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矗立在广袤无边的大地之上,天空中并没有日月星辰,灰色的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大地上的树木都显示出了一种深深的幽绿之色,虽然树木不少,可是却丝毫没有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景象。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昏暗,就连空气也都是昏暗的一般。
而就在这平静空间中虚空,却突然的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一具青铜棺椁直接从涟漪的中心钻了出来,然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飞去。
一栋栋殿宇楼阁建立在山腰的云雾之间,亭台楼阁的房门梁柱之上,无不刻画着无比恐怖的花纹图案。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寂静无声,石缝中长满了深绿色的荒芜杂草。
似乎这里已经荒废了数千年。
在山顶之上有一片荒芜的石台,组成石台的石头上,刻满了模糊的刻纹,刻纹之中,还依稀的可以感觉到鲜血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
荒芜的杂草从石缝里面生长出来,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晃,给人一种无比苍凉的感觉,整个世界都显得无比的安静。
在石台的边上,九根石柱矗立在石台之上,石柱上刻满了神秘的花纹,只不过这九根石柱有些断成了两节,有些也充满了裂纹,在风中苟延残喘了多年,只等着一夕倾塌。
在其中两根完好的石柱上,绑着一只金瞳仙鹤,和一个穿着黄白色长裙的小女孩儿,仙鹤和小女孩儿都被漆黑的铁链死死的绑在石柱上,处于昏迷的状态。
灰暗的天空中划过了一道璀璨的青色流光,青铜棺椁带着青色的尾焰,直接砸向了那座矗立在山峰顶上的石台之上。
轰的一声炸响,青铜棺椁掉在了石台的中间,将砌成石台的石头也撞成了碎片,斜斜的插在石台的中间。
剧烈的炸响将昏迷中的兔兔和仙鹤惊醒,醒过来的兔兔好奇的打量了一会儿四周之后,便发现自己竟然被黑色的铁链子锁在了石柱子上。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是兔兔和仙鹤挣扎导致铁链发出的声响。
“放开我,混蛋,有本事放开我呀,我要杀了你们。”
兔兔大声的吼着,仙鹤也跟着不停的挣扎鸣叫,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来理会她们。
于是,她们便将目光投向了那斜插在地面上的青铜棺椁,眼中充满了好奇。
秦安身处在青铜棺椁之中,在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摇晃之后,他就知道这长生铜棺已经停了下来。
感觉到全身上下都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秦安就知道,在刚才剧烈的摇晃中自己撞在了长生铜棺的壁上,肯定受了点伤。
抬起手,借着身边的青色光芒看了看,果不其然,能量化的身体已经凝实,手臂和手肘的多处地方都被擦伤,而且还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头顶上留下来,肯定是脑袋撞在了铜棺壁上,撞出了口子,如今流血了。
现在他也顾不了流不流血了,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出去,没准真的会死在里面。
说好了的长生铜棺,看来也不能让人长生嘛!
秦安想着,便开始疯狂的思考起来。
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口不停的向外流着鲜血,然后鲜血汇聚在一起,最后有一滴滴落在了长生铜棺壁上雕刻的神秘符文上。
如今的秦安,浑身都是由青色能量组成的,就连血液也散发着浓浓的青色能量。
鲜血划过了虚空,穿过了铜棺壁上散发而出的青色光芒,最后啪嗒一声清响,落到了神秘的符文上面。
就在鲜血落到上面的一瞬间,整个长生铜棺中的能量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铜棺也开始不停的颤抖着。
血红色开始以那一滴血为中心,迅速的向着四周弥散,原本纯粹的青铜色光芒,也开始掺杂进入了血红色的光芒。
青铜棺壁上面血红色的纹路不断的延伸,最后在秦安震惊不解,甚至略带惶恐的眼神中,将整个长生铜棺布满。
原本温暖的感觉开始慢慢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炽烈的温度。
躺在棺材中,动弹不得的秦安,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燃烧起来一般,他有一种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撕碎,然后放到凉水里面泡着的感觉。
随着秦安的那一滴血的滴落,整个青铜棺椁也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青色的光芒如同火焰一般,在青铜棺椁的外围燃烧跳跃着。
慢慢的,一丝丝红色的光彩开始出现在青色光焰的中心,而整个青铜棺椁的最外面一层,也开始爬满了血红色的丝线。
看着这一幕,兔兔简直惊呆了。
“咔咔,咔咔咔”的声音响起,就如同机簧开始转动的感觉。
声音先是很小声很小声,可是到了后来,竟然变成了轰隆隆的雷鸣声,被绑在石柱上的兔兔和金瞳白鹤简直快吓坏了。
石台的中心处受到了强烈的挤压,一尊尊的条石不断的产生裂纹,然后轰然崩碎,碎石四散飞溅。
随着碎石的不断飞溅而出,一道道血红色的血雾开始从崩碎的石台中缓缓的升腾而起,最后竟然在青铜棺椁的上空形成了一片血红的血云。
血云的范围并不大,只是堪堪的笼罩在青铜棺椁的上空而已,并且还有血雾不断的从崩碎的石台中腾起。
一声雷鸣炸响,兔兔和金瞳白鹤均是心中一惊,然后他们就看见,一朵夹带着无尽闪电的黑云向着青铜棺椁的上空漂浮而来。
“混蛋!”
