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龙天子
作者:陶罐      更新:2020-04-11 04:49      字数:2228

宁云深是个正经人,他虽然跟着众人一道喝酒,但酒量不错,并没有醉,他没有忘记冯先生叮嘱他的,一定要寻一个真龙天子辅佐。

楚王设下这宫宴很快又离场,有一个很大的用意便是想让各位皇子们招贤纳士,他从不插手这些事情,结果如何各凭本事。

这其中的奥妙众人都心领神会,也乐于周游,众人都举着酒杯在宴会上谈笑风生,偶尔对个诗词,偶尔切磋一下孙子兵法,治国理论,各自探探底气。

宁云深也要寻找需要辅佐的真龙天子。众人的真龙天子自然是三皇子楚玉政了,如今看来他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再不济也应该是大皇子楚玉柯,他是皇后所出根基深厚,虽然脓包了些只懂得吃喝玩乐,但身份背景赋予他实力同三皇子楚玉政竞争。

但宁云深要找的真龙天子并不是常规意义的真龙天子,宁家的独门秘籍便是摸骨,也就是世人所说的摸骨师,但许多人都没有见过,大多都以为摸骨师只是说书先生的戏言。如今冯先生也会摸骨,但他只是简单当做算命用。

宁云深今日便要在宫殿上替众皇子摸骨,看看谁有真龙天子骨,那边是他要辅佐的人。虽然说天命并不是不可改,也不是说有真龙天子骨的人绝对能登上皇位,但一定比其他人几率大得多得多,一旦时机成熟,就连苍天都要给他让路。

若是想要摸到众皇子的手,他自然要同他们多多交流再找机会,所以也到宴会中央去。

沈小棠无聊得紧,宁云深又不陪她玩,就连子砚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只好趁乱钻到门人的树丛里,四处逛了逛,嘴里还念叨着:“臭宁云深,你个坏蛋,也不搭理我就自己去和皇子们卿卿我我;还有你个子砚,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一转眼就不见了……”

此时子砚正在皇宫高高的廊檐上飞檐走壁,被沈小棠咒骂一声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还好在关键时候他捂住口鼻,变成了一个闷响炮。能在皇宫里当差的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还是听出一点声响,连忙四处查探,子砚在梁柱之间翻来翻去,总算有惊无险,躲过了他们的眼睛。

此时在贵妃的宫殿中,楚王正和爱妃随意说些闲话。

爱妃娇滴滴的问:“皇上,您不是去宴会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在哪里干什么呢?怎么,你还不相信政儿的能力?”楚王笑着说。

“那自是信任的。”爱妃甜腻的声音怕是最嘴唇上涂了蜜。

子砚听墙角听得直打寒颤,后背汗毛倒立,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还念沈小棠大大咧咧,不娇柔不造作的声音,爽快。

子砚又听了一一会儿才回去。

此时沈小棠已经钻到林子里,没一会儿就走到林子中间的石子路上。说是林子也不算,只是边沿都有几颗大树,中间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芳香四溢,花朵在皎洁的月光下若隐若现,无比美丽。

沈小棠四处走了走,看见那处有个池塘,池塘里的荷花已经开始冒头了,隐约能看见一点淡青色的尖角,池塘里还架着几座蜿蜒曲折的桥廊,池塘边上的柳树微微垂到池水中。她见了这景致忽然想到子砚,他要是看见估计得信手破墨,纸绘美景。

就在快要走到小桥上时,她忽然听见古怪的声响,哼哼唧唧的,也说不出是什么声音。

沈小棠紧了紧衣裳,抱着臂弯小声问:“谁?”

没有人回应,但哼哼唧唧的声音还在。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沈小棠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大声问。

还是没有人回答。

若是她就此离开也就好了,可偏偏她打小就不是省事儿的主,明明害怕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她迈着猫步偷偷摸摸的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哆哆嗦嗦的四处看。

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寻到人,明明觉得声音就在很近的地方可有什么都看不见,加上月光皎洁,柳树飞舞,树影婆娑,沈小棠愈发觉得害怕,她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虽然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正准备溜之大吉时路过旁边的假山,那哼哼唧唧的声音愈发明显,她扭头一看,从假山的缝隙中依稀看见一个人影的轮廓,她试探性的往里瞧了瞧,果然看见一个人蜷缩在假山的山洞里,他死死地抱着胸,蜷缩成一团。

沈小棠多看了看眼,小声嘀咕:“这是怎么了?莫非中毒了或者被蛇咬了?”

她绕道假山后面去,在树丛里找到一个进去的小洞,洞旁边的花草明显落败一些,看得出这人经常到山洞里来。

沈小棠走进去后便将手放到那人的鼻翼下,见他呼吸正常没什么大碍,松了一口。她又探究一番,发现这人只是在做噩梦而已,她嘀咕一句:“这梦得多可怕,才能呻吟成这样子。”然后她就摇了摇那人,小声道:“喂,你醒醒?!你醒醒!”

那人原本蜷缩着,在沈小棠拍他肩膀后翻了个身,面朝炸她了。原本绷紧的身体好像也有松懈的迹象。

月光从假山的缝隙中露进一丝光亮,正好落在那人脸上。皮肤白的有令人害怕,眉毛浓黑好看,眼睛是闭着的,但是长长的睫毛疏密得当,在脸上投下一扇阴影,好看得不得了。他鼻梁也挺巧,嘴唇红艳艳的,若不是白得有些吓人,应当是个英俊的男人。沈小棠在心里想着。

那人先前因做了噩梦,鬓角,额头,鼻翼上全部都是汗水,此时他呼吸变得平缓很多,一抬手,抓住沈小棠的袖子,蹭了蹭她的裙摆,嘴角往上扬了扬,带着满足的笑容入睡了。

“喂!”沈小棠推了推他。

那人没有醒。

“喂,你是谁啊,你快醒醒!”沈小棠又推了推他,那人还是没有醒。

沈小棠拎着没,想将衣袖从他手里抽出来,可他握得那个紧,简直跟她的衣袖是金条似的。沈小棠又拔了吧裙摆,可几乎都被他压在身下了,这可怎么是好。

捯饬半天,沈小棠既没有把那人叫醒,自己也能把衣袖从他身下撤出来,反倒是弄了个满头大汗,最终也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