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发现了?!”子砚望着沈小棠,一副彼此心领神会的表情。
沈小棠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发生什么?”
“这是两个人!”子砚道。
沈小棠张大了嘴:“你是说,换了一个人跟在大皇子身边,刚刚我看的人才是先前缠着玉琰的人?”沈小棠明白过来,“这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子砚道:“总之,肚子里肯定是坏水儿!”子砚知道越泠的身份,见周围已经是屯放粮草的营造,已经将她的意图猜的八九不离十,搂着她说,“多半是想烧粮草,咱们快去找找!”
“我刚刚看见她朝这个方向去了,咱们顺着走!”沈小棠指了指。
沈小棠对地形一窍不通,而子砚擅长暗杀和刺探情报,也才不到越泠进入粮草的营帐后这么长时间到底在干嘛。若是按照他的速度,只怕早就将火点燃了。
两人偷偷摸摸地穿梭一阵,忽然听见远处有虚弱的声音在喊:“小棠!小棠你在哪里?”
沈小棠听见声音,惊讶得瞪大眼睛:“楚玉琰?是不是楚玉琰在叫我?”
而后,又听见看守粮草的士兵惊讶得大喊:“殿下?殿下你进去干嘛?”随后就是马蹄声响起来。
沈小棠连忙跳起来,对着楚玉琰声音传来的方向招手:“玉琰,我在这边!玉琰!”
子砚看着沈小棠的背影,他从楚玉琰呼喊的声音中就听出他受了伤,不由得拧起眉,看来楚玉柯和楚玉政要杀楚玉琰时早有预谋,按照楚玉琰的功夫,应该不会轻易受伤。
“快,给我追!”顿时,楚玉琰的身后又响起楚玉政的声音,还有错综纷乱的马蹄声。
而看守的那个士兵立马又叫起来:“殿下!你们这是干嘛?殿下!?”
楚玉政和骑着马的幕僚对他毫不理会,三人扬长而去,而走在最后的的幕僚一剑将看守士兵杀死。
子砚看见这架势,将沈小棠往怀里搂了搂:“小棠,不怕不怕?”
沈小棠缩了缩脖子,气愤地道:“我当然怕啊,现在只有玉琰会武功,还有一对三,咱俩就是个棒槌!”
子砚忍俊不禁,敲了一下她的头:“我看你才是个棒槌!”
楚玉琰刚起到他们面前时,看见沈小棠后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沈小棠裂开嘴笑,“你放心,老娘福大命大,阎王爷都不敢收。”
楚玉琰望向子砚,两人对视一眼,此时此景,他们也来不及问越泠的下落。
子砚望向楚玉琰,不卑不亢:“楚玉琰,不可还好?”
楚玉琰死死地按住腰部不停流血的伤口,趴在马上基本上是坠落下来,起码时上下颠簸,伤口撕裂得越开。此时,沈小棠已经将自己的腰带解开,连忙给楚玉琰裹上。
“等一下,这有药。”说着,子砚就从怀中掏出药给楚玉琰撒在伤口上,裹上腰带之后总算止血了:“怎么样,疼不疼?”
“男子汉大丈夫,疼也要忍着。”楚玉琰笑着道。
还不及楚玉琰喘口气,楚玉政和一众幕僚就已经追了上来,子砚连忙将沈小棠推到楚玉琰怀里,立马从腰间抽出一把短而锋利的匕首,神情严肃的道:“照顾好小棠,去找那个易容的女子,她准备烧粮草!”
楚玉琰一听越泠要烧粮草,顿时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在天子脚下,竟然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沈小棠被子砚推向楚玉琰的瞬间,忽然觉得和脑海里的记忆重合在一起,好几次,黑衣人就是将她从危难中救出来,推到楚玉琰的怀里,说着“照顾好她”。
她不由自主转过头,看见子砚瘦骨嶙峋,青丝乌黑而亮丽,像瀑布一般垂在脑后,月牙白的长衫纯洁无暇,在豪气血性的军营本就不相映成,可此时却又觉得他宛若从修罗场里走出得杀气腾腾的阎罗。
“还我这把剑吧,匕首适宜近身,他们人多,会吃亏的!”楚玉琰一把拉住子砚,要将手里的长剑递给他。
子砚回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多谢殿下,子砚用匕首惯了。”
楚玉琰朝他微微一点头,然后朝着楚玉政和幕僚走去。
“小棠,我们朝那边走!”楚玉琰捂着腰部,此时不是他保护沈小棠,而是沈小棠搀扶着他。
沈小棠依照楚玉琰的指示朝靠近山脉的方向走去,同时还担心得回头望:“子砚不会有事吧?”
楚玉琰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愿他吉人自有天相了,楚玉政寻来的幕僚都不是善茬,我对付起来都格外吃力,不知道子砚能不能应付。”
“……”沈小棠不满的瞪向楚玉琰,心里想,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她再次回过身时,子砚已经走到三人中央,被三人骑着马团团围住,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沈小棠咬咬嘴唇,眼泪顿时就从眼眶里落下来,那一瞬间,心脏抽搐一下,疼得厉害,问,“玉琰,你说我现在学武功来得及吗?我不想只要别人保护我,我也想保护在乎的人。”
“如果我们今天活得下来,我就教你,行不行?”楚玉琰一边走一边说话,声音越来越低,面色也越来越惨白,“你也可以让子砚教你,他功夫很不错……”
“我都不知道,他居然会武功……”沈小棠一边哭一边说。
楚玉政三人将子砚围在一起,三人对峙一番后开始交锋,楚玉政道:“你们解决他,我去追老九!”
“遵命,三殿下,小菜一碟,交给我吧!”一个幕僚阴冷的道。
子砚冷冷一笑,一改平日的清冷,此时他冷若冰霜:“你们的对手是我,想要离开,只能是被人抬着走!”说着,飞身去拦住想要离开楚玉政,他削铁如泥的匕首摸过战马的脖子,顿时,马就倒在地上,楚玉政连忙从马上跳下来。
楚玉政是皇子,平日里和对手练习时也总是被人让着,真正的功夫不及楚玉琰,但也不算太差。
楚玉政被子砚从马上摔下来,尊严遭到打击,尤其还在幕僚面前丢了脸,心里想着楚玉琰受了伤,应该走不远,还不如三个人一起解决子砚,然后再去找他。
“给我上!”楚玉政恶狠狠地道,朝着子砚飞身扑去。
最难缠的应当时两个幕僚,他们手段凶狠地朝子砚绞杀过去,然而,子砚杀手出身,惯用的手段就是向死而生,他用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所以,才没过多久他就已经挂彩了,月白的袍子被鲜血染红,显得触目惊心。
但是对手没有他的胆量,根本就不敢将生死置之度外,在子砚身上挂彩十几下之后,总算找到机会,狠狠一匕首刺进其中一个幕僚的肩膀,顿时,那个双手用兵器的幕僚就“断了”一直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