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洞房花烛
作者:阳懿      更新:2020-04-10 19:37      字数:2262

夜色降临,正是洞房花烛之时。

婚房内,两只红烛散发着橘红色光芒。窗帘上贴着红色的喜纸,桌椅上都套着红色绸缎,床榻也是红色的床单和铺盖,一切的一切,都是红色的暧昧色调。

新娘子的红盖头早已掀掉,这时座在床边,人面桃花相映红。

黄月英虽然不漂亮,但新婚的时候,谁都会收拾得漂漂亮亮的,不是么?

诸葛亮进来时,少女很纠结,两只小手相互纠缠着,似乎在把玩着腰带上的流苏。一对星眸看向诸葛亮,然后又小鹿般躲开,不一会儿却又看向诸葛亮。

这种情况,在以前,少女是不会这般表现的。

只是眼下,洞房花烛夜,少女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才显得有点紧张。

“姑爷!”

大丫和小丫原本坐在桌子边,专心对付着桌上的甜点,见到诸葛亮进来,匆忙起身见礼。

这两个小丫头是黄月英的贴身侍女,跟着她们家小姐一起嫁过来,今后就是通房丫头。

今日洞房花烛,却没有她们什么事儿。两个丫头,对诸葛亮和黄月英曲腰拜了拜,就乖巧的退了出去,并关上房门。

小姐和姑爷洞房,她们可不能在新房中当电灯泡。

隋唐之前,可没有丫鬟陪着洞房的道理。

这时,房间内只剩下两人,少女更显忐忑,小手纠缠着,还跟那枚流苏较上劲了。

诸葛亮心中有点好笑,此前在沔阳,数次相见,他与少女相对而坐,品茶,抚琴品萧,谈天说地,纵论诗词歌赋等等,可不见少女这般忐忑羞涩的。

诸葛亮在桌边坐定,并没有立即凑到床边,给少女心理压力。

果然,少女松了口气,似乎不再纠结,起身,几步走到桌边,从热着的茶壶中,给诸葛亮到了一碗茶:“夫君,且先解解酒吧。”

喜宴下午就散了,宾客们也都走了,但直到这时,诸葛亮身上还有着酒气。

接过茶碗,诸葛亮一口气喝下,微微苦涩,很能醒神。

其实茶水并不能解酒。不过,浓茶喝下之后,却能提神。

一碗茶水下肚,诸葛亮感觉意识清醒了不少,默运法力,那微微的醉意立马烟消云散。

放下茶碗,诸葛亮问道:“夫人可曾吃过晚饭?”

喜宴是下午散的,诸葛亮这时倒不饿。但黄月英却是在新房内待了一下午,中午时肯定是吃过的,那一碗汤圆就进了少女的肚皮的。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吃过晚饭。

“吃过了。”少女颔首。

新房内,根据少女的喜好,诸葛亮放得最多的就是各类甜食。少女中午吃了一大碗汤圆,傍晚时又吃了一块蛋糕,还有各色甜点也尝了尝,这时并不觉得饿。

“夫人不必紧张,咱们先座下说会儿话。”

拉着少女的小手,诸葛亮让她坐在身边,免得少女紧张。

少女心中又松了口气,毕竟是洞房花烛夜,少女怎能不紧张?

这时,夫君不急着洞房,少女也就不怎么紧张了。

“夫人可知,这合卺酒的来历么?”诸葛亮问道。

少女虽然博学,却并不知道合卺酒的来历,只是在婚前,被几个老妈子恶补了一番洞房花烛夜的知识,这才知道洞房之时,夫妻双方还是需要喝合卺酒的。

少女摇头,并不说话,诸葛亮却笑道:“合卺酒,起始于周代早期。”

“当时,先民多是野地里苟合,祭拜天地之后,便取匏饮水。匏劈开之后,夫妻各执一半,,装水饮之。匏乃苦不能食之物,用匏饮水,象征着夫妻同安共苦。”

卺,就是瓢的意思。

合卺酒,意思就是用同一个瓢饮酒。

夫妻各拿一瓢,其中装满酒水。喝下一半之后,丈夫手中的半瓢酒交给妻子,妻子手中的半瓢酒交给丈夫,然后,二人又同时饮下这半瓢酒,这就是合卺酒的正确姿势。

当然,这得是小瓢,大瓢的话,谁能喝下一瓢酒?

到了宋代之后,合卺酒就发展成为交杯酒,直接用杯子代替了瓢。

再传到后世,就连交杯酒都被某些人玩崩坏了。

……

少女听到这么说,不由得看向桌子。

桌子上,两个巴掌大的小瓢,正在那里静悄悄的。

少女这时不紧张了,却对两只小瓢甚为好奇。少女伸手将两只小瓢拿起来,尝试着将它们合在一起,稍微调整数次,两只小瓢果然就合在一起。

因为要喝合卺酒,这两只小瓢,取的自然是同一个怕匏上的。

诸葛亮拿过酒壶,向两只小瓢中倒入葡萄酒。

少女虽然也喝酒,却喝不惯诸葛酒。

如是,诸葛亮早就准备一坛子葡萄酒。从西域传入中原的葡萄酒,价格比他的诸葛酒还贵。不过,为了妻子,再贵的葡萄酒,诸葛亮也得买。

少女这时既不紧张,也不羞涩了,拿起一瓢酒葡萄酒,与诸葛亮对饮。

合卺酒喝完,放下小瓢,少女似乎想起了谋道程序,匆匆忙忙的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小红剪刀,先是在自己的脑袋上剪下一缕头发,然后又将剪刀伸向夫君的脑袋。

诸葛亮却并没有轻动,这道程序他也是知道的。

很快,少女从诸葛亮头上也剪下一缕头发。

拿着两缕头发,少女像编绳子一样,将它们系在一起,然后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

夫妻结发,这同样是婚姻中的一道重要仪式。

这个仪式,只有新任首次结婚,方能够夫妻结发;二婚是没有这道仪式的。人们常说的夫妻结发,指的是原配夫妻。娶妾、续弦,是不能结发的。

珍而重之的,将夫妻二人系在一起的头发藏好,少女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时,坐在床边,少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相比刚才,少女终究不再紧张了。

“夫人,该歇息了!”

诸葛亮起身,也到床边座下,握着少女的手,说道。

三世为人,两次大婚,诸葛亮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轻车熟路而已。

少女两鬓绯红,却没有挣扎,蚊子般的低声“嗯”了一声。

……

稍倾,新床的蚊帐放下,床上传来索索的脱衣声。

良久,一声谛鸣。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