一声嘶哑恐怖的怒吼在整个山谷中响起,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急速的冲到了石台之上。
这道身影十分的佝偻瘦弱,她穿着纯白色的长袍,白色的头发稀稀拉拉的都能够看见头皮,干枯的手爪紧紧的握着一根白色的骨杖。
看着已经被人激发了的青铜棺椁,她瞪大的眼睛,仿佛黄褐色的眼珠子也快要凸出来一样,她愤怒的张大了嘴巴,黄褐色的腐烂气息透过了褐色零落的牙齿,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兔兔赶紧的屏住了呼吸,倒不是说她怕,她兔兔天不怕地不怕的,还会拍这个皮包骨的恐怖老太太。
她只是觉得老太太身上腐烂的气息很难闻,她不想闻到那种气息罢了,虽然隔着这么远,她根本就闻不到,但这也不是她不愿意呼吸的理由。
看着青铜棺椁上空的血云已经越级越厚,她的心中也无比的焦躁起来,她谋划了数十年,如今眼看着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了,却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在正确的地点用正确的方法,错误的开启了青铜棺椁。
她不甘心这数十年的谋划就此白费,她想要出手,可是却无比的恐惧着天空中雷光电闪的乌云。
她紧紧的咬着自己干瘪得没有丝毫水分的嘴唇。
“吼--”
她发出了一声怪吼,吼声完全不似人所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一种野兽发出来的声音一般。
她决定拼死一搏,若是赢了,便得这长生铜棺,亘古长存,若是败了,便死在天雷之下,化作劫灰。
她飞身而起,伸出了干枯的手爪,一层死气开始不断的从他的手掌心中喷涌而出,在她的身前汇聚。
随着她的靠近,她看到了从青铜棺椁砸碎的那一片地下,鲜红的血液如同泉水一般汨汨的涌出,同时青铜棺椁上空的那一片血色红云,也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血雨。
不论是地下冒出的血水亦或是天空中血云洒下的血雨,在接触到青铜棺椁的时候,都没有丝毫阻碍的融入了其中,就好似这青铜棺椁能够无限制的吸收血水一般。
“不--”
这具人不人、尸不尸的家伙发出了类似于兽吼的古怪音节,不过兔兔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心中的不甘和愤怒。
纯粹由死气凝聚而成的枯骨爪子穿过了她和青铜棺椁之间的空间,攻击毫无意外的落到了青铜棺椁之上。
“轰--隆--”
躺再长生铜棺里面的秦安感觉到了一阵猛烈的摇晃,可是他却依旧只能被死死的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就在秦安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滴散发着青色光芒的鲜血从长生铜棺的棺盖上滴了下来,好巧不巧的正好滴在了秦安的鼻尖上。
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鼻尖上的秦安,努力的下翻着眼珠,想要看看自己的鼻尖,可是在没有镜子之类的物品存在的情况下,一个人是不可能看见自己鼻子的。
疼痛开始慢慢的从鼻尖的表层开始,就如同那一滴鲜血不是鲜血,而是炙热的岩浆一般,秦安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要被煮熟了。
鼻尖不同于其他的地方,这个地方距离眼睛足够近,以至于他都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泪来,他发誓,这绝对是因为疼痛而留下的眼泪。
有了第一滴,自然也就有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每一滴鲜血都如同岩浆,他能够感觉得到,那些滴在自己衣服上的鲜血,瞬间就将他的衣服“烧毁”。
他紧紧咬着牙齿,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无比的急促,身体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不同的是,他想蜷缩都蜷缩不起来。
长生铜棺中的血水越积越多,已经将他的膝盖以下都完全的淹没了,秦安有一种膝盖以下都完全消失了的感觉。
由死气组成的枯爪转着青铜棺椁,在那个半人半尸的存在的控制下,疯狂的摇动着,似乎是想要将青铜棺椁从地上拔出来。
她的一系列动作似乎已经完全的激怒了悬浮在血云上面的那一片劫云。
“呲--啦--”
亮紫色夹带着炽白色的闪电猛然的劈在了死气枯爪之上,让原本凝实无比的死气枯爪也猛地飘飞出一大蓬的死气。
同时闪电的能量也通过青铜棺椁毫无意外的传递进了长生铜棺里面。
恐怖的紫色闪电在长生铜棺中游走,然后通过秦安腰腹以下的血水,流进了秦安的身体里面。
秦安再也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