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太阳已经渐渐的被乌云遮蔽,原本晴朗的天空说变就变,一场暴雨似乎即将来临。
秦家堡的大堂中,脸上涂抹着层层脂粉的北山云不停的在大堂中扯皮,时而抱怨秦守义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儿子,时而抱怨秦家堡专断独裁,欺负自己是个外姓人,时而又激动的冲上去想要和秦安扭打。
看着这个又老又丑,需要用层层脂粉掩饰自己真容的女人,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说不出的厌恶。
是的,每个人,就连在秦天阳的眼中,也依旧存在着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够了!”
秦宗早已经受不了她了,大声一喝,一股强大的气浪已他为中心,散发而出,将原本破碎的茶桌掀得到处都是,将撒泼耍浑的北山云脸上厚厚的脂粉也吹散了一层,将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秦安的衣袍,也吹的猎猎作响。
被秦宗的气势所慑,北山云也不敢再胡乱的撒泼耍浑,而是老老实实的站在秦守义的身后,
“公公,你可要为你的孙儿做主啊,你看看,”
说着,她轻轻地捧着自己儿子肿胀的脸颊,可是秦天阳却非常不满的扭了扭头,打开了自己母亲的手,与母亲拉开了一段距离站着,
北山云有些歉意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然后又指着低着头,跪在地上的秦安,对着秦宗诉苦道,
“这可是您的亲孙子啊,他们是在嫉妒我们家天阳的修炼天赋,他们这是在谋杀天才,公公,你可要给您的亲孙儿做主啊!呜呜呜——”
“哥哥也是爷爷的亲孙子!”
原本站在一边一直在想问题的秦若雪突然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大厅中除了芷宁和天风两人之外,所有人的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一愣,就连跪在地上垂着头的秦安身体也是微微的一颤。
是啊,大厅中最上面的是自己的爷爷,其次是自己的二伯,之后,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父亲也都在这里,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跪在这里,母亲保持着沉默,父亲虽然为自己出头,却是并不知道内情,如果父亲知道内情,为了妹妹的前途,他还会为自己出头吗?
爷爷和二伯呢,他们却是在帮着外人,为了给那个所谓的灵犀剑派的人一个交代,来审问自己。
最先回过神来的依旧是北山云,她才不理会谁是亲孙子,谁是外孙子,她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泼妇,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讨回所谓的公道,撒泼耍赖,什么事儿她都干得出来。
“哎哟,我可怜的孩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可怜啊,受人欺负了也没人替你撑腰,我的儿啊,走,我们回北山堂,让你外公给你……”
“啪!”的一声巨响,空气中还飘荡着白色的脂粉烟尘,而北山云那个女人,却是不见了踪影。
“噗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具穿着白裙子的女人的身体重重的掉到了大堂外面的地面上,一直在地上滚了四五圈,直到撞到了旁边的大树,才停了下来。
这一撞,也惊飞了一树的鸟雀。
还在大堂中的人都看着外面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女人,她在原地转了两三圈之后才找到了大堂的方向。
在挨了这一巴掌之后,她再也不敢撒泼耍浑,而是夹着尾巴,默不作声的灰溜溜的离开了。
众人又再次将目光投在轻轻擦拭着手掌的秦宗身上,而秦宗也如同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不懂规矩,下次再敢如此,就不是这小小的一巴掌了。”
这只不过是在审理秦安之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也正是因为发生了这个小插曲,倒是让很多人都不自觉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叽叽喳喳。
老爷子经过刚才秦若雪的提醒,也终于意识到,不管跪在地上的这个孩子修炼天赋是如何的不堪,但他终究是自己的亲孙子。
“秦安,你继续……”
“我想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不远处的秦若雪突然打断了老爷子说道。
秦宗老爷子脸色有些阴沉,不过,因为打断他的是秦若雪,秦家堡最有天赋的孩子,所以,他也到没有发脾气。
秦若雪莲步轻移的来到了秦安的身前,
“哥哥,我明白了。”
秦安抬起头来,微微的牵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明白了就行了,不要说出来。”
“不,我要!”
这一次,秦若雪却是不听话了,她上前一步,站到了秦安的身前,不理会向她使眼色的秦宗,一意孤行的开口说道,
“这一切……”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出口,安之素就闪身来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在她后背上一拍,就将她拍晕过去了。
“对不起,这丫头又有些脱线了,我这就带她下去休息。”
说着,安之素就抱着秦若雪,莲步款款的离开了大堂。
如果在这一刻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话,那么,整个大堂里的人都白活了。
“哼!”
芷宁冷哼一声,秦守义也低着头,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于是,秦宗也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秦安,你可知错?”
“知错!”
“罚你思过楼面壁一年,可有异议?”
“没有!”
……
……
芷宁留下了冷冰冰的一“哼!”,十分不甘心的留下了灵犀剑派月华峰内门弟子的引荐印纸之后,带着浓浓的怨气,领着自己的儿子,乘坐着来时的火鹫冲天而去。
……
……
那天之后,秦安的家就被转到了思过楼里面。
七天之后,安之素带着秦若雪来思过楼,想要探望秦安,最终也没能够如愿以偿,他们隔着厚厚的房门,安之素再次向秦安表达了歉意,感谢他为妹妹做出的一切。
秦安很伤心的哭了,然后,他终于没有在坚持“一家人之间不用说谢”这个理由,而是回了一句,不客气!
然后就是从安之素哪里了解到,她会陪着妹妹一起去灵犀剑派月华峰,因为她担心妹妹一个人在灵犀剑派会受到芷宁的打压。
秦安除了在心中深深的羡慕着自己的妹妹以外,还能怎么样。
走的时候,母亲带话说妹妹其实很想来见他一面,可是最后,她怕不会说话的自己无法表达心中的想法,于是就写了一封信,信就放在他卧室书架上,等他出去了,就自然会看到。
秦安表示自己理解,然后,母亲安之素就离开了。
一个人面对着墙壁,坐在黑暗之中,无所事事的他,也只好盘腿修炼。
大白猫是不可能忍受这样的孤独的,所以一到白天,它就会出去溜达,然后晚上就会回来。
不过,自从大白猫上次离开之后,这都已经快要半个月了,它一直都没有回来,这让秦安感到有些担心。
……
……
天空中悬挂着一轮明亮的月,山林间升腾起的氤氲雾气,在月光下,显得朦胧而梦幻,染上了月光的月白色雾气,就如同世间最美的轻纱,轻飘飘的在山间飘扬。
一栋栋精美的阁楼错落有致的坐落在山林之间,山间的青石板路上,点着一盏盏隐隐绰绰的地灯。
所有的一切都被朦胧的轻纱和月光遮掩,恍如仙境一般,迷蒙而梦幻。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山林间的青石板路上,她穿着白色毛皮长袍,一张小脸儿如同瓷器般细腻,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瑶鼻一点,小嘴儿嫣红。
女孩儿东瞅瞅,西看看,时而驻住停留,时而眼珠乱转,要是有人听到她嘴中呢喃的话语,恐怕就会气得吐血,
“这灵犀剑派未免也太小了点吧,嗯,让我想想,如仙霄道宗他们就喜欢把仙法道术放到一个专门的小阁楼里,然后在小阁楼周围设置小灵界法阵。”
“而御兽灵宗最可恶,他们喜欢将仙法道术都可在石壁上,然后又设置小灵界法阵将石壁隔绝。”
“青灵剑宗呢?”呢喃着,小女孩儿仰着脑袋,看了看天空,“他们好像在天上造了一座超级的剑阵,而那些仙法道术都被藏在了那个剑阵的里面。”
“天极仙踪呢,那群白痴,耗费了无数的仙石,只为了将楼宇建在天池的上空,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发什么疯,不过传闻说,他们的仙法道术全都藏在天池底部。”
“嗷呜!”
小女孩儿拉着自己的头发,显得有些抓狂。
“想来灵犀剑派就是一个小门派,整个神州大陆没有八千也有一万,这样的小门小派,会把仙法道术藏在什么地方呢?”
小女孩儿一边走,一边嘀咕着,如果被灵犀剑派的弟子听到,恐怕马上就会大喊大叫什么“抓贼了”!
小女孩儿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隔着一片小树林,从小树林的那边传来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光线。
此时都已经到了下半夜了,灵犀剑派的修仙者们,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睡觉,偌大的山门,这时候除了值夜的弟子以外,几乎都没什么人了。
小女孩儿迎着灯光走了过去,如果有建筑,她就打算从里面抓一个人出来问问,如果是值夜的灵犀弟子,那么就直接把他扣下来,让他给自己带路,当然了自己也不会亏待他的,偷来的东西,没用的都赏给为自己带路的灵犀弟子就是了。
这样想着,然后,就看着迎面走来了两个提着灯笼,穿着一身黄白相间长袍,背上背着长剑的灵犀弟子。
小女孩儿似乎没有一点作为“贼”的觉悟,她大摇大摆的迎面走了上去,就这么站在那两个一脸懵逼的灵犀剑派值夜弟子的面前,
“带我去存放你们门派仙术道法的地方,我将偷来的仙术道法里面我不需要的送给你们。”
“啥?”
两个灵犀剑派值夜弟子一脸懵逼的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