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大汉朝陀淘藏身的峭壁一指,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话,带着手下向陀淘走来。
“发现我了?”陀淘吃了一惊,藏身之处十分隐蔽,他们也能发现?资料上介绍,这些歹徒都是海军陆战队的退役人员,难道某国的军人这么厉害?
距离土坑,少说也有五六十米开外,对方九个人,陀淘不可能战胜。
此时若是赶紧逃跑,陀淘还是有相当信心的,自己打小在凉山长大,跟随爷爷打猎。在这高山密林里,若是由他开跑,估计能追上的人微乎其微。
陀淘坚信,自己隐藏的地点不可能被他们发现。小时候和爷爷捕杀野熊,在山里一躲就是几天,窝着那里一动不动,连黑熊都发现不了,何况这几个五大三粗的老外?
九人保持距离,排成一列,向峭壁走来,离陀淘越来越近。小淘子屏住呼吸,贴身在石壁之上,一动不动,和周围的山林融合成一体。
走在最前面的猩猩大汉,抽出腰刀,轻轻拨开挡路的灌木。海军陆战队,果然名不虚传,手里的刀非常锋利,斩断灌木绰绰有余,他却只轻轻拨开。
这样一来,队伍通过之后,灌木丛恢复原样,正好隐藏行踪。看不出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是心细如发。
十米,八米,五米,三米……离陀淘越来越近,要不是突出的石壁挡着,猩猩大汉都要贴到陀淘身上了。
“д※eп◎m粒t”领头的猩猩大汉突然站住身子,嘴巴里呱啦呱啦乱讲一通,朝众人比划了几个手势,继续往前走去。
后面两个手下弓着身子,跟在头儿后面,其余六个,三人一组,结成两个三角队形,朝前走去。
“没发现我。”陀淘放缓呼吸,纹丝不动,和石壁凝为一体。
“呼哧呼哧”身边的草丛里忽然传来喘息声,一只野猪探头探脑,往这里跑来。
“不好。”陀淘在心里大叫一声,这猪朝前再走几步,就到自己跟前了,闹出声响来,肯定暴露。
“◎№§”队伍后面的大汉轻喝一声,朝陀淘的藏身处急跃而来。其他人半蹲着身子,朝向不同方位,不愧是退役的军人,警觉性相当高,戒备森严。
陀淘右手轻轻压住腰间短刀,准备出击。那野猪不知是没看到陀淘,还是故意为陀淘引开来人,居然奋起四蹄,呼哧呼哧朝那来袭的大汉冲去。
“嗤”一声轻响,钢刀插入野猪脖颈上的大动脉里,那猪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倒在地上。竟然悄无声息地死了。
大汉拔出钢刀,在野猪身上蹭了蹭血迹,送刀入鞘,朝同伴挥挥手,队伍继续朝前走去。
“不得了,快如闪电,果然个个了得。”陀淘暗喊一声侥幸,若不是那野猪突然窜出,自己的行藏就暴露了。真要打起来,绝对不是这帮人的对手。
陀淘等他们走远,悄悄溜下山崖,刨开土坑,对坑里的麻袋逐一检查之后,把土按原样填上。
七只麻袋里装满尸体,共有九具。显然这些船工才是货船的主人。
货船顺流而下,早已不见踪影,乘着天色尚未全黑,陀淘沿着河谷一阵疾追。
跑了足足个把小时,才发现远处的江岸边停了艘货船,正是方才那艘。
不知为何,那船泊在岸边竟不停地晃动,不时传出男女的声音,嗯嗯呀呀,听不懂在吼些什么。
敌人已经兵分两路,看那猩猩大汉的手势,应该是让船上的这对男女走水路去昌都与他们汇合。
得把这个消息赶紧通知队长,敌人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无线电不敢开启。
愣小子把心一横,绕过停泊的货船,沿着江岸一路狂奔,整整跑了一夜,终于赶了回来。
“他们兵分两路,九人带了文物走的是山路,两人开着货船,是想故意引开我们,很可能在昌都汇合。”陀淘一边喝着水,一边嚼着牛肉干。
“万一不进昌都,走山路直接进入云南怎么办?”石海天沉吟道。
“那可不行,这连绵大山,他们不出来,还真不好拦截。”林正分析道。
“这帮歹徒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不会不知道我们已经获悉,正在堵截,极有可能不去昌都,或者说,船上的两人只负责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给其余的九人争取转移的时间。”石海天点了根香烟,深吸一口。
“会不会文物就在船上,其余的九人负责引开我们的追踪?”宋玟月说道。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对方经验老到,近年一直在这一带活动,对我们的追踪手段和周边的环境都十分熟悉。”林正说道。
“哎呀,管那么多干嘛?直接把船扣下,再干掉进山的那帮人不就得了。”陀淘说道。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宋玟月说。
“双管齐下,一个都不留!”石海天把烟头在石头上掐灭,放进口袋里说道。
