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
三人打的难舍难分,云淮和季辞因为在莲花巷缠斗了一整天,所以身心俱疲,而云寒正正好与他们打成平手,可见他的武功有多高。
大殿外的侍卫已经循声而来了,云淮察觉后飞身到殿门前,手中剑气一撇,瞬间震开了几人。
季辞一人对上云寒却是落于下风了。
云寒步步逼近,手中光影交错,逐渐地,季辞被逼至圆柱前,眼见剑尖飞来,他一闪身,惊险地避开了。
季辞手持弯月刀,快步上前,在接近他时忽而又跪地从侧边滑过,一刀划到了他的腰间。云寒不顾伤口,立刻借着柱子翻转着,一剑捅向他后背,来不及反应的季辞被一剑正中后心!
“噗呲!”
剑尖没入身体,季辞喷出一口鲜血,顿住了片刻,随之又反手用尽全力向后打去,云寒迫于刀锋,只能急速后退,手中的剑也从他体内拔出。
季辞捂住了胸口,眼前一阵阵发黑,撑着刀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云寒却是发了狠,拎起剑又捅了过去。季辞感受到剑气,下意识转身遮挡,奈何动作太慢。
一瞬间!剑尖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淮一把将他拉开,还未收回的左臂却被剑身贯穿。
云寒狞笑一声,利索地拔剑,又再补了一剑。
“哐啷!”
弯月刀从季辞的手中滑落,他捂着胸口向后倒去,最后一眼看向了云淮。
直到坠地声响起,失神的云淮才醒了过来。
“季辞!”
云淮抚上他的心口,那里血流不止,他如玉的手指瞬间就被染得鲜红了。
季辞看着他没说话,周围的人见此一窝蜂涌了上来,直攻后背,云淮眼神又变得凌厉,他最后看了一眼季辞,然后提剑护在了他身前。
云寒也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亲自上前决斗。
初影赶到殿前的时候,满目疮痍,侍卫刀剑声起,他只管向前,所经之处皆是封喉,血染了半边天,给黑夜增添了诡异的色彩。
他收起冰丝,大步地走向殿内。昏暗的烛火下,只见云淮一人挡住了数十人,已然岌岌可危。
他手腕翻转,几不可见的冰丝飞了出去,勾了数人性命,他又趁机一脚蹬在他们身上,几个起落就站在了云淮身边。
只瞥了一眼,初影就知道他受了重伤,尤其是腹部和左臂,恐怕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让开。”
初影推开他,随之快速地旋转起来,混入了侍卫之中,只过了几息,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脖间一丝血痕乍现。
云寒惊愕地倒退了几步,防备地看着他。
云淮也见识到了这个青年有多么厉害,虽然好奇他的来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放心的将云寒交给他处置,他自己跑到了季辞身边。
双目紧阖的季辞躺在地上,眉宇间洁白得仿佛已经透明了,云淮探了探他的鼻息,才终于能松口气。
“就知道你命大。”云淮笑骂了一声,手中动作轻柔地将他扶了起来。
“你先带他走,外面已经清理干净了。”
云淮闻言一顿,随后背起季辞就往门外走。
云寒听见了他的话却是惊恐万分,他的人除了留在莲花巷的一部分,其余的全都被他带进了宫中,短短不过一个时辰,怎么可能全数尽灭!
“现在分心,是嫌死的不够快吗?”初影挑眉看他,手上的冰丝立刻就飞了出去。
“口出狂言!”云寒咬牙硬挺着喊了一句,然而躲闪不及又被冰丝划到了腰腹。
云寒只是嘴上逞能罢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与眼前这个人的悬殊,如果说他对上体力不济的云淮和季辞算是不分伯仲,那么他对上这个古怪的青年就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若是没有援兵,他必死无疑!
“嘭!”
正思疑间,一个不注意,云寒被甩到了墙上,他无力的垂着头,缓了口气才问:“你…你到底是谁?咳咳…”
若是不能解开疑惑,他死也不能瞑目。
看到了云寒若有似无的看向外面的眼神,初影就勾唇笑了,无比悠闲自在地回答他:“收你命的人。”
“咳咳…咳咳咳……”云寒骤然咳了起来,唇边已经满是鲜血。
“你心思深沉,我不告诉你,你就连决斗都无法专心。”
“既然你知道…为何…为何不肯明言?”云寒内伤严重,气都喘不匀了,看着他淡然的身姿,比对着自己,心中的不甘立马就疯长了,眼中也含着痛恨。
初影清清淡淡地挑衅着:“这样挺有意思的。况且成王败寇,你不是一直都如此认为吗?如今我是胜者,有何必要与你解释?”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云寒厉声呵道,握着剑柄蓄势一刺。
初影轻轻松松地勾住了剑身,一甩手又将他扔到了墙上。
“呃咳咳……噗…”云寒摔趴在了地上,嘴边鲜血直流,意识模模糊糊的,半天没有爬起来。
初影摇了摇头,最后给了他一个痛快。
出了金銮殿,东方已经亮起了微光,灿阳半露,照着这方天地,初影悲悯地看着成山的尸体。
“主子,街道上也都处理好了。”远处跑来的云浮恭敬地低头道。
“嗯。”
尸体是不归他管的,还是交给那些人吧。初影平静道:“回去吧,还有事没解决。”
云浮点头,带着人跟在他身后。
回到定亲王府,院子里也是乱糟糟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化不开的哀愁,见到初影回来,成老就如同看到了救世主般,忙不迭地小跑过来。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里面那一位我也是束手无策了。”
“嗯。”初影随意地应了声,扫过在场的人,在清鱼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没等她过来,就跟着成老进屋了。
云淮已经包扎好伤口了,只是担心季辞,所以也撑着过来了,看到清鱼的反应就问了一句:“你认识他?”
“啊?”眼见初影的身影消失了,清鱼才回头看他,“他是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