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哭,第一次笑,第一次吃脚指头,第一次背上书包,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分手,第一次和父母发脾气,很多很多…
有些记忆渐渐蒙上灰,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安静地滋长。直到某一天,我们终于闲了,翻出来看时,那厚厚的尘土迷蒙了眼睛。
若没有爱,世界一片荒芜。人世间至高无上的爱莫过于爱情和亲情了。
爱情的轰轰烈烈毋庸置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天地崩江海竭,生死不渝。
亲情是平凡却又高贵的,平凡到无法觉察,高贵得不可亵渎,没有私心不求回报。
昨日女儿约了三位同学,一起去了平江路,原本他们计划还要去山塘街的,赶巧那里有周杰伦的现场活动,被其他家长及时阻止了。
我是不喜欢双截棍的,截至到孩子们取消去山塘街的计划之前。
女儿从没单独外出过,校门口的小马路,也是我牵着她走的。
周三(2017年9月13日)放学回来,她跟我说周六约了同学,打算来一次没有家长的旅行。
听到她宣布的计划,我表面平静似水,内心像是在经历那年印尼的海啸。
女儿问我,同不同意他们的计划。我说这个计划很好,爸爸举双手赞成。
爸爸以后是要开着两轮摩托车环中国旅行拍摄的,你总有一天要长大。
当爸爸不再玉树临风(原谅我用玉树临风这个词,但我必须用,嘿嘿。),就无法给你遮风挡雨了。
我的大姐曾经告诉过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是对的。可惜很少有人做得到,因为牵挂。
周三以后的日子,对我来说是痛苦煎熬的。夜不能寐也没有码字的心思。一遍遍幻想着城市的车流,和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那些被我见到了,绝对要冲上去砍死他们的家伙们。
时间不因为你的愿望而停止,大雨也没有按照我的期待来临。我是多么期盼周六能来一场倾盆大雨啊,实在不行,整点绵绵细雨也行。
可惜,事与愿违!
英语课下课后,把女儿送到他们约好的集合地点,看她穿过小区里的四岔路口。斑马线上的身影是欢快的,在我看来仍是那样地柔弱娇小,如十一年前的凌晨,被我抱起的那个瞬间。
她的身影在一排店铺的转角消失,把我的心也揪了去。短短的一秒间,我的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个不美好的画面。抽出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带着火辣辣的痛,钻进车子,决定不再去想。
放她飞吧,那是迟早的事。
手机握在手里,被手心里的汗水浸渍,象垂死的老鼠。
“爸爸,四号线乘到哪里换一号线啊?”女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还是和多年前一样奶声奶气。
“到乐桥下来换一号线,往园区方向乘一站路下来,记住,园区方向一站路哦。”其实我想说的是,让爸爸送你们去吧。
之后,电话不再响起。天上的云慢慢地走,我的血在体内缓缓流。我想我应该来几片阿司匹林。
“爸爸,我们在吃面。”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
“你们到双塔了?”这世界太多的奇迹,她连个地名都不知道,怎么能找到那家面馆的?
“我们在吃熊孩子。”她的声音在电话里一直这么奶声奶气。
“好吃吧?老板今天的面,承受得住你们的情怀吗?”这是我和女儿故事,知道的人总共有五个。不知道另两个家伙会不会来看我的书,那小子一直觉得,我写这本书的目的是唯利是图。
放心,我已背地里把那老小子骂过五万遍。
“嗯,希希吃了两碗。”
“好吧,你们吃吧,回来的时候记得给爸爸打电话哦。”
时间又在电话挂断的瞬间静止,太阳公公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爸爸,我们到学校了,是姐姐送我们回来的。”夜幕降临,天色已晚。
“啊?怎么找到姐姐的啊?”她说的姐姐是我的小外甥女。
“我们在泰华迷路了,姐姐送我们回来的。”不错,这家伙还知道在困难时寻找帮助。
“你在那里等着,爸爸马上来哦。”
“我想去同学家玩一会,你能晚些接我吗?”这声音让我不忍心拒绝。
“好吧,不要太晚哦,爸爸等你电话再来。”这时候,我不需要阿司匹林了。
护城河边的景观大道上绿树成荫,霓虹灯给城市化上妩媚的艳妆,原本我是讨厌这些忽闪忽闪的灯光的,因为过于妖娆。
但那只是原本,我想我现在变了,浓妆淡抹总相宜,我应该去欣赏别样的美丽。
不是吗?
2017年9月27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