不管对方使用怎样的阴谋,把他们全部拿下是最直接的办法。货船目标大,按陀淘的描述,那船也不急着赶路,多半是为了吸引我方注意力才这么干的。
石海天开了手机,向军长直接汇报,请求公安部门扣押货船,自己带领小分队进山搜捕。
打完电话后,石海天就把手机关了,军用通讯设施不敢使用,民用通讯网相对安全得多。
“陀淘,你还坚持得住吗?”陀淘奔跑了一夜,赶在货船前头把消息送到,石海天担心他的身体。
“队长,我没事。”陀淘举着牛肉干,露出一嘴大白牙,朝石海天笑笑。
“好!通知老余归队!”石海天吩咐林正。
林正朝山上挥挥手,老余和张剑埋伏在山腰里,已经四天了。
郑大牛扛着重型机枪,挨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这人一直少言寡语,难得开口,即使跟着石海天好多年了,基本上也都是用眼神或者手势交流。
“队长,有变动?”没多久,老余和张剑上来了。
石海天把目前的情况跟大伙简单说了一下,小分队立即行动,朝深山突进。
陀淘赶了一夜,现在还是清晨,九名歹徒应该不会在深山老林里连夜行军。按路程推算,应该和他们相差不到一天的距离。
七人一路急行军,到达昨日陀淘埋伏的地方时,已是黄昏。细细分析沿途的痕迹发现,这帮人的去向果然不是昌都城。
陀淘是天生的猎手,有追踪的天赋,虽然对手的行动十分谨慎,还是被他找出不少蛛丝马迹。
小分队循着歹徒的痕迹,一路狂追,已是半夜,石海天喊住大家,决定原地休息。
陀淘连着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体力消耗太大,队长一说宿营,靠着棵大树,他就睡着了。
山顶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大伙身上,不用点灯,倒也看得仔细。
林正负责警戒,一小时一换,余下几人,各自靠着大树,吃着干粮。
“今晚月亮真美!”宋玟月打破沉寂。
“是啊,好久没看到这么亮堂的月亮啦。”张剑抬起头看看月亮,感慨地说道。
“你俩离开大队两年了吧?”石海天问道。
“可不是嘛,两年零三个月了。”老余打开罐头,用刀子挑了块牛肉送进嘴里。
“我来大队整整两年了,你们晚走三个月就好了。”宋玟月喝了口水说。
“是啊,晚走些时日,就可以和你这样的美女并肩作战了。”张剑打趣道。
“现在就不是并肩作战啦?”宋玟月朝笑嘻嘻地望着张剑。
“其实,我们一直和队长保持联系呢,宋医生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哦。”张剑朝石海天神秘地笑笑。
“就你知道得多?”老余抬手给张剑一巴掌。
宋玟月老粘着石海天,早在大队里传来了,队里的战友去军部办事,遇到老余时,早就说了。
“别瞎说!”石海天一声轻斥。
“没瞎说呀,这不大伙都知道吗?”张剑还在那里得不得得不得地说着。
“知道又怎样?我就喜欢粘着他!”宋玟月倒是大方,说得理直气壮。
读军校的时候,她就一直听人说起花斑豹特战队了。石海天的大名早在军部传开,自打他接任大队长以来,执行的任务没有一次失败,是军功赫赫的名人。
那时候她就立志,一定要进入特种作战大队,为此她勤学苦练,各项技能远远超出同学。
她是军长的女儿,只有石海天和父亲的几位老部下知道,一是父亲不让她宣扬,二是她也不喜欢借父亲的名头招摇。
父亲忙于军务,快四十岁才生下她这么一个女儿,母亲是有名的军医,她打小就崇拜母亲,长大后也学了医。
同学和战友们都不知道她是军长的女儿,也许受父母的性格影响,玟月一直不喜欢依赖别人,她要靠自己的力量成功。
象母亲一样,做一名合格的军医,是她的理想。如今她已经实现了第一步,往后只要勤加苦练,这个理想很快就能实现的。
她也是位敢爱敢恨的女孩,喜欢队长是整个特战队都知道的事实,玟月从不隐藏。只是石海天一直把她当小女生看待,从不和她谈论感情上的事情。
“抓紧时间休息!”石海天打断玟月的话头。
“怎么啦?我就喜欢你,怎样?”宋玟月瞪着一双杏眼,望着石海天。
“队长,你就从了吧,宋医生多好的姑娘啊。”张剑在一旁起哄。
“胡说!”石海天低声喝道。
“哼!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宋玟月到底是姑娘,石海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理她,气得她站起身跑了开去。
“老石啊,不是我说你,你都这把年纪了,人也长得不咋的,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啦。”老余叹了口气,把帽子往脸上一罩,喊张剑睡觉。
石海天讨了个没趣,叼根烟卷在嘴里解解烟瘾。明月清风,虽然是夏天,高山之上却寒气逼人,也不知道瑾萱现在睡了没有?
“队长!”石海天抬头望望月亮,刚想起瑾萱,突听玟月在林子里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