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逛过来，李睿轻易不会出手，依然不知不觉间收购了九件瓷器，无一例外都是清三代的精品，除却康熙郎窑红观音瓶是大件，其他的都是碗、碟、杯等小件。东西的重量不大，但拿着不方便。

李睿没再继续闲逛，加快脚步，直奔胖刘的摊位方向。昨晚就约定好的事情，自然要去看看。

何况。

胖刘的瓷器质量，也令李睿抱有相当大的期待。

古玩街说小不算小，说大也不算大，加快步伐，没超过三分钟，李睿就来到了胖刘的摊位。

胖刘正在和一位顾客就一枚古钱，激烈地讨价还价。李睿也没出声打扰，自顾自地打量着摆放的瓷器。

嗯。

只稍微扫了一眼，李睿便暗暗点头，胖刘没有说谎，东西应该多数都是在乡下收上来的，那些品相不佳、有残缺的东西应该是垃圾场捡回来的。他的判定根据很简单，眼前的瓷器多数的民窑，器具都是民间常用到的碗、盘、罐等。这个年代，村民懂古玩的少，有人下来收购很乐意卖，破碎残缺的就直接扔了。

“哟，小哥，你过来了怎么不吱一声？”胖刘和顾客大战数十回合，生意做成了，心里得意地昂起头，猛然间发现李睿站在地摊前，急忙招呼道。

“也是刚刚到，先瞅瞅，不能耽误你谈生意啊。”李睿随和的笑道，一起喝过酒，感觉就是不一样。

“哈，三五块钱一个的古币，算什么生意。没什么可耽误的……”

“老板，你这钱还要不要了？”顾客拿了古钱，准备付账，看到摊主与熟人打招呼，便礼貌性等待片刻，哪料胖刘说起来没完没了，顿时有点不耐烦。他是有素质，换个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啊，抱歉，我这遇到熟人。”胖刘回过神来，脸带歉意的解释，同时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五十元纸钞。

胖刘掏出一堆零钱，数出一些：“找您三十五块。”

对方抖了抖纸钞，简单验证一下真假，没有发现问题，便干脆地转身离去。

……

“刘老板，这是你收来的瓷器？似乎品质很一般啊。”等胖刘完事，李睿毫不客气地笑道。

东西都是真的。

少数是五十到七十年代产的国营厂瓷，带有这段特殊时期的题材印记。前世有藏家统称这类瓷器为“567瓷器”，也有直接叫“厂瓷”的。567瓷器的收藏价值不低，大师级作品价值更是高达几十万，甚至是超过百万元。

当然。

胖刘的摊位上没有大师级的567瓷器，都是普通的。

“哦？小哥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被李睿直接点破东西一般，胖刘没有恼怒，反而笑道。

“我装？”

李睿哭笑不得，却无法解释得清楚，只能认下。“随便玩一下无妨，如果每次来都搞得鸡飞狗跳的，影响不好！”

“嗯。你可不知道，已经有专家对你砸瓷器的事不满，继续玩闹下去，真可能惹出麻烦……”

“谁啊？”

“这就不清楚，我只是听到有人在谈论。他们那些人一辈子跟古玩打交道，你肆意破坏，招来不满很正常。不过也无需过多担心，他们顶多是嘴上批判一下，无法拿你怎么样。”胖刘说道。

呵。

李睿暗笑，他当然不会担心。那些所谓的专家不满他的作为，要么是未亲身验证就胡乱放嘴炮、找存在感，要么就是看不出真相、徒有其表。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没有理由去担心。

再说。

东西是我买下的，想砸就砸，想收藏就收藏着，谁都管不着。

胖刘见李睿一点不在乎，没再多言，想想也是自己瞎操心，小小年纪出手如此阔绰绝非普通人，会怕几个古董专家的刁难？

“好了，闲话不多说。小哥没说错，地摊上的东西都算不上好货色，知道你会来，提前将精品收起来，没敢放出来，怕被别的买家看中。”胖刘笑着解释道，随即转身搬出一个木箱。

打开。

几件瓷器展露出来，明显高出一个档次。木箱内垫着干草，铺着棉布，显示出胖刘的重视。

“嘿嘿，小哥，仔细瞧瞧吧。”掀开木箱，胖刘得意洋洋地说道。

李睿微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客气，沿着摊位之间的小道绕过去，弯下腰取出一件青花大盘。

嗯？

只观察一会儿，李睿便暗暗皱起眉头，这个青花大盘……他判断不出真假！或者说是超出他的鉴定知识范围。

“咦，清代、民国、现代的瓷器，我都能鉴定。无法鉴定的瓷器，就是不在这范围内，也意味着鉴定的物品至少是比清代更老的东西。”李睿心里想着，他似乎是发现了系统的漏洞啊。

“系统，我发现一个漏洞！”被坑了数次，李睿变稳重许多，并未想着利用漏洞牟取利益。

系统显字：请说。

“嗯。我现在可鉴定清代到现代的瓷器，无法看出真假的，自然是不在鉴定范围内，表明目标是更老的瓷器，最少是明代真品瓷器。那我根本无需再购买其他的鉴定经验书啊。”李睿默声道。

系统显字：宿主的鉴定技能无法覆盖超越知识范围的仿古瓷。举例说明，元代瓷器，以及明、清、现代仿造品，都统归为元代瓷器，宿主没有元代瓷器鉴定知识和经验，同样无法鉴定仿品。另外，没有相应的鉴定知识，宿主无法准确获悉藏品的详细资料，收藏价值会大打折扣！

噢。

李睿明悟，果然，想抓住系统的漏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原本以为无法鉴定的瓷器，就算看不出朝代，至少确定是件唐宋元明其中一个朝代的真品。

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看不明白的，可能是真品，也可能是赝品啊。

“怎么了，小哥，这个青花大盘有问题？”发现李睿的异常，胖刘忍不住问道。

李睿无言的摇摇头。

片刻。

才出言解释道，“我只擅长鉴定清代、民国的瓷器，这个青花大盘，我看得不是很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