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砚临走前,小七叫住他,忧心忡忡的问:“二哥,你可是被沈府发现了?张老爹似乎已经开始怀疑你,我看见不远的街巷有沈府的人在闲逛。”
子砚顿了顿:“我会自己处理好,你摸要操心。”
小七还是不放心,劝慰道:“二哥,我们自幼便是杀手出身,杀人不论恩仇,你……又何必将自己框入情感的牢笼里?你还是完成任务后赶紧回来吧。我们这么多兄弟里,只剩下咱俩了,我不想失去你,二哥。”
“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子砚没有回应,跳窗离开,他特意绕过沈府的暗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确定不会碰到他们。不过,子砚碰到了刚刚下朝出宫的宁云深。
宁云深穿着一袭朝服,青丝后垂,发色如墨,只是神色不太好,走路摇摇晃晃。
子砚连忙上前去扶住他,关心道:“云深,你这是怎么了?为何面色这么惨白?”
宁云深拧着眉,强忍住心上难以言喻的痛楚:“我并无大碍,可能是这些日子操劳过度。”
子砚是久病自成医,他受的伤多了自然看出他这面色并非操劳过度所致,又提议说:“回沈府的路上正好要路过医馆,要不我带你去看看郎中?”
“不必不必,我回去休息休息便好。”宁云深知晓病因,这天煞克星所导致的劫难,药石无用。况且,他广查书籍,并未从中寻到克制天煞克星之法。
难道说,他这一生注定不能和沈小棠在一起了吗?
此时春日只剩下尾巴,街巷旁的海棠花也慢慢枯萎,枝头开始抽出一点黄绿色的嫩芽。春日无限好,宁云深却平白感到冬日的凄凉,他觉得心中难受,身上也萦绕一股哀怨之气,对子砚道:“子砚公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棠,她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只怕往后还要闯许多祸事,你要多陪着她……”
子砚怎么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儿,连忙道:“云深,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对于小棠来说,幸福之字,除了你,没有人能够给她。况且,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照顾,你胡说这些干嘛?”
宁云深耳边开始嗡嗡嗡的响起耳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浑身上下都难受。
子砚见宁云深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好,连忙将他架起,施展轻功快速往沈府跑去,刚刚跑到沈府门口就开始喊:“小棠,快去叫郎中,云深生病了。”
沈小棠冲过来,看见宁云深面色惨白的模样,顿时心几揪到一起,一边让小莹快点去请郎中一边埋怨:“你说你们这几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你病得够呛,把我的心都要吓出来了,这下子倒是好,这个又病倒了?你们是要一个一个病倒来折磨我吗?”
杉樾跟着众人一道回楚京,现在正在沈府住下。张老爹本来就是个宽容又好客的人,又听说杉樾这一路对他们有诸多帮助,本来就缺孩子的张老爹对杉樾更加喜欢。
杉樾会一点草药知识,先自告奋勇跑去给宁云深看病:“我来瞧瞧云深哥哥。”子砚正抱着宁云深回到房间,刚刚躺好,杉樾就坐过去看病,翻了翻他的眼皮,又号了号脉,看了看舌苔……折腾一阵子后实在看不出什么花样,垂头丧气的走到一边,低落的说,“还是等郎中来看吧……”
沈小棠见杉樾失落的模样,能够体会她此时的心情。因为杉樾平日里都是一个人,自给自足,生活称不上优越。如今到了沈府,任何事情都要下人伺候,让杉樾很不习惯。做任何事情都非常积极主动,帮着张大厨洗菜做饭,帮着小莹收拾碗筷等等,不然心中总觉得亏欠许多。
沈小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杉樾,你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你看我,一直玩到现在我爹都还养着我呢。你放心,我们沈府最不缺的就是银两,再养活十个杉樾都不是问题。”
杉樾听完后尴尬地道:“谢谢小棠姐姐。”
沈小棠温柔一笑,好似春暖花开,格外舒心。
没一会儿小莹就将享誉楚京的郎中请到沈府,两人都气喘吁吁的。郎中将医药箱放到地上,侧身坐到床沿,开始给宁云深号脉,他号脉许久,眉头越来越皱。
沈小棠见他面色不好,以为宁云深生了大病,焦急的问:“先生,云深病情如何?可有大碍?”
郎中继续号脉,并不答话。
这一卖关子沈小棠更加担忧了,她又追问:“先生,你倒是说话啊!莫不是云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子砚拉住情绪激动起来的沈小棠,小声安抚:“小棠,你先莫要着急,先生若是号脉好了,自然会告诉你我。”
又过了半晌,郎中终于站起来,无奈地摇摇头:“并非宁大人病情严重,是老夫根本就看不出他生了什么病,实在是惭愧,还请各位另寻高人。”说完,郎中就要提起医药箱离开。
沈小棠手足无措,拦住他:“先生,你是楚京最著名的医者,你若是都没有办法,让我们怎么办?”
“医者父母心,如我有办法又何必推脱?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实在抱歉!”郎中说完便离开。
沈小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此时张老爹也回府,询问是怎么回事,听闻宁云深病重也着急万分,连忙让人将楚京所有的郎中都请到府上,若是有人能将宁云深的病治好,赏银千两。
小莹眼珠子一转,忽然来了灵感:“小姐,楚京的郎中看不出病症,不知道皇宫的御医可有法子?”
沈小棠一拍掌,笑着道:“说的有道理,不如我们请玉琰帮帮忙?可是没有皇令,我们如何能入宫,这也不是儿戏……”
张老爹听到楚玉琰的名字,心中还是不适应,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在皇宫中的楚玉琰打了一个喷嚏。