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皇上这是逼你摆正态度呢,这信说是给萧进的,可说到底,也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来送信的那公公,为何送完信还不走,定是等大人的回话啊。”
“这萧进升迁和大人我有什么关系?”
“大人细细想想,这萧进来临县后所干的事情,皇上若是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份信给他。“
“恩,这可是杀了好些个官员啊,王平志前些日子可是找了我几次,我心里那能没点数,都说这萧进士带着圣上的手谕来的,我一直拿不准,看来,八成这里面有皇上的意思。”莫克后知后觉道。
“这吴三桂看来是真的不能再联系了,你帮我把信交给公公,让公公给圣上带句话,就说,贵州这两年,受到皇上的洪福,风调雨顺,丰衣足食,当地百姓无不盼望着皇上能来此临巡啊。”
“大人这话,皇上听了肯定龙颜大悦,呵呵。”
府衙内院,桂公公拿这信想到,“还真让圣上爷给猜对了。”
顺安府衙,王平志安慰道,“我也想拿了萧进啊,可是王爷却让我暂且不宜动手,还要好生安抚,弟弟我也没办法。”
陈家庄王夫人黑着脸道,“你这当的什么官,那么大个的庄子活生生的让那小芝麻官给拆了,你看看你外甥的脸,都打成什么样了?你这个做舅舅能不能干点事情啊。”
王平志看着鼻青脸肿的外甥,皱着眉头道,“我说你什么不好,临县是个什么情况你先前会不知道嘛,还大摇大摆去送死,你是猪脑子啊,又向自己姐姐道,”他这般能出来就不错了,没看见姚兆年的人头都被我砍了送给你说的那小芝麻官了吗?这是王爷交代的啊。“
“王爷,王爷,你就知道王爷,还五品大员,我不管,这姓萧的必须死,他不死,我就没你这个弟弟。”
王平志听她姐姐在那骂骂咧咧,又看着满脸委屈的外甥,整个脑袋肿的跟猪头一样,端着茶杯默然不语。
见他姐姐骂累了,才安慰道,“好了好了,一上午,就听你在这骂了,这事你放心吧,这抄家都抄到我王平志头上来了,我还能无动于衷嘛,你且先回去,这萧进我自会料理。”
两人得了王平志的话,这才走了。
王平志见他们走,思考了一会,换了身官袍,来到知府衙门,喊来通判。
通判见知府大人,一脸火气,似乎心情不好,坐在下首,轻声道,“大人?何事这般愁眉苦脸的?”
“哎,何大人,不瞒你说,我家姐庄子前些日被一伙悍匪洗劫了,刚刚才到我府上闹呢,这不,想和大人商量下这临县剿匪的事宜。”
“大人啊,这新上任的知县也真是不懂规矩,都上任这么多天了,也不来拜会大人,要我说,是得治治他。是他般这般胡来,和造反有什么区别,王爷也是糊涂。留着他在临县,不是给我等难堪嘛。”
“王爷自有王爷的圣断,这事先不提,这匪患如此猖狂,不得不除啊,你发个公函,让萧进点齐人马,去大龙山剿匪,务必全歼。”
“大人,这萧进要是不接令该如何?”
“为何?他一临县父母官,剿匪是他权责之内的事,他有何理由不去?若是不去,咱就有充足理由拿他,不说王爷,就算闹到皇上面前,他也讨不了好。”
“大人,这大龙山的土匪可是人多马壮的,剿了这么多年,都不见成效,萧进县城那点大头兵,怕是不够看啊。”
王平志听他说萧进不够看,暗自得意想道,我要的就是让他有去无回。
表面却正色道,“那是萧进的事,务必让他一次建功,不留后患,要不就以失察之最拿他试问。”说完背着手走了。
康熙十二年六月初,萧进接到了桂公公带来的皇上口谕。
“爱卿所办之事,深的朕心,特卓升你为正七品知县,统筹临县诸事,所缺之人,尽可荐其人选,报往总督,往后所行之事,且不可再大胆大妄为,望爱卿能观大局,知朕心中所思。”
“还望公公回去告诉皇上,卑职定当尽心尽力办好差事,为皇上分忧解难。”
“大人有心就好,我定会为大人带到的。”桂公公看着端上来的银子笑呵呵道。
萧进笑道,“这里有些盘缠,给公公带在路花销,这千里迢迢让公公来送口谕,卑职心里过不去啊,只能以这点薄银来感谢公公了,还望公公不要推辞。”
“呵呵,好说,好说,我等为皇上办事,何来辛苦之说,我知你政务繁忙,也就不做停留了,就此启程回京。”
“是我这临县小,公公入不了法眼吧,呵呵,我这就让人护送公公上路。”
桂公公被他猜中心思,也不尴尬,拍了拍萧进的肩膀,笑道,“萧大人真是明事理,难怪圣上那么看重你,是个明白人,走了,等以后回京再叙。”
萧进让萧剑带上护卫,护送桂公公出城,看着前方消失的车队,看着等候多时的纪晓岚道和郑板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热的,“我原本以为皇上定会怪罪我先前不经朝廷宣判,私自杀害朝廷命官,没想到只是点了我几句。”
纪晓岚摇头道,“大人不可掉以轻心,自古以来,君王的心思最难猜,现在是皇上要用大人,当然不会轻易怪罪于大人,但从口谕中还是能看出来,皇上对大人的做事风格还是有了想法。“
“恩,这个我知道,比我预想到要好,两位先生刚才都听见了吧,过几日我就让人报备你两名字去贵阳,这县城里的事情,没你们管着,我还真不放心那胡县丞。“
纪晓岚和郑板桥异口同声拱手道,“谢大人提拔。”
带着两人在作坊逛了一圈,见事情井井有条,看的高兴,又看了看训练场,刚发下来的一百来只枪,已经被将士们用来实弹训练了,隔着老远,就听到枪声不绝。
其他没枪的队伍,还在老老实实的站军姿,体能作训,大家见第一组人打枪打的欢快,好不羡慕,听上官说,还要个把月才能轮到他们。
朱屠夫见萧进来了,主动跑上去道,“大人,这些大头兵整日就知道拿着鸟统乱打一气,这有何用,要我说,这上战场,还是要靠一把子力气,和手中的大刀。这般训练,不是耽误事吗?我听说这鸟统要好几百两银子一支,有这钱,俺能拉起几千人的队伍,什么武器和盔甲都不缺,这陈大人不知道轻重,大人可不能不听俺的话啊。”
“怎么那都有你,陈近南的话是我吩咐的,这火枪和刀剑谁厉害嘛,你以后就知道了。”萧进板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