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深上了早朝前和楚玉琰碰面,两人一同上朝,边走边聊:“殿下,昨日我找仵作帮忙把那人的尸体剖开看了看,只能确定不是中毒死的,至于怎么死的,还不清楚。”
楚玉琰笑了笑:“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宁云深回他。
“等下了朝,我带你去藏书阁看看。实在不行,带几个先生去沈府瞧瞧?”楚玉琰道。
宁云深无奈一拍手,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昨日停尸房失火,尸体被烧了。”
楚玉琰一听,这才确定此事确实非同凡响,到底动了谁的利益?
“你同我说说,尸体的状况,我一会儿去问问先生。”楚玉琰道。
“五脏破碎,血液好似被抽干一样。”宁云深道。
“死因呢?你可知道。”
宁云深拧着眉,摇摇头说:“死因……这个我也不确定,连仵作都不知道是为何死的,只能确定不是中毒。”
“五脏破碎,这会不会是死因?或者血被抽干了,这会不会是死因?还是两个都是?”楚玉琰好像再跟宁云深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他思忖良久,才道,“我大概知道了。”
宁云深惊讶的瞪大眼睛,像是馋嘴猫似的凑过去,饥渴的问,“怎么死的?”
楚玉琰咧嘴一笑:“被我们的英明神武吓死的!”
宁云深猛地推开他,淬了一口:“你别开玩笑。”
“愁是一天,喜是一天,放轻松。”楚玉琰伸了伸懒腰,“走吧,一会儿到了朝堂上,就是咱们上断头台的时候了。”
宁云深想到这里,顿时愁眉苦脸起来,还不知一会儿如何应对朝臣们的围攻。
果不其然,朝堂上说到昨日平息叛乱之事,众臣群起而攻之,将楚玉琰妈的狗血淋头:“九殿下,你可知这样从轻发落,是动摇国之根本?若是国法形同摆设,那还有什么作用?”
“大人说得没错!皇上,此等事情可不能糊里糊涂,放纵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后如何管理?”
“臣复议……”
楚玉琰和宁云深低着头,一副我错了任由你们批评的模样,也不反驳不狡辩,倒是让朝臣们有些不适应。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楚玉琰,想着他总算栽了跟头,心里乐开了花。
楚玉琰见众人骂得口干舌燥,最后总算是消停了,他这才跪下请罪:“父皇,此事是玉琰欠考虑,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百姓情绪起伏也很大,若是再采用严苛刑法,只怕会引起百姓反弹,到时候,我们还未出兵,只怕国内就乱了……”
楚玉琰话还没说完,又有朝臣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大胆九殿下,你这可是在诅咒楚国……”
楚玉琰和宁云深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还让不让人说真话了,就不能去看看外面的形式吗?
倒是楚王,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摆摆手道:“老九,你继续说。”
楚玉琰道:“所以,若父皇坚持要出兵,为今之计,安抚民心也不是小事儿,还望父皇放在心上。至于昨日饶过了百姓,那应该有的责罚就让儿臣来担着吧!”
楚王点点头道:“国有国法,不能轻纵。你有你的道理,朕有朕的难处。照理说,那几人应当斩首,以儆效尤,但你看非常实际行非常之策,灵活变通,也就不重罚你,一会儿出去打三十大板,将国法朝一百遍上交。”
“臣遵旨。”楚玉琰跪在地上叩首。
楚王扫了一眼宁云深,补充:“帮凶同罪。”
“臣遵旨。”宁云深也深深叩首。
众人都忍不住勾起嘴角阴狠冷笑,这三十大板,说多也多,说少也少,若是转挑伤人的地方打,别说三十下,就是十下就能要了人的命。
此时正是借机除去对手的时候,楚玉政阴狠地勾起眉头,同长官刑法的发成交换目光,这便达成共识。
楚王将朝廷上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也将楚玉政和官员的眼色收入眼底,但他并没有阻止。
如今,他的楚王朝就是自己争来的,那他的孩子们也要靠自己的能力争这个龙椅,成王败寇,弱肉强食,这是永远不变的法则。他需要自己的孩子有狼性,这样,楚国才能千秋万代,屹立不倒。
楚玉琰隐隐察觉有一样,他会功夫,打个几十大板没问题,可宁云深是白白净净的玉面书生,如何能承受得起这些?他连忙跪在地上道:“父皇,宁大人身为臣子,自然不敢忤逆我,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还望父皇不要迁怒与他,他的板子我替他挨。”
楚王瞪了楚玉琰一眼,忽然猛地一拍龙头,狠厉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从轻发落,你竟然还得寸进尺!他的板子你替他挨,那你要不要板子留着,等以后再挨呀?”
楚玉琰莫名触怒龙颜,顿时心惊胆战,连忙跪在地上不说话。
楚王是最厌恶别人同自己讨价还价的,更何况楚玉琰还在朝堂上明目张胆的挑战权威。当下情绪起伏,胸口一上一下就跟蛤蟆的肚皮一样,他气得就要晕厥过去,可最后他强自按捺,总算平和下来,有才慢条斯理的道:“如今正是春耕时节,既然老百姓家的男人们都出门打仗了,那留守在楚京的大臣和皇子们,就当是体验生活,选个良辰吉日,一道去田里和老百姓种地插秧,你们看如何?”
众臣再次叩首,朗声道:“皇上英明!”
宁云深在心里道,楚王虽然手段很辣,施行保证,但并不是平庸无为的君王,他懂得软硬兼施,也懂得在适当的时候安抚民心,此时此景,若大臣和皇子和众人一同下地插秧,再深的民怨也能平和不少。
“退朝!”楚王喊了一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刚宫殿,楚玉琰和宁云深就被刑部的大臣招呼着:“九殿下,宁大人,你们跟我走吧?”大臣语气阴阳怪气儿的,好像在对砧板上的鱼肉自说自话。
楚玉琰和宁云深默默地跟在他后面,楚玉琰面色担忧的望着宁云深:“你能行不?”
宁云深点点头:“不就是挨板子吗?我挨饿都那么在行,挨板子应该也可以!”
楚玉琰扶了扶额头,心想,宁云深和沈小棠性子可真像,心大得可以装下池塘。
等到宁云深和楚玉琰趴在凳子上准备挨板子时,刑部大人朝打手使了个眼色,打手便点点头,表示心领神会。
“好,行刑!”太监一声令下,“啪啦”两声板子砸到肉的脆香就在空中绽放。
楚玉琰惊叫一声:“哎哟!”
宁云深拧了拧眉,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