彦侧头,望着她明媚生动的小脸,缓缓地开口,“墨初鸢,你可知狼还有一个特性?”
“什么?”
萧瑾彦没有回答,只是,那双眼睛渐渐地幽暗,比这浓浓夜色愈加深沉。
墨初鸢,狼一生只认准一个伴侣,至死方休。
墨初鸢见他不答,也不追问,故意气他,小声嘟囔,“没准儿哪一天我移情别恋,军校这么多男生......”
话还未说完,胳膊被一道力攥住,萧瑾彦冷的骇人的嗓音响起,“你敢乱来,给我滚回家!”
“你未免太霸道。”
“你敢在学校招惹出桃花来试试看!”
“你又不是我的谁,要你管?”
“老师,上级。”
“切!”
她不屑哼道。
“墨初鸢,训练场十圈。”他松开她的胳膊,冷声下令。
墨初鸢不动,气鼓鼓的瞪着他。
他眼眸一眯,轻喝,“执行军令!”
“是!”
墨初鸢不情不愿的朝他敬礼,又听到他说,“做我的兵,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墨初鸢走了一步,突然返身,踮起脚,唇在他耳边擦过,“若方才训练室里发生的一切,专属你对我的规矩,那么,萧瑾彦,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兵。”
说完,她冲他眨了下眼睛,跑向训练场内侧,只是,她未看到萧瑾彦转身时勾起的唇角。
......
萧瑾彦回到宿舍后,第一时间便是去了浴室。
那地方撑至极限,他靠着墙壁,褪掉衣衫,打开热水,阖上眼睛,脑海里是墨初鸢在他身下说他皮带铬着她时的娇羞小模样。
自行解决两次,方才从浴室走出来。
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十点半时,电话铃声响起,接完电话,他快速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出门。
十多分钟以后,校门口。
萧瑾彦朝靠在一辆越野车前的男人走过去,“暮城。”
“哥。”墨初容站直身子,扔了手中还未燃尽的烟,朝他微微一笑。
“你怎么来了?”萧瑾彦拍了下他的肩膀。
墨初容一脸倦容,眼神微微闪烁,“我来......看看你。”
萧瑾彦望着他惯然温柔的脸,别扭的咳了一声,“又要跟我挤一间屋?”
墨初容雅痞一笑,“我不介意和哥挤一张床。”
“臭